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对上唐桂兰喷火般双眼,郭红莲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外强中干嚷嚷:“你这样看着我搞什么?我揭发家贼有什么错?”郭思远上前轻拍妻子的肩:“桂兰不要急,要相信我们的女儿。”唐桂兰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用从没有过的目光审视着这个男人。郭思远无奈笑笑,目光转向唐荞的小屋,这才是重点。小门再次打开,唐荞一眼看到唐桂兰,不觉哭了:“妈!”唐桂兰浑身发抖,冷汗把腮边头发打湿,嘀嗒朝下流,如果不是扶着墙,人已经倒下。
一回头对上唐桂兰喷火般双眼,郭红莲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外强中干嚷嚷:“你这样看着我搞什么?我揭发家贼有什么错?”
郭思远上前轻拍妻子的肩:“桂兰不要急,要相信我们的女儿。”
唐桂兰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用从没有过的目光审视着这个男人。
郭思远无奈笑笑,目光转向唐荞的小屋,这才是重点。
小门再次打开,唐荞一眼看到唐桂兰,不觉哭了:“妈!”
唐桂兰浑身发抖,冷汗把腮边头发打湿,嘀嗒朝下流,如果不是扶着墙,人已经倒下。
她不是傻子,已经意识到什么。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如果真从女儿屋里翻出一千块,唐荞这辈子就完了。
郭家母女那叫一个惊喜,又异口同声问女公安:“找到了?”要不然唐荞怎么会哭呢?
女公安只看向同事:“她身上只有零票,小孩子身上也没有。”
郭家母女又一起“啊?”郭思远则皱紧眉头,“厨房还没找,唐荞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厨房了。”
唐荞一手抱着唐米米,上前一手扶住唐桂兰。
不想,母亲也伸双手来扶住她,哑着声音安慰:“唐荞别怕,你不会有事,妈相信你。”
“妈!”
这就是任何时候都只想着她们的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搓磨?
唐荞哭得哽咽难语,唐麦唐粟推开门跑出来,也抱着唐桂兰哭,害怕又伤心。
唐米米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终于见到母亲看渣爹的眼神中有了愤怒!
厨房搜了也没找出钱,郭思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仔细回忆后突然道:“唐荞去过后院。”
郭母一拍大腿叫:“对,从前她都在家里给她妹把屎把尿,今天偏要去后院把。”她朝后院跑,“肯定把钱藏在后院了!”
郭思远刚要跟上,后面传来唐桂兰冷冷声音:“郭思远,你那时不是在写材料?原来你什么都听着的......你是一定要把唐荞整成贼吗?”
农村女人从未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过话,郭思远下意识回头,笑笑:“桂兰,你想多了。”
外面传来邻居的嘲笑声:“想多了?你当桂兰是瞎子,还是当她是傻子?郭主任,唐荞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亲生的,你不要太过分!”
郭思远扭头就走。
事已至此,他再怎么掩饰都是徒劳,就只有找到那笔钱把唐荞定成贼,才能彻底翻盘。
到时他会替唐荞说话,不会真让她去坐牢,但下乡就是肯定的了。
走了这个大麻烦,农村女人没了帮手,他后面的计划才好实施。
可后院连鸡圈都翻了个底朝天,郭母把唐桂兰种的葱韭菜都拔起来看,连一分钱都没找到。
郭思远额头冒出细汗:“她会不会把钱丢出墙去了?”
公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女儿偷你的一千块就为把它丢掉?”
生气归生气,公安还是翻过墙去看,翻回来说没有,郭思远只得道:“辛苦两位走一趟了,等我再好好想想。”
唐桂兰站在进后院的小门口,突然出声,冷冷道:“不用想,这不是还有几间屋没搜吗?请公安同志再搜!”
郭母指着叫:“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和红莲可能偷我儿子的钱?”
公安道:“既然搜就得处处搜,这才公平。”
公安发话郭母不敢再多说,想想又道:“同志你们搜这间,唐荞两个妹妹的房间,难说唐荞把钱藏里面了。”
公安这次没理,随机进了郭红莲的房间,才一扯起枕头,下面就是一张大团结。
郭思远脑袋里嗡的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郭红莲的嘴张得能塞下十个大鸭蛋。
郭母大叫:“这是红莲自己的十块钱。”
公安拿着钱递到郭思远面前,用手指着一处:“这个郭字是你写的?”
心凉半截,郭思远嘴唇嚅动,真想说:“不是。”
唐桂兰的声音传来:“同志,是郭思远的笔迹,我把他刚写的材料拿来,你们一对比就知道了。”
“妈,我们去拿!”双胞胎两姐妹飞跑而去。
郭思远满脸失望看着妻子:“桂兰,一家人你有必要这样吗?”
唐桂兰一边嘴角勾勾:“思远,不要急,要相信你妹。”
郭思远的材料拿来,公安立即确认钱上的字是他笔迹。
“我想起来了,”
郭思远咧嚅着嘴唇解释,“红莲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十七块,全部拿给我收着,我说你也不能一点钱都不带身上,就抽出其中的十块钱,也在上面写了个郭字拿给她。”
公安笑笑:“郭思远同志,我记得你强调过,你以前从没在任何钱上写过这个郭字。”
外面已是一片骂声,郭思远强挤出笑容:“对不起同志,我记错了,除了今天丢的钱,和红莲第一个月工资的十块钱,我再没在其他钱上写过郭字。”
公安瞅一眼接着搜,又在床垫下搜出十块钱,同样写着一个郭字,又从床底下搜出揉成一团的报纸,打开一看正是参考消息报,日期是昨天。
郭思远胸口剧烈起伏,脸涨着猪肝色,嘴不停动,却再说不出话来。
倒是唐桂兰道:“同志,其他没搜过的地方也搜一下吧。”
全部搜完,再没找出一张写了郭字的钱和参考消息报纸。
公安厉声喝问:“郭红莲,其他九百八十块呢?你不说,我们就只有带你回派出所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郭红莲瘫倒在地上,分分钟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又可恨又恶心,“是唐荞,钱我真是拿给她了,哥你快说句话啊。”
“啪!”郭思远跳起来,劈手一耳光打在亲妹脸上,“钱就是你偷的你还有脸说什么?你再敢说什么我现在就打死你!”
郭红莲还没消肿的脸又高高肿起,嘴角流出血,白眼一翻一翻地就要晕倒。
“我的红莲啊。”郭母扑上前抱住女儿,冲着儿子吼,“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打你妹妹?”
“都是你惯出来的!”郭思远嘴角一扯一扯的,再无一贯的斯文样,“我要是早点这样打,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