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视野挺广的,这个角度所见的区域都是高楼林立。楼下马路堵着的汽车排起了长队,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叶露头发散着,风一吹头发便飘的老高,她刻意往一边挪了挪避免头发飞到季重楼身上。她想,她现在一定跟电视剧里梅超风似的。头顶的乌云压的很低,无形中给人一种窒息感。“季重楼,我爸爸的病严重吗?”季重楼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像是安慰的口气说,“去年那次还挺危险的,不过手术很成功。以后好好养着,别刺激他,没问题的。“
天台视野挺广的,这个角度所见的区域都是高楼林立。楼下马路堵着的汽车排起了长队,像一条蜿蜒的长龙。
叶露头发散着,风一吹头发便飘的老高,她刻意往一边挪了挪避免头发飞到季重楼身上。她想,她现在一定跟电视剧里梅超风似的。
头顶的乌云压的很低,无形中给人一种窒息感。
“季重楼,我爸爸的病严重吗?”
季重楼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像是安慰的口气说,“去年那次还挺危险的,不过手术很成功。以后好好养着,别刺激他,没问题的。“
叶露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了,毕竟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还联合老叶徐女士一起骗她。
“真的吗季重楼?我可以相信你吗?“
季重楼转过脸,一字一句极其温柔的口吻说,
“你可以永远相信季重楼!”
那么认真的样子,像是在陈述什么,又像是在承诺什么。
叶露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居然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丝安抚,心里的不安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不知道这算不算安全感。
风又吹的大了些,头顶的那片乌云翻滚着,仿佛攒够了怒气值,下一秒就要爆发。
“马上下雨了季重楼,要不要回去?”
季重头抬着看了一眼,肯定的说,“下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等等看呗!”
“万一下起来,就来不及跑了……”
“怕什么,这不有我么!”
叶露心想,你不也没伞么。
季重楼下一秒笑着说,“我陪你一起淋雨!”
叶露:“……”
几分钟后,天还真的亮了一些。那片翻滚的乌云被风卷着往西北的方向去了。
“瞧见了吧,叶露露,雨下不起来,天也塌不了。有我呢!”
叶露细细的琢磨他这话,总觉得另有深意。季重楼是在追自己吗?好像是的。
下午老叶喝过药睡着了,睡的挺踏实的。叶露趁机进病房陪了一会儿,在老叶醒来之前又偷偷的溜走了,她暂时还没脸面对老叶。
徐佳卉女士交待她回家拿些日用品换洗的衣服来。叶露先出去办了张电话卡,手机终于不是板砖了。回到家一顿翻箱倒柜的找,离家多年东西放哪里她根本不知道,最后还是在徐佳卉的远程指导下把东西好不容易找齐了,临挂电话的时候,徐佳卉嘱咐说给老叶拿些书来,他闲不住。
叶露自回国还是第一次走进书房。
书房不大,除了挤满各种书籍不负重荷的书架外,另摆了一套桌椅,一张单人床。
小时候,老叶偶尔惹恼了徐女士被赶出来的时候,就在书房这张单人床上睡,不知道现在还用不用得上了。
老叶喜欢看水浒传,百看不厌的那种。还喜欢一边看一边给人讲,叶露不记得小时候听过多少遍林冲风雪山神庙那段,后来导致她每遇到下雪天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画面,一个侠肝义胆被逼上绝路的英雄在暴雪天行色匆匆的赶路。
就拿水浒传吧。
找了一圈,可算看见了,放在最上面一层。书架比较古老稍微一晃就吱吱呀呀的,至于究竟有多少个年头,叶露也记不清,反正自她记事起这个书架就在了。书被塞的很紧,叶露一只手扶住不让书架摇晃,另一只手捏住一个角往出拉,猛地一用劲,拿出来了。书架也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上面哗啦啦掉下一堆东西。
是放在书架顶的一些箱子,散了一地。
叶露把书放好,蹲下去收拾那些箱,大概有两三个,幸亏只是掉下几个箱子来,要是整个书架散了那可有的收拾了。
把砸在上面的两个箱子放好,去收拾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两米多的高度,掉下来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的,箱子的开口处原先用胶带粘起来的,可能年代久了,胶带的粘性不那么好了,直接摔开了,叶露瞅了一眼,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东西。
打开,竟是乐高。
好多个乐高。叶露打开另外两个箱子也是。
有几个是她中学时期拼好的,她有印象。其余的全部拼了一半,上面标注了时间。2012年,2013年,2014年……2021年。
每年一个。
叶露不自觉的有点泪目。
上一次不情愿的把这些积木收起来的时候,老叶答应她高考完就还给她,并且每年生日买一个新的和她一起拼。原来答应过她的事,老叶都记得,瞧着这些个拼了一半的积木,这么多年失约的竟是自己。
把积木收好,回医院。路上给唐紫苏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唐紫苏听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直言,“叶露,你个坑爹玩意儿”。连唐紫苏那个专业坑爹二十八年的人都这么说,她更是不敢面对老叶了。
到医院,正值晚饭时间,徐佳卉正伺候着老叶吃饭。叶露在病房外徘徊了半天,还是不敢进去。最后决定还是找季重楼帮忙送进去吧。
依稀记得上次在医院碰到季重楼的时候,跟着他上了五楼。叶露凭着模糊的记忆找过去,恰巧远远的看见季重楼在护士台跟人聊着什么,眉眼带笑,护士台的几个女孩不时的发出愉快的笑声。
叶露正要喊,没想到“季重楼”这三个字已经被别人喊了出来。
只见留着一头长发大卷的年轻女医生手里捧着一杯咖啡从电梯出来,远远的朝季重楼递过去,季重楼接过咖啡,听不清说什么,看口型季重楼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和几个护士小姑娘继续回到刚刚的话题中去。
算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叶露转身刚要走,就听到季重楼喊她。一刹间,几个护士和刚刚的女医生都朝她看过来。
“怎么不喊我?”
季重楼已经朝她走过来,并且把刚刚的咖啡也递过来。
叶露没有接,心想这不是别人给你买的咖啡么,就这么轻易把人的心意送出去,还是当着本人的面。
“有事找我?”
“季重楼,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叶露心虚的说,“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进病房,我不敢进去……”
季重楼把东西接过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我陪你一起进去行不,你不能一直逃避吧?”
叶露摇了摇头表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