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丛家人走干净之后,冼岚然在二楼的观景房里就看着他们离去。冼岚然的大伯怒气冲冲的跑上来,一把甩的门发出了震鸣。他看着冼岚然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就非要到处结仇?”相对于他的怒火,冼岚然就太淡定了,手边是重新送上来的水果,冼岚然叉了一块梨,平静的扫他一眼反问:“你觉得他们是来交朋友的?”一句话问的冼成中哑口无言,但是他仍不觉得事情要闹到这么僵,明明可以更好的解决问题,偏偏一切都是他以为。
次日下午,丛家夫妇及丛老太太都在冼宅要讨一个说法。
冼岚然工作并不轻松,被打断叫回老宅,她也是黑着脸的,满脸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
“谁允许你们让他们进来的?”冼岚然站在门口问阿能,似乎不太满意他私自做的这个决定。
“大先生回来了。”
说的就是冼岚然的大伯,自然也是老爷子的老大。
说实在的,冼岚然对冼宅每一个人都不喜欢,但是因为从小的原因,她对大伯二伯一家也是负感,没什么好感就罢了,但有时候真想给点对方一个教训。
冼岚然一进家门,冼岚然的大伯冼成中就开始阴阳怪气。
“我就说我们家然然会回来吧!你们好好聊。”
冼岚然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目光又落在了冼成生身上。
冼岚然冷笑了一声,出言阻止:“反正大伯想看我的笑话,不如坐下来看完再走?”
还不等冼成中反驳,丛家的老太太就出声了,“你也知道你做的是丑事吗?”
冼岚然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气场强大,毫不掩饰,仿佛在说老子最屌。
“丑事?你这个老太太半截入土的人了嘴还这么坏啊?”
这话说的,丛老太太极为难看,苍老的面庞上都是厌恶。
丛星的父亲就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值得注意的是他旁边坐着的漂亮女人。
即使是上了年纪,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皱纹,穿着保守的套装,却难掩风情。
冼岚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丝毫不顾忌对方是什么人,她朝阿能挥了挥手,“让阿姨准备点水果,可以准备晚饭了,晚上在家住。”
如此轻松的模样,根本不尊重对方!
丛家的人也是火大,碰见个这么个豪门世家出来的流氓痞子,早就听说冼岚然的名声,今天见一面果然名不虚传。
丛先生才正式开口:“我女儿现在高烧不退,做为罪魁祸首你丝毫没有一点歉意,要不是我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
“给我颜色瞧瞧吗?”冼岚然轻飘飘的打断他的话,眼神带着点不屑,靠在沙发上,极为挑衅。
“你们丛家不最懂法了吗?丛星言语挑衅辱骂,我该充耳不闻?丛先生,这怕不是笑话吧?”
冼岚然不知道这一家人脑子都被驴给踢了,脑回路还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她呢?”
丛先生也不急不慢,他字字犀利:“照三小姐的意思是,就算你过失杀人也算正当防卫?”
这明里暗里的讽刺她,还真让人觉得有种被蚂蚁咬了的瘙痒。
“丛先生深知国家律法,想请问丛月算不算畏罪潜逃呢?”当年的事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实情,偏偏冼岚然就是其中一个。
“你这个疯丫头胡说什么呢?”丛老太太情绪激动,反驳道,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客厅。
弄的冼家的佣人被吓一跳,摆好的精致果盘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盘子碎裂的声音似乎也划破了空气,整个客厅气氛变得古怪,双方都没急着说话。
“对不起,三小姐。”佣人哆嗦的说道。
冼岚然头都没转,冼岚然脸上挂着笑就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阿能在她的身后指了指,示意让她下去。
冼岚然半个身子都陷进沙发里,她轻笑出声,熟稔的从包里掏出女士烟,然后不紧不慢的微微侧头点燃。
阿能在背后微微皱眉,似乎是看不惯冼岚然这种行为。
“很认真的说,我不是程茹谢,惹到我了,我不介意让丛月付点什么代价,你们……”冼岚然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挑衅道:“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冼岚然看不上程家畏首畏尾的行为,更加不会畏惧一个丛家。
“星星年纪小,出言冒犯到你了,我们做家长的替她向你道歉,不过她也还是一个孩子”一直没说话的丛家继母说话了。
她叫叶兰。
冼岚然可不会吃这一套,讥笑道:“首先,我要纠正你,没有二十二岁的巨婴”
冼岚然就看着这个美貌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该出现的表情,很得体,像是一张面具,看的冼岚然不舒服,“其次,听说丛夫人惯会宠溺小孩呢?不知道养出这两个东西,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叶兰表情不变,下一瞬双眼却疑惑的看着冼岚然,“三小姐这话就过分了,孩子年纪小,做父母的自然就应该多疼爱孩子的。”
冼岚然打量她几眼,似乎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一丝的不对劲,不过,这是丛家的事情,关她屁事。
但她还是忍不了这话,她反击道:“做父母?这两个蠢货又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丛夫人也太会往身上揽了。”
战火转移到丛老太太身上,冼岚然抖抖烟灰,丝毫不留情面,“老太太,你好威武,在我家也敢扬声说话,真不知道你们丛家也没这么规矩吗?”
这话让老太太脸上挂不住面子,还来不及开口,冼岚然就已经站直身体,看了三个人。
一副懒的多搭理她们的模样。
“与其来找我麻烦,不如照顾照顾丛星”冼岚然说的平静,但让人觉得不对劲。
丛父最先反应过来,站着平视她,大声问:“你做了什么?”
冼岚然像是看智障的眼神一样,弯腰直接捻灭了烟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能叔,送客。”
“冼岚然!”
丛父一边喊着冼岚然,一边给丛星打电话。
丛星电话打不通,瞬间心急如焚。
等丛家人走干净之后,冼岚然在二楼的观景房里就看着他们离去。
冼岚然的大伯怒气冲冲的跑上来,一把甩的门发出了震鸣。
他看着冼岚然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就非要到处结仇?”
相对于他的怒火,冼岚然就太淡定了,手边是重新送上来的水果,冼岚然叉了一块梨,平静的扫他一眼
反问:“你觉得他们是来交朋友的?”
一句话问的冼成中哑口无言,但是他仍不觉得事情要闹到这么僵,明明可以更好的解决问题,偏偏一切都是他以为。
他忽略了丛家的目的,更加高估了冼岚然的脾气。
冼岚然这个人脾气不好,嘴巴还讨人厌。
“大伯,别只活在自我意识里”冼岚然一眼就将他看透,站起身,“生活不是艺术,爷爷教你那么多,你学不进去就算了,还这么自作聪明。”
别以为她不知道,冼成中把人带进来什么意思,别墅里的一切都是老爷子的眼线,他不就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老爷子看不到?
冼成中脸色难看,觉得脸上无光,他争论道:“你也总要尊重长辈,我是你亲爸的亲哥,你对我什么态度?”
这是他们吵不赢的惯tຊ用话术,冼岚然都听腻了。
冼岚然实在是不想搭理他,翻白眼,从他旁边出去。
“我连我爸都看不惯,你算什么?”临到出门的时候,冼岚然忍无可忍的笑道。
气得冼成中想要砸东西,望了一圈,东西都很贵,又舍不得,气鼓鼓的多吃了几块西瓜。
一下楼,冼岚然就指挥人:“把沙发换了,什么人都跑进来坐,下次再放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进来,我就不客气了。”
“三小姐”阿能平静的喊道。
冼岚然挑眉看向他,问:“有事?”
佣人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两人就一高一低的站着。
冼岚然靠在栏杆上,像是没长好骨头一样,慵懒随意。
阿能顿时就想起了冼岚然的小姑,也同样是这样。
不过异样的情绪根本没再脸上留下什么,他正色道:“您不该这样结仇的。”
他继续道:“三小姐您还是得在京城很多年,权贵转来转去都是那些,你今天得罪了一家,明天得罪一家,以后您在这个圈子怕是不好走。”
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冼岚然吊儿郎当的笑,反问:“你觉得丛家能蹦跶几年?”
说实在的,丛家没少结仇。
丛星的父亲确实很优秀,但是丛家,早就不如当年了,发扬丛家,他也做不到。
阿能下意识的抬头望着她,不太理解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三小姐,您……”话未说完,就被冼岚然打断。
“我饿了。”
简单三个字立马让阿能闭上了嘴,他点头道:“我去厨房看看。”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丛星现在已经是花容失色。
从厕所爬出来五六条蛇,黑色的蛇爬进病房内,冷冷的瞧着屋里的场景,不断的吐着蛇信子。
丛星原本还有些晕头转向,结果耳边全是嘶嘶的声音。
顿时她脸色发白,手脚被吓得发软,都忘记了尖叫。
刚巧,门被打开了。
是丛家的保镖,迅速进来将蛇钳制。
丛父随后就进来。
丛星忍不住抱着丛父嚎啕大哭。
“星星,我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这事直接闹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面去了。
趁着叶媛出门不在,他就坐在乡下的院子里喝茶。
估计谁也想不到一个身价千亿,京城房地产巨鳄正穿着朴素的老头汗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摇摇。
“她是这么说的?”冼老爷子挑眉问道,颇有些兴趣。
“但是三小姐没有说的过多,只说了这一句,况且三小姐找人丢了蛇在丛家二小姐的病房里。”
“呵!”老爷子轻笑,对此不屑,“这不是上赶着给别人留把柄?”
“但是三小姐用过晚饭后,表面看着没什么影响,在客厅坐了一会,就上楼休息了。”
“天塌了都激不起波浪,她都不在意,这事就不管她,随便她。”老爷子说。
冼岚然是不在意丛家的怒火,丛家真生气了直接就发律师函在她的邮箱里了。
反而跑去告状。
冼岚然上楼不是休息,而是好几天没跟她联系的楚淮池打来了电话。
“怎么?楚少爷想得起找我了?”冼岚然窝在自己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电脑摆在床上,就看着里面的文件。
楚淮池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不冷不淡的回:“呵,我工作稍微歇了一会,才拿到手机给你打电话。”
“你表哥对你这么不厚道,你过去了他就这么使唤你?”冼岚然一边接电话一边又坐起来敲字。
“我在港城。”他说。
冼岚然移开目光,问:“怎么又去港城了?”
“临时接了个检察官的活,查东西。”
楚淮池没明说,冼岚然也不会细问,只是好奇打趣:“你们这个工作有意思,还能调换工作。”
他突然问:“你过两天要来港城?”
冼岚然神色微敛,反问:“听谁说的?”
这事不应该有人知道吧?怎么会这么巧就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港圈在传,毕竟你二姐在这边也算是半个港星了。”
冼岚玥行事高调,在港城这边知名度很高。
“是要来,明天晚上的飞机。”冼岚然承认道。
楚淮池在那头沉默两秒,嘱咐道:“这边最近有点乱,把你那个保镖带着。”
冼岚然身边一直有保镖暗中保护,但是楚淮池清楚,她早就私下撤了,她不喜欢被人盯着,就留了老爷子的眼线,随时盯着别人有没有私下查她。
冼岚然没反驳,话锋一转说:“在京城也得带着。”
“你是说丛星的事情?”楚淮池问。
冼岚然啊了一声,话里有话,“就怕打不赢找外援。”
楚淮池又怎么会没听出她的意思,当年丛家的事情,他们确实是拉了一把,以此被人诟病。
“三岁小孩都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有人一直当保姆。”
楚淮池也很强势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冼岚然听后略过,不问真假。
毕竟谁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