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冼岚然跟谈别沈没见过多少面,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讨厌他。那都是往事了,总之对这个常年见不到一面的谈副市是闻之嘲讽。楚淮池眉头微皱,感觉眉心跳了跳,脸色一暗,他也不客气的回怼:“那也轮不上你在京城看笑话了。”对方好歹是楚淮池的亲表哥,两人根本没什么隔阂,所谓的被他坑,那只是外界传言,当年如果没赢的话,估计他就是在海城的那个人了。冼岚然的脾气就那样,耐心也就那么点,对不喜欢的人就是往死里讨厌。
冼岚然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阳光正好,耳边还是冷气的声音。
酒后醒来头疼的很,嘴巴干的发苦。
撑着床起来,看了看房间,床头柜有一瓶矿泉水。
这是楚淮池放的,冼岚然知道,之前他也做过。
她扭开喝了两口醒神。
洗漱好后才从卧室里出去。
她看着阿姨从钢琴房出来,她眉头微蹙,还没说话,就看到楚淮池从里面跟着出来。
阿姨拿着清扫工具,自觉的朝冼岚然弯腰礼好后下楼,脚步很快,快速的离开现场。
“昨晚上你喝醉了,你把牛奶倒在了里面,我喊阿姨打扫一下”楚淮池解释。
冼岚然没接话。
楚淮池笑了笑,却不达眼底,单手插在裤兜里,温文儒雅的模样。
“记得你昨晚喝多做什么了?”
听到这儿,冼岚然顿时脸色微变,眼神带着凝视。
好似下一句他要是说出不该说的,她就扑上去咬死他。
楚淮池没解释这句话,不过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免想起昨夜的冼岚然。
认识这么久,根本就没见过冼岚然展露出那一面。
“做了什么?”冼岚然问。
记得贺宜也取笑过她,就是她喝完酒过后,但是贺宜嘴巴很紧,至今都没捞出来她醉后是什么情况。
而且昨晚,她是不知道楚淮池回来,她那么放肆的喝酒,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晚上会独处。
想到这儿,她的脸色不禁又暗了几分。
“你喝酒真全断片了?”楚淮池头一次心情大好,笑的耐人寻味
此刻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在这一刻瓦崩。
冼岚然觉得他私下有时候跟黎云赫一样,贱的很。
冼岚然脑海里还没任何记忆,只知道自己进了门。
她一把推开杵在面前的楚淮池,声音平静:“彼此彼此。”
楚淮池的酒局上,很少喝的酩酊大醉,也没人敢灌他酒,但是他也会喝不少,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永远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雅人至深的模样。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说,得多少年前的往事了。
他们这个圈子,就算不是熟识,也是熟识的熟识。
冼岚然干妈的儿子,叫夏律,就是楚淮池的朋友,五六年前的时候,就组过局。
几乎是大半个圈子里的年轻人都出现在那儿。
那天晚上玩的太混乱,只记得某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亲。
但是双方都是直的。
“老黄历你都要拿出来翻翻,你属什么的?”楚淮池气笑了,他跟着她的脚步往楼下走。
阿姨在楼下已经做好了午饭,她已经收拾好所有东西。
见冼岚然下来,就站在一旁便问道:“小姐,晚上是需要我提前过来吗?”
“不用了,晚上出去吃,你还是按时过来收拾一下就行了。”
阿姨走后,就剩两人一起吃饭,楚淮池突然说:“我这一周要去海城出一趟差,就不回来了。”
冼岚然抬头就问:“去关照一下你表哥的心情?”
楚淮池的表哥也是京城极为出名的男人,背景硬不说,在政界就是一颗高悬的明星,不过之前被楚淮池坑了一遭,被下放到海城去了。
不过虽然是下放,介于他背后的家族,怎么会太难过。
海城是属于经济特别行政区,他表哥谈别沈顶多算是外派,不过内部都是知道那是被楚淮池坑了被下放。
要说楚淮池外表看起来这么一个明月清风做派的人,为了上位还得是不择手段。
这个老梗总是会被时不时提出来嘲弄,楚淮池也从来没有正面解释过,毕竟两兄弟的事情,又不似外界说的那么水深火热。
楚淮池双眸淡漠似水,却升起其他的情绪,他郑重其事道:“我表哥新婚燕尔,我需要关照什么?”
冼岚然听到这儿,差点从桌子上笑下去。
男人就一个样,结婚前风流史用一本厚书都写不过来,谈别沈也就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她虽然不认识,但身边的朋友总认识。
谈别沈前段时间在海城举行了一个极为简陋的婚礼,对方正是京城某个家族的小姐。
家族联姻,基本跟丧偶没太大区别。
要说对方势力不小,按道理说结婚不该这么简陋,但谈别沈这个人,在谈家话语权极高,谈家那一辈只有他一个儿子,未来谈家的家业就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他看上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谈家自然不愿意,双方都僵持下还是结了婚,但是婚礼草草了事,以至于结了婚京城这边才听到消息。
“你上赶着贺喜,不知道你婚房里的表嫂是笑还是住在外面的表嫂该哭。”冼岚然毫不客气的讽刺。
即使冼岚然跟谈别沈没见过多少面,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讨厌他。
那都是往事了,总之对这个常年见不到一面的谈副市是闻之嘲讽。
楚淮池眉头微皱,感觉眉心跳了跳,脸色一暗,他也不客气的回怼:“那也轮不上你在京城看笑话了。”
对方好歹是楚淮池的亲表哥,两人根本没什么隔阂,所谓的被他坑,那只是外界传言,当年如果没赢的话,估计他就是在海城的那个人了。
冼岚然的脾气就那样,耐心也就那么点,对不喜欢的人就是往死里讨厌。
他拦不住,他总得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冼岚然,让她收敛一些。
“没关系。”冼岚然笑,“有机会我也去一趟,就看我是在哪儿嘲笑他了。”
她要去港城,回来之后,趁着老爷子不在京城,她还能自由潇洒一段时间。
想到这儿,冼岚然神色渐渐暗下来,她知道老爷子在搞什么,但是不知道老爷子打什么主意。
那个女孩,冼家人没一个见过,老爷子把她当成宝贝养了一年,冼岚然一度怀疑,那个不出面的外孙女是否就是继承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很平静的面对这个事实。
冼岚然是老爷子养大的,感情要远超其他兄弟姐妹,虽然不能厚着脸皮说这一切是她的,但是转来转去也应该只能是他们兄弟姐妹五人的。
一个外姓,也休想当程咬金,也得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话说回来,老爷子这次去的时间比往常都要久,她倒是挺厌烦这种感觉的。
工作日后,冼岚然去冼氏坐镇了几天,副总将公司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了老爷子。
冼岚然站在会议室门口,她看着副总,总觉得有些不爽,冼岚然处理事务是最多的,虽然不外地拓展业务,但总部的活也不轻松,但是老爷子却不放心她。
冼岚然其实tຊ不太觊觎那个位置,但是被人防备的感觉,总在时间的积累下越来越多,久而久之,鸟认为自己的翅膀足够硬,但是总有人觉得过硬影响了自己。
冼岚然这么多年也都看明白了,老爷子拿她当枪使呢,不过还没有太实质性的证据,得看老爷子是不是带的回来那个女人。
眼睁睁的看着副总打完电话出来,又看见冼岚然。
面对微笑,说:“三小姐,冼总有事情跟你说。”
冼岚然脸上的沉色淡了淡,看了眼他的手机,迟疑了两秒,才伸手拿过来。
“喂,爷爷。”
这次开场白顿时将冼岚然拉回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总是喜爱逃课,老爷子不在京城,得知她的事情又是打电话的一顿批。
不过时间都快过去十几年了,也早就没了当年的心境。
当年是忐忑,现在冼岚然是什么心情还真不好说。
“你自己在公司这段时间待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悟?”老爷子问。
冼岚然顿时脑补出一个威严的白发老者在自己面前问话。
“还好,没有特别大的感想。”冼岚然诚实道。
就她这个样子,平时就爱忙自己的私事,对于冼氏,她看似做的完美,其实私下也不耐烦。
老爷子沉笑两声,一时让人摸不透情绪。
冼岚然没继续说话。
老爷子一直都在她身边安排暗线掌握她的一举一动,要不是前几年被他发现了,冼岚然就得变成被人拿捏的小白鼠,她直接反客为主,确保老爷子没放弃这道暗线,她将背后的人为己所用。
冼岚然的私事看似光明的摆在老爷子面前,不然,就她和楚淮池私下混着的那些事,迟早得翻船。
“你前两天又在外面闹脾气了,是为什么?”老爷子突然提起之前画展的事情。
冼岚然蓦地沉下来脸色,她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副总,她转身就朝会议室里走,一把甩上了门。
她站在落地窗前,迟了十几秒才说:“因为她提起我妈了。”
老爷子清楚冼岚然现在这个鬼脾气多半是因为她妈妈的事情,但是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孝心的事情。
“我从来就没跟你讲过,在京城的这个地方,传言最甚,你母亲在外交际不行,但是就能否认她的能力和模糊她真人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可老爷子又懂什么,在他眼里,冼岚然的母亲的确是他最满意的儿媳妇,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站在她母亲这一头。
在外人眼里,冼岚然的母亲移居国外养病十多年了,可实际上她母亲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这对冼岚然打击甚大,她为了保住母亲冼三夫人的名头,她撒了十年的谎言。
不管她母亲死没死,她永远都是她母亲的孩子,不可能听见这话当视而不见。
就算当时楚淮池母亲没有正面提起她的母亲,但是就她周围的那一群妇女,当着冼岚然和冼岚然母亲的面,公然挑衅诋毁冼岚然没教养,十几个人一起嘲笑她母亲。
冼岚然当年年纪尚小,没法和活了几十年的女人斗嘴。
那口气她吞不下去,即使到今天她都仍然咽不下那口气,见那一群人就想没素质的骂一次。
想起她们的嘴脸,只能呵呵一笑,一字一句的放狠话。
“是不能,但是嘴巴脏的我只能用更脏的手段收拾她们,爷爷,这件事你不用在劝我”对于这句话,她根本不听劝。
说起这件事,她周遭的气氛都变了变。
“爷爷是说楚家的事情,她已经出国了,我还没下手。”
老爷子在那头暗了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气势凌人,让身边的保镖都有些不舒服。
“你不要跟我像个愣头青一样,什么人你都要挑战是吗?”
冼岚然不满老爷子的话,索性不是当面说,她直接纠正道:“不是挑战,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果。”
有些人,就是太好过了,不知道什么叫报应。
“冼岚然!”老爷子呵了一声。
带着施压的声音也没能唤醒冼岚然的理智。
“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别太过火,我这儿都包容也是有限的。”
冼岚然没继续说话,本打算耗着老爷子耐心,让他自己挂电话。
但是他又起了一个话题。
“下周,你去一趟港城,跟你二姐一起处理点事。”
“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老爷子在庆城有些气。
身边是管家,他跟了几十年的心腹。
管家将保镖都吩咐去门外候着。
老爷子双眸带着火,连带着白发都感觉有一种想烧焦的感觉。
“你看看,说她两句,连称呼都不说了,惯的她。”
管家只是笑笑,语重心长的劝道:“老先生,您怕风筝飞不起来,却又害怕风筝飞高了。”
而且,这只风筝还是老爷子多年的心血,只是现在好像出现了偏差。
冼岚然的确如他所想的那么优秀,可是这份优秀让他觉得又不是当初想要的。
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但艺术家不会只有一个缪斯。
但冼岚然不是一个作品,她只是一个人,拥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毫无血肉感情的机关人。
注定,最后都是一个悲剧。
冼岚然丢掉手机上,无名的火几乎是烧进了眼睛,一出门就看到副总正中规中矩的站在原地等着她。
冼岚然把手机扔他身上,掉在地上屏幕全都碎裂。
副总似乎是没料到冼岚然突然就一下这么狂躁,但是又想得通,她的脸色阴郁的都可以滴出水来,即使自己背后有老爷子撑腰,但是老爷子又不一定会帮他,他只能态度更加卑微,当一只闷蚊子。
“找钟凯拿赔偿。”
副总下意识摇摇头,他哪儿敢要赔偿,就怕冼岚然继续发火,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冼岚然看着副总的背影。
她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她进公司少说也有六年了,她几乎是没少跟对方示好,对方也收下自己的暗示,但是他做的冼岚然极为不满意。
有种养不熟的白眼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