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巧不喜欢甜食而已。”夜莺撇开视线,探了探紫烟的鼻息:“还活着,迷得不算重,没大碍。”檀容收起油纸包,连带心底荡起的微涟也全部按下,专注在眼前正事上:“你能让紫烟醒过来吗?”“离开这再说。”“好。”檀容巴不得赶紧飞出去,周围的血腥气太浓烈,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主要是不想让夜莺小瞧自己。她尝试着将紫烟扶起来,结果昏迷中的人身子沉得离谱,完全不行。她抬头望去,看到夜莺走向屋内角落的木柜。
“给你。”
一团黑影向着檀容飞过来,她抬手接住,低头一看是小小的油纸包,外皮印着红印跟金衣丹图案。
她抬头看向夜莺,不知是这是何意。
“别难过,你虽然只是路边的小野花,也挺有野趣的,不必非要与花圃中娇生惯养的花草比较。”
夜莺语气虽漫不经心,内里似乎藏着细微柔情。
檀容一愣,随即明白夜莺是误会了,大概以为她是羡慕世子夫人,所以才故意将夫人的香说成是自己调制的。
她回忆起苏婉欣的威胁,所以就算夜莺误解,她也不打算再辩解,免得生出事端。只是没想到夜莺竟然关心她的情绪,这让她既诧异又有些温暖。
除了去世的娘亲外,这世上也就年幼的妹妹真心在意她,所以别人对她一点点好,她都非常珍惜。
“所以你这是安慰我?”
“我恰巧不喜欢甜食而已。”夜莺撇开视线,探了探紫烟的鼻息:“还活着,迷得不算重,没大碍。”
檀容收起油纸包,连带心底荡起的微涟也全部按下,专注在眼前正事上:“你能让紫烟醒过来吗?”
“离开这再说。”
“好。”
檀容巴不得赶紧飞出去,周围的血腥气太浓烈,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主要是不想让夜莺小瞧自己。
她尝试着将紫烟扶起来,结果昏迷中的人身子沉得离谱,完全不行。她抬头望去,看到夜莺走向屋内角落的木柜。
他似乎在翻找什么,每个角落都没放过。这屋内空间不大,看他架势像是要掘地三尺。
檀容怕打扰他,就在一旁静静等着。
夜莺从书桌边角里搜出暗藏的木格,抽出几张叠好的纸。他展开飞快地瞟了几眼,神色骤然沉下来。
檀容看着这一切,猜测可能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夜莺将那几页纸重新叠好,揣进怀里。他转头看见檀容注视着自己,轻轻一笑:“这都是重要的证据。”
“我懂,戏文里说过,那些干买卖人口发拍花子都记录了名单,有时候顺那名单还能救回卖出去的人。”
“看来你听了不少戏,看了不少故事。”夜莺语气微微揶揄。
檀容却很自豪:“我娘会识字看书,懂好多好多故事。我那些字都是跟娘学的。”
夜莺笑着点头,随手扯开布单,将搜来的物品扔进去打成包袱。
檀容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块玉佩?应该是在红木盒子里。”
“是这个吗?”夜莺捡出来一样,巴掌大的红木盒托在手上。
“对对,就是它!”檀容蓦地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你要把这些东西分给老百姓,但这块儿玉佩能不能还我?因为这是我家主人的。”
“你主人?哦,就是那个疯子似的世子爷?”
“是他,如果弄丢了,我跟紫烟不死也得剥成皮。不然我拿这个跟你换?”
檀容说着拔下发鬓间的珠花,她满是歉意:“这没有玉佩值钱,样式也有些老,不过材质跟珠子还好,能抵上一点钱的!”
夜莺细细瞧着她水灵俏丽的面容,眼波间充满认真与赤诚。
他垂眸,心中喟叹,面上只轻笑道:“好,这我收了,玉佩还你,我也不想看见你被打得皮开肉绽。”
檀容开心不已,她觉得自己也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希望那珠花能派上用场。
夜莺一把将紫烟拎起来,扛在肩上,而檀容则帮他拎包袱。
临离开前,他回身手一挥,一道银光直直射入正屋的门板上,檀容探头张望,认出钉在上面的是朵小巧的铁莲花。
她已经听人说过,这正是夜莺的标志之一。
凡是他经手之事,现场都会留下这么个标记,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整个锦都城的福贵人家都谈莲变色。
离开这里有段距离后,夜莺将紫烟放下,掏出个小瓶子,放到她鼻子下晃了晃。
没多长时间,她就皱眉咳嗽,浑身躁动般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个来回她就睁开眼,彻底醒过来。
檀容心中大石落地,满心欢喜地呼唤:“你醒啦!太好了,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我这是……咳……”紫烟满脸迷茫不解,她的记忆似乎很混乱。
檀容只好长话短说,挑重点紧要地说明。紫烟迷惑懵然的眼神逐渐清醒起来,最后光芒一闪,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她刚喊完就意思到旁边有陌生人,顿时浑身一激灵,很是戒备地盯着双手抱肩的夜莺。
檀容连忙解释:“这……是我表哥,我找救兵时刚好遇见,是他救了我们。”
紫烟似乎信了,赶忙表示感谢。
檀容悄悄松口气,看来是蒙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