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想多久,药效渐渐上来,她也昏睡了过去。晚歌给九渊喂下解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醒了过来。二人按照计划在靠着一个小镇的岸边停下,暗中寻了个废弃的屋子将她关在里面,留下些吃食和水便离开了。这药足够她昏睡两天,而她想办法逃出来再回到启城也需要时间,毕竟身上身无分文,晚歌还带走了她的首饰。几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已经足够关飞原和梁涵发疯了。方才船上那一出只是为了让听雨觉得目标针对是她,九渊是无辜受累,日后不管是梁涵还是关飞原查起来就算知道今日是九渊邀约,却也不会想着幕后之人是他。哪家的幕后之人倒的比目标之人
方才在外面走了走,吹了吹风,晚歌心中烦闷已散得七七八八,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而另一边的九渊却是翻来覆去久久难眠,他想起洛昕曾说的她有法子可以留下晚歌,是什么办法?他要这样做吗?她能自己留下来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多虑了,她定然不会。
秋嬷嬷听到里间一直隐约有动静,便走过来问道,“殿下,可是哪里难受?”她将九渊扶着坐了起来,又给他温了一壶茶。
九渊摇了摇头,“身体很好,嬷嬷不要担心。”
“那是心里藏了什么事吗?”她微微叹了口气,“为晚歌姑娘?”
九渊听着愈发郁闷,旁人一个两个的都看出来了,就她那个缺心眼还一口一个交易一口一个离开呢,连朋友都算不上,每每一想到这个,他就心里刺得难受。
秋嬷嬷见他没有否认,欲言又止的,最后从厨房端来一碗安神汤给他喝下。
九渊重新躺下,秋嬷嬷给她掖好被子,一下又一下轻拍他的手臂,tຊ像幼时那般。
“秋嬷嬷,为何她从未想过留下?”九渊闭目许久,突然出声问道。
“殿下,你们不是一路人。”
“那我和谁才是一路人?”
秋嬷嬷略作思索,“叶小姐。”
高墙之内,不论是做主子还是做奴才的,就算不够聪慧,也至少都活得清醒,看得分明。
九渊苦苦一笑,这话今天洛昕也说过,让他与叶婧曦交好,日后她们定努力凑成这桩婚事,所以初宸当初提议去将军府泡温泉不是偶然,是在为日后铺路。
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会殊途同归?
旁人若是听到这话怕是要笑他犯糊涂了。
九渊长叹一口气,“秋嬷嬷,你去歇息吧。”
听到吹灭油灯,关门离开的动静,九渊侧过身去。
直到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才渐渐入睡。
九渊身边并无信得过的得力助手,晚歌没有办法,只得陪他出宫。
明日梁涵就会解禁,想要他与关飞原的矛盾再火上浇油,只需让听雨消失即可。他们二人定会相互猜疑,还会因一时着急而冲动行事。
杀人犯不上,但想要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带走一个活人也不容易,所以昨日洛昕与他商量了许久。
听雨家乡在江南,自幼时被变卖后再未回去过。九渊编造了个亡母也曾是江南采莲女的谎言,今日是她祭日,想请听雨姑娘弹两曲江南小调以托哀思。大抵还是善良,她应下了。
九渊在陵水河上租了艘小船,约好申时泛舟游湖听曲。
晚歌坐在船头,抬头见柳絮纷飞,低头见碧波荡漾,春风拂面,阳光和煦,好不惬意。
九渊靠在船内怔怔看着她的背影,与她相比,其他人也好,景也罢,似乎都黯然失色。他总是不自觉便看向她,可她的眼神却鲜少为自己停留。
她侧着头眯着眼有几分慵懒,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昧,发丝似乎也隐隐泛着金光。书上说的大概有些不对,为她镀上光芒的或许并不是太阳,而是他,是他晦暗而难以言说的情意。
晚歌忽然回过头来,“殿下,那边有一群野鸭子。”
九渊自然的将视线移向她所指之处,“那叫鸳鸯。”
“野鸳鸯?”
九渊彻底被逗笑,真是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
听雨到了,晚歌起身上岸将她迎了过来,恰好茶已煮好。
九渊与听雨对坐,晚歌站在船尾摇橹,顺着水流而下,倒也不算吃力。
乌篷船里渐渐传出小调一曲接一曲,是晚歌不曾听过的,心想日后不妨也可去江南看看。
小半个时辰过去,里面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随后听到听雨焦急唤着公子。
该晚歌登场了,她进去先扶起九渊探了探鼻息,“还活着。”随即细细检查了一切用品,最后锁定了茶水,“迷药?”
“不是我下的。”听雨否认道。
晚歌自然知道,她暗示着问道,“我家公子身子弱,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没怎么见过人,更谈不上结仇,姑娘仔细想想可有得罪什么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听雨还真认真思索了起来。
不过没想多久,药效渐渐上来,她也昏睡了过去。
晚歌给九渊喂下解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醒了过来。
二人按照计划在靠着一个小镇的岸边停下,暗中寻了个废弃的屋子将她关在里面,留下些吃食和水便离开了。
这药足够她昏睡两天,而她想办法逃出来再回到启城也需要时间,毕竟身上身无分文,晚歌还带走了她的首饰。
几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已经足够关飞原和梁涵发疯了。
方才船上那一出只是为了让听雨觉得目标针对是她,九渊是无辜受累,日后不管是梁涵还是关飞原查起来就算知道今日是九渊邀约,却也不会想着幕后之人是他。哪家的幕后之人倒的比目标之人还快呢?
日后被追问起来也只需咬定醒来时就在野外,听雨姑娘并不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可以。而至于为什么回去后不报官不声张,便说是怕惹祸上身,留一个胆小怕事的形象,于眼前来说,倒也是个保护。
二人踩着宵禁的点回到了皇宫。
九渊心中想着该把出宫建府提上日程了,否则行事有太多掣肘不便。
而晚歌则是想着该仔细考察考察九渊身边人了,好给他挑个忠心可信又机敏聪慧的,不然总指望她也不是个事啊,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既有了想法那就行动。
从家里几口人是否健在到入宫以来在哪些地方当过差、和谁走得近、会不会是哪位贵人的眼线······
暗中观察,左挑右选。
就这样等来了关飞原和梁涵翻到明面上的斗争。二人互相参奏对方这些年的失职之处,证据一应俱在,穷追猛打,你死我活。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的快,梁参、关峻也被卷入其中,最后变成惟川与凌远的较量。
大家都不装了,朝堂上站队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明显。
如雪花一样的奏折飘落在妫璟淮的案几上。
晚歌有些不敢置信事情的开始是因为一个女子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