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便洗漱安置。”裴卿礼起身就要给自己宽衣解带。孟婉眸子微微瞪圆。她颤着声儿说:“这是我的院子,二郎该回自己的院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就更遑论若是被人瞧了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孟婉想都不敢想。“今日本侯要宿在北院。”“什、什么?”孟婉害怕地后退,双手捂胸。裴卿礼扫了她一眼,脱了衣裳直接躺在了矮榻上:“本侯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会去弄你一个病秧子。”“不过是瞅着你这屋子凉快,本侯喜欢。”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氏越发瞧孟婉不顺眼了。
总觉得孟婉宁愿把钱花在一个外人身上,都不孝敬她这个婆母。
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瞧孟婉没说话,裴卿礼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到了屋子里,孟婉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般。
红着一双水润的眼眸,害怕惊惧地盯着他,双手更是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那衣裳是裴卿礼给她穿的。
“为何不吃东西?”
他让云珠重新上了饭菜来,都是较为清淡却很滋补的膳食。
“不说话?”
他语气骤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冻成了冰碴子。
“孟婉!”裴卿礼生气了:“吃!”
她那身子弱成那个鬼样子,若再不吃点儿东西,莫不是要叫东院那老贱人给欺负死。
早知孟婉在侯府里过的是这种日子,他就不应该听了顾行渊的鬼话,在边疆驻守了那么多年。
他应该早些回来的,直接把人抢过来,给她打造一座金丝笼,让她这辈子都逃不出去!
若是他能早些回来,孟婉也不至于在侯府里吃这么多苦。
裴卿礼晓得世道对女子的诸多不公,哪怕孟家世代皇商,可商就是商,官就是官。
胳膊也永远拧不过大腿。
孟婉眸子里噙着泪水,裴卿礼猛然察觉,自己好像凶了些。
她那小白兔似得性子,软的不行,他只在军营里训过兵,连一只母蚊子都没瞧见过。
哪里就会和女人相处了。
尤其是瞧着孟婉这会子湿着头发,眸子也是湿的,红着眼眶的模样。
喉咙一热。
“吃不下……”孟婉缓缓开口,那嗓音是真的软。
还带着几分委屈。
她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又受了裴卿礼的惊吓,就更吃不下了。
裴卿礼面色沉沉,那膳食里,加了上好的血参,最是滋补,还不会上火。
顾行渊赏赐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真不吃?”裴卿礼最后问了一次。
孟婉很怕他,轻声道:“侯爷……”
“唤二郎。”
“……二、二郎。”
舒服了。
还是她的嗓音唤他二郎最是好听。
又柔又娇,还软。
“吃是不吃?”这是他最后一点儿残存的耐心了。
太医说,孟婉的身子亏损的厉害,若是不好好调养,日后根本无法受孕。
裴卿礼不在乎她能否受孕,他只在乎她的身子何时能好。
且她的身子里,还残留有毒素,至于是什么毒,暂时还没查出来。
就更别说是在孟府下得毒,还是在侯府里下的毒了。
她这身子弱,只怕是也有那毒的一份功劳。
“我自己会吃,二郎,时辰不早了,你先回……”
“麻烦!”
裴卿礼端起碗给自己喂了口,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贴了上去。
长舌强势撬开。
孟婉惊慌失措,又是下意识一巴掌挥过去。
却被男人一把擒住了那雪白皓腕,他掌心滚烫,似要将她的肌肤都给烫伤一样。
连带着心都被狠狠灼烫着。
“你!”孟婉被迫吞下一口药膳,嘴角沾染了点点水光,让她看上去又是绯靡颜色,又是狼狈柔媚。
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嘴角笑容邪气肆意:“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乖,不如晌午时我给你喂药乖巧。”
他在说什么?
“怎么?记不得了?”男人那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晌午的药,本侯也是这般给婉婉喂的。”
“婉婉要拿什么谢本侯?”
沉磁灼热的气息倾洒在她的颈侧,又痒又麻。
他的手擒住了孟婉的后脖颈,手指插入了她湿润的发丝间。
“婉婉,我说过,你是我的。”
“若下次再让我瞧见你同裴纪南交好,我就杀了他。”
杀意十足的话在她耳畔落下。
孟婉眼里盛满了恐惧。
疯子,他当真是个疯子。
“本侯再问你最后一次,吃是不吃?”
他坐了下来,如狼似虎的目光落在孟婉身上:“还是婉婉希tຊ望,本侯来亲自喂你?”
孟婉迅速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开始吃了起来。
裴卿礼:“……”
他很可怕?
许是太过于害怕,她又吃得急,难免呛着,一张苍白的脸憋得发红。
“……喝!”
他将温水推到了孟婉面前。
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许是呛得厉害了,她长睫都沾了些许泪珠,瞧着湿润。
她忙喝了水。
裴卿礼面色沉沉:“本侯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吃个饭也能将你吓成这般?”
孟婉手一抖。
他不是十恶不赦,而是会发疯,还会动不动就杀人。
“二郎,我已经吃好了。”
“吃好了便洗漱安置。”裴卿礼起身就要给自己宽衣解带。
孟婉眸子微微瞪圆。
她颤着声儿说:“这是我的院子,二郎该回自己的院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就更遑论若是被人瞧了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孟婉想都不敢想。
“今日本侯要宿在北院。”
“什、什么?”孟婉害怕地后退,双手捂胸。
裴卿礼扫了她一眼,脱了衣裳直接躺在了矮榻上:“本侯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会去弄你一个病秧子。”
“不过是瞅着你这屋子凉快,本侯喜欢。”
“二郎……”
“婉婉若再敢多言,我便与你同睡了。”
孟婉吓得赶忙闭嘴了,瞧着他躺在软榻上,闭上双眼似乎很倦怠的样子。
她还从未与男子同屋而眠过……
可是孟婉根本就不是她能反抗得了的。
“盯着本侯看什么?”
紧闭双眼的男人忽然睁开眸子,漆黑的瞳孔瞬间将她锁定。
孟婉呼吸一窒:“二郎,你、你衣裳湿了,不如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来……”
孟婉那小心思,也就差写在脸上了。
裴卿礼顺手一扯,将湿透的里衣扯下来扔在一旁,成年男性的身躯迅速展露在孟婉面前。
她惊叫了声,忙转过身去不敢看。
“二郎,你、你脱衣服作甚?”
裴卿礼似笑非笑地瞧着小妇人红了的耳垂。
“不是婉婉说,本侯的衣裳湿了,婉婉是在担心我会受寒生病?”
孟婉:“……”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