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狼狈的样子,哪里有那天晚上的霸气英俊。那些本该是最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碎裂的铜镜,掉在地上,再也无法复原。“真正的第一次,罪女,不记得!”深吸一口气,将心底那抹苦痛全部压下,说出这样一句让人痛彻心扉的话来。北宫寒亦是被她那句罪女,刺的心都在滴血。他们,似乎……回不去了!是回不去了,灭府之仇,那是几百条命。……整整一夜。北宫寒始终都在封月离身前,就这样抱着她躺了整整一夜,多少人都长夜无眠。
是担心她会想不开了结了自己的命,以至于让他的心尖宠苏言也活不下去。
呵,只是可惜,她再也不会是苏言的解药。
夜宫。
各宫都挂上了刚好的红灯笼,夜景的皇宫,很好看。
“月儿,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第一次!
过年,皇宫宴请群臣,且可带上家眷,那是她第一次跟着爹爹来到皇宫,爹爹让她去找公主玩儿,结果她迷路了。
长宫灯盏,让她沉迷其中,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北宫寒!
“那对皇上来说,是第一次见我!”但对她来说,并非是!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狼狈的样子,哪里有那天晚上的霸气英俊。
那些本该是最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碎裂的铜镜,掉在地上,再也无法复原。
“真正的第一次,罪女,不记得!”深吸一口气,将心底那抹苦痛全部压下,说出这样一句让人痛彻心扉的话来。
北宫寒亦是被她那句罪女,刺的心都在滴血。
他们,似乎……回不去了!
是回不去了,灭府之仇,那是几百条命。
……
整整一夜。
北宫寒始终都在封月离身前,就这样抱着她躺了整整一夜,多少人都长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长宁宫宫女来报,说是苏娘娘感染风寒,整个人都没办法起来了,这种争宠伎俩,封月离自然明白!
“月离,我去看看?”
“皇上要去哪里,是皇上的自由,罪女,无话可说。”言下之意,他爱去哪里,她从来都管不了她。
早上一大早的一声罪女,更是撕了男人的心,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以后,不准再说自己是罪女!”她不是!
封月离偏头,将自己从男人手里给出来,转向一边,道:“皇上忘记了,我是罪女,丞相府是因为叛国罪被灭府。”
“我若不还有解药的价值,也会被一同治罪!”
似提醒,也似铭记于心。
而他的提醒,无疑也是在北宫寒心里狠狠的扎上了一根针。
“以后不准说,朕命令你不准再说。”他不要她是罪女,她不是!
“皇上忘了,是皇上亲自下令将丞相府以叛国罪灭门的!”语气很平静,是在提醒着他的残忍!
这种平静,简直比她大哭大闹还要让人痛心。
这种不哭不闹,但却时刻提醒着,才是最痛忍心的。
以前,她说丞相府无罪的时候,他冷笑!
如今,她认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认了,因为无所谓了,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又算什么呢?
北宫寒走了,封月离知道,一会怕就会有人来为苏言取血。
……
从小瓶子扣了一点砒霜服下,而后对外道:“灵儿。”
“奴婢在!”
“取血。”两个字,说的深沉。
嘴角,扬起的是一抹带着血色的笑。
血,她的血!!苏言,不管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你都要不起!只要是属于我封月离的,你都要不起!
你要,那就拿命来要!
“小姐?就算您现在不取血,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你。”灵儿很是心疼的说道。
那些血,都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被取走,而也在一点一点要着封月离的命,灵儿于心不忍。
到底还是跟了封月离那样久,自然会有一些感情在。
然,她的话,封月离好似没听到般,语气尤为坚定:“快去!”
“……”皇上都对她态度转变了,还要继续取血吗?
灵儿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想到昨天也按照惯例取了血,也就压下心底的那抹不适,去拿了白玉碗和匕首来。
然而封月离只看了一眼,便道:“太小了。”
“小姐?”
“换个大的!”语气凌厉,不许任何人违抗。
灵儿想要禀报北宫寒,但想到之前对封月离的承诺,也只能压下心疼,按照她说的去办。
……
长宁宫。
北宫寒刚进来不久。
封月离就带着灵儿一起,端了一大碗血过来,身形萧条的她,每走一步都有些踉跄,北宫寒看到这样的她,“怎么不休息着,出来做什么?”
“皇上!”苏言北宫寒就要上前去,惊慌的拉住他的手臂,那样子不言而喻。
封月离微微一拜,语气依旧很平静,看了眼苏言,眼底一抹恨意划过,但面上依旧平静,道:“苏娘娘感染了风寒,罪女的血,是上好的补品,自然能让她无药而愈。”
苏言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封月离主动送上自己的血,这让她感觉到诡异。
“皇上,臣妾身体里的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已经不需要血来喂养,还请皇上不要再取封姑娘的血了。”
语气,婉转柔软,听上去自然是善良的很。
苏言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封月离眼底的阴狠,这血必定是有诡异。
然而,只见封月离端起那一大碗血,喝了一口,唇染红血,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妖娆无比,“都已经取出来,不喝了可惜!”
封月离亲手端着那碗血递给北宫寒,面上的态度是那样坚定。
苏言在看到封月离喝了一口后,心里的石头也算是稍微落了下去,昨天告诉了封月离封嗍的死,本以为她会悲痛自杀。
没想到她却平静的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她狗急跳墙。
北宫寒接过,道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取了。”
递给身后的苏言,没有如以往那般亲自为她喝下封月离的血,这让苏言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委屈。
虽不甘,但还是乖巧的端着那碗血喝下。
那么大的一碗血,是平常白玉碗的三倍,看着苏言忍着恶心,一点一点喝下去。
封月离看着苏言喝下自己的血,没有如以往那样的痛,反而是一阵畅快,死吧,就算是死,她封月离也必定要拉着她苏言一起下地狱。
丞相府没了,封嗍也没了!
北宫寒,就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那种滋味。
“罪女,告退!”封月离转身离开。
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而她丝毫不在乎的伸手拭去。
那略有踉跄的背影,让北宫寒心都是一慌,不安涌上心头!
风雪,越发的大了。
灵儿上前帮着封月离拢了拢新的大氅,这是北宫寒一声令下后,针线房彻夜赶出来的新品,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皮。
“小姐。”
“我没事!”说是没事,然而嘴里的鲜血却是越来越多,但也被封月离狠狠咽下,狠狠的吞掉自己的血。
从丞相府出事儿后,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畅快过,终于,杀了苏言那个贱人,她的一切都没有了,都是被她给剥夺掉的。
她凭什么要活着享受这一切?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那个贱人一起。
“灵儿,你知道吗?这是丞相府没有了之后,我最高兴的一刻。”
多久没笑了!
此刻迎着雪后阳关笑,依旧明艳动人。
“…小姐!”灵儿的语气都在哽咽。
虽然封月离在鸳鸾殿里什么都没告诉她,但她依旧知道了她和穆时瑾之间的谋划,以往任何时候都忠心耿耿的她。
自然也感觉到了封月离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也就不忍心将她的谋划禀报皇上,放纵着她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可此刻看到她付出的代价,灵儿一向在公里冷心无情,心口也是一阵酸涩。
“我终于,终于杀了害死丞相府的始作俑者。”终于,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鲜血,在蔓延!
路过之处,皆是滴下朵朵红梅。
“小姐,小姐!”雪地里,响起灵儿惊恐的声音。
此刻,她们就在鸳鸾殿门口。
封月离连最后几步也都撑不下去,即便她都已经浑身无力瘫软,但她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因为她太高兴了。
终于,这一切都结束了!
长宁宫。
苏言喝了封月离的血没多久,就感觉胸口发闷,越来越闷,甚至连喘息都困难,而就在这时,鸳鸾殿那边传来消息,说穆时瑾一度的没有让封月离醒过来,情况很是危及。
听到这消息,北宫寒当即什么也顾不得的就朝鸳鸾殿而去。
“皇,皇上……!”见北宫寒要走,苏言强撑着要拉住他。
然而北宫寒看也没看她一眼,脚步声远去,而她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那血有问题,这是苏言失去意识前,最后的一个思维。
鸳鸾殿。
北宫寒赶来,就时间穆时瑾一针又一针的扎在封月离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穆时瑾神色凝重,根本没有时间给北宫寒解释一切。
显然,封月离多服了药,他就不该相信她,她这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同归于尽,她就笃定了自己活不下去。
所以死,也要拉上苏言一起!
“皇上!”灵儿跪在地上,将封月离送血去长宁宫回来晕倒在鸳鸾殿前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当然,她依旧没有禀报封月离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要苏言的命。
北宫寒只以为封月离是失血过多导致变成这样,很是揪心的看着床上那脸色已经开始青灰的人儿,心口,一阵阵发紧发痛!
是他,是他……将她害成了那样,是他听信了谗言将她害到这样的地步。
“宣,让所有的太医都到鸳鸾殿。”
“是!”
“……”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以后鲜血涌上来,被男人狠狠的咽下去,怒急攻心的他,亦是差点瘫软在地,然而他却死死撑住,现在他不能倒下!
她,需要他的守护!
然而现在才想起她需要自己的守护,这一切是否太晚了?
可惜,真的太晚!
“奴才参见皇上。”
广海进来,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现在鸳鸾殿已经乱成一锅粥,真不知在听到解下开的消息时会如何。
北宫寒整颗心都在那床上的人儿脸上,广海的声音,他似没听到般。
广海只能冒死禀报,“皇上,长宁宫苏娘娘出事儿了。”
“她又有什么事儿?”在知道真相后,北宫寒对她恨的牙痒痒。
眼下这情况,无疑又是让他觉得是那女人故意在争宠,很是不耐烦。
然而,广海却是声音凝重的禀报:“苏娘娘,昏迷不醒,太医确诊,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