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诗哦了一声,又问:“是虞澈的事?”晏南书:“……”“不是!”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声音比刚才的那句话的音量大了一倍。“哦,原来是因为虞澈啊。”沈薏自顾自接过他的话,笑眯眯的。晏南书抿唇,“姐,真不是。”“嗯?”晏北诗憋着笑,饶有深意的打量他的脸。在她的逼视下,晏南书败下阵来,不得不避开了晏北诗犀利的目光。“你和虞澈怎么了?”晏北诗眯起了眼睛,眼里透露着求知的渴望和八卦的烈火。
在晏南书第三次给她拿错了东西之后,晏北诗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问他:“南书,你最近怎么了?”
晏南书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晏北诗。
晏北诗无奈地看着他手里的杯子,“你打算把这个给我喝?”
晏南书顺着她的眼神低下头去,看到自己杯子里的手机,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把手机放进杯子的?
晏北诗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机从杯子里抽出来,放在一边,眉间出现担忧:“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学校的事?还是……钱的事?”
晏南书摇了摇头,“不是这些。”
“真不是?”晏北诗不太信,“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姐,都不是。”晏南书固执地说不是。
晏北诗哦了一声,又问:“是虞澈的事?”
晏南书:“……”
“不是!”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声音比刚才的那句话的音量大了一倍。
“哦,原来是因为虞澈啊。”沈薏自顾自接过他的话,笑眯眯的。
晏南书抿唇,“姐,真不是。”
“嗯?”晏北诗憋着笑,饶有深意的打量他的脸。
在她的逼视下,晏南书败下阵来,不得不避开了晏北诗犀利的目光。
“你和虞澈怎么了?”晏北诗眯起了眼睛,眼里透露着求知的渴望和八卦的烈火。
“没什么。”晏南书不好意思说。
晏北诗嘿了一声,振振有词:“你不说我怎么分析?你还想不想和虞澈在一起了?”
晏南书怔了怔。
一看他这表情,晏北诗顿住,试探着问:“不是吧?你没打算认真对待人家?你没打算和虞澈在一起?”
他没想过这一层,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和虞澈在一起。
晏北诗却故作夸张地捂嘴,“你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学人家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何况人家虞澈这么好,你可太过分了。”
晏南书梗住,最后露出无奈,“姐,我没有这么想。”
晏北诗挑了挑眉,这才放下手,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疑虑?”
思索片刻,晏南书摇了摇头,选择隐瞒,“没有。”
“你喜欢她,但她不喜欢你。”晏北诗一针见血。
被猜中了心思,晏南书肉眼可见的慌乱,故作镇定:“姐,你别乱说。”
晏北诗却是撑着下巴,饶有深意地看他,“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
“姐,我没想和她在一起。”他压根就没想和她有什么后续。
“为什么?”晏北诗一愣。
“我配不上她。”他低声说。
“这有什么?”晏北诗不解,“她很优秀,你也不差,哪里配不上她?”
她弟弟的长相不挺讨人女孩子喜欢的吗?
“我没有钱。”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我给不了她任何东西,配不上她。”
闻言,晏北诗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回,姐弟俩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
虞澈来医院的时候,晏北诗两人的气氛怪怪的,虞澈不解,用眼神询问晏南书,后者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虞澈更疑惑了。
晏南书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安静极了。
见此,晏北诗让晏南书去买两杯热奶茶。
“对了,你住院这么久,怎么就没见你其他家人过来?”虞澈问晏北诗。
晏北诗苦笑一声,“我只有南书一个家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虞澈没有多问,反而是晏北诗自己开口说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爸妈就死了,我和南书相依为命,一直相互扶持到现在。”
晏南书的父亲是一个喜欢酗酒的男人,一喝就是好几天,喝了酒就回家打妻子,打孩子。
晏南书姐弟俩身上也时常是虐待的痕迹。
晏母一直不肯离婚,娘仨一直苦苦支撑着,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无可忍。
那一天,晏母好像早有预谋似的,提前让晏北诗去接晏南书放学。
等她接了弟弟回来之后,家里已经烧成了灰烬,消防员从烧焦的房子里找到了父母已经烧焦了的尸体。
晏母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畜生丈夫,但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年,晏北诗十八岁,晏南书十岁。
她刚考上大学,就没了双亲,刚成年的她,无奈之下撕掉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去做洗碗妹,去洗脚城工作,甚至去贴小广告,做推销,什么苦活累活都去干,靠自己的一双手养活了自己和弟弟。
晏南书很听话,也很争气,学习让人放心,十岁就开始学做饭,从不让晏北诗担心。
眼看着晏南书要大学毕业了,晏北诗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姐弟俩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节骨眼上,晏北诗却又突然得了胃癌。
前几年对自己身体的不上心,终究还是给她带来了恶劣的后果。
这场病,对两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这以后,晏南书由竭力分担变成了主动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在读书之余,又努力给姐姐攒医药费和手术费。
晏北诗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没什么治疗的期望,多次想说放弃,可话到嘴边,看到晏南书的眼睛,“算了吧”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也只能看着晏南书苦苦支撑着。
为了弟弟能安心一些,她也只能一次一次地承受着化疗的痛苦,忍受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到心疼时,晏北诗的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抬手擦了擦,有些哽咽,“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他日以继夜的吃苦,心疼。”
他们姐弟从小感情就好,晏南书很依赖她,她也很喜欢这个弟弟,看着弟弟为了她这么辛苦,她实在不忍心。
可她又怕死,怕自己突然死了,晏南书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至此孤独。
她一想到自己没了之后,晏南书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心口就疼。
虞澈也沉默。
晏南书的身世和她的,倒是相差不大。
只是晏南书比她幸运的是,他有一个非常疼爱他的姐姐,一直陪伴着他长大。
而她自己,只有一个人,没有体会到亲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