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照旧是一套古诗词加关心关怀一条龙,简单应对了一下,钟晚芍并没有多讲今日所为,但着重表达了一下见到圣女的衣冠行喜不自禁,有荣与焉的态度。“我见福州百姓安居,商业繁华,港口船舶往来不绝,盐商络绎,想来均是父亲躬亲治理之功”小女儿声音动听,讲话更是动听。宋夫人自然大喜,当即送了一套红翡翠头面,又抓了一把金瓜子给了孩子。钟晚芍只想真心感谢宋女士“爆金币”~理娘tຊ陪着钟晚芍回房的路上,试探了一句:“夫人所赠的也算在小姐的赌约里所说的赚到的钱吗?”
理娘似乎知道二小姐在思虑什么,好心出言提醒:“老爷夫人面前,小姐可多探讨探讨教典。小姐房间里有夫人事先准备的经书,可以多读几遍。”
懂了,还要念经,钟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回去再背。”知是为了她好,钟晚芍冲两人眨了眨眼,浅笑一下,美极了。
晚上回了钟府,照例去宋莲舟那里请了安。
对于和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演母慈子孝这件事,钟晚芍已经很适应了。
宋夫人照旧是一套古诗词加关心关怀一条龙,简单应对了一下,钟晚芍并没有多讲今日所为,但着重表达了一下见到圣女的衣冠行喜不自禁,有荣与焉的态度。
“我见福州百姓安居,商业繁华,港口船舶往来不绝,盐商络绎,想来均是父亲躬亲治理之功”
小女儿声音动听,讲话更是动听。宋夫人自然大喜,当即送了一套红翡翠头面,又抓了一把金瓜子给了孩子。
钟晚芍只想真心感谢宋女士“爆金币”~
理娘tຊ陪着钟晚芍回房的路上,试探了一句:“夫人所赠的也算在小姐的赌约里所说的赚到的钱吗?”
“自然不算,这是给我自己的工钱。”她抛了抛手里的金瓜子,好不潇洒。
进了自己的小院子,钟晚芍收起了嬉皮笑脸,“准备看账本吧。”
了解好大雍人怎么记账算账对她之后做生意很是重要。
理娘应声把事先准备好的几本账册拿了出来,开始讲解。
钟晚芍听得非常认真,还拿出了纸笔做记录。
只是她写的字符理娘看不太懂。
教主子看账册也不好过问太多,理娘到底没问她懂没懂,只是把账册的每一笔记录尽量讲解地简单清楚一些。
她虽已三十多岁,算得上半个人精了,与二小姐待了一天却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精通算筹却又不开铺子,不信教却哄人头头是道,不跋扈却又让人信服,好交往但却不好惹,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讲了半个时辰,总算把公中去年的账册讲完了,理娘问:“小姐我还有哪些讲得不到位的地方?”
她的二小姐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弹了弹手里那张纸,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墨迹涂抹,启唇道:“公中去年支出一万四千五百三十五两,有五笔是管事报的烂账,去向不明。剩下的都很清楚。”
理娘正想喝碗茶润润喉咙,这下完全愣住了。
一万四千五百三十五两?就这么小会儿算出来的?
理娘一贯稳重的脸上罕见有了裂纹,她迅速翻了翻账册寻找自己是否在哪里提及了总支出。
心里却再清楚不过这些明细账目上是不会有的,毕竟总账是她自己盘的,她当然也清楚公中支出就是是一万四千五百三十五两。
我只是想教你账册各条目是什么,你不止给了个总结,还给我挑出五个错?理娘心态有点崩。
钟晚芍掀眉看了她一眼,“没错吧?”
“是,没错,确实是这个数。”理娘咬了咬唇,“不知小姐看出了哪五处问题?”
理娘:是哪个找死的害我总账地位被动摇?!
此刻,钟府庄子上一个钻空子贪了公中五十两的管事正在寻欢喝酒,他张开嘴接住小妾递来的烤羊肉,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不禁转向旁边的账房:“你那昏招不会被查出来吧?”
“放心吧,卢管事,那空子是我跟西南那边学到的,至今税政司都没公示过这种法子呢。”
“我晓得,我是怕公中账房的张理小娘皮看出来,她贼精贼精的,倒是处置了我们怎么办?”
“诶呦,我的卢管事,您就放心吃吧,保您没问题。”
五天后,路管事喜提鞭笞三十棍、账房十五棍,私产充公。痛得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路管事只恨当时没将蠢账房一块烤了。
当然,这是后话。
这头钟晚芍花了半刻钟给理娘讲了账面上的五处错,她看来的眼神都带上了热切的崇拜。
这火热的眼神都让钟晚芍有点心虚了,别谢我,要谢就谢阿拉伯数字和借贷记账法,都是千年的智慧结晶。
“等你赌输了,我再教你点更省事的。”钟晚芍咽下一口花茶,铺开宣纸。
“小姐觉得自己赢定了?”理娘笑问。
二小姐没立刻回她,而是就着书案上铺成好的宣纸作起画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她把一尺方的宣纸抬起来,给人瞧了瞧。
在理娘震惊的目光里,笑说:“现在应该是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