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好不容易醒了,第一件事不是忧心自己的身体,而是拽着我那医士的手,让他救你。”顾舒亦想起那一日,他站在门后,听到冷晚凝乞求的声音。她已经虚弱至极,却依旧惦念着她的心上人。“求求您……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您……”后来医士再来请示顾舒亦时,他终究是松了口。顾舒亦生在魏国皇室,看惯了人情冷暖。皇室之中,最缺的便是这样的真心实意,所以他生来冷漠,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看到冷晚凝那样不顾一切,饶是在冷漠的心,也终究忍不住动。
孟弦舟摇摇头:“你不是。”
他看着顾舒亦,目光在顾舒亦身上来回扫视,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顾舒亦往旁边走了两步,斜着倚tຊ靠在门上。
“孟弦舟,你现在纠结我是谁重要么?”
“不管我是谁,我一定会一直在她身边,我不会像有的人一样,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孟弦舟的眼眸猩红,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顾舒亦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你在她面前装成那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下一秒,孟弦舟的目光捕捉到什么,手上的力气猛地松开。
顾舒亦的脖子上,是邻国皇室才有的苍鹰印记。
“你不是大盛朝的人,你是魏国人!”
他后退一步,看向顾舒亦,黑眸微眯。
这一刻,孟弦舟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我们曾经见过?”
“那个南疆术士……是你的人!”
顾舒亦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多年不见,孟弦舟,你的记忆真是太差了。”
“从你出现的第一日我就认出你了,孟弦舟……孟大人!”
顾舒亦抬起手,双手环抱在胸前。
孟弦舟怔怔的看着的顾舒亦,一些很模糊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年,他身中剧毒。
冷晚凝求了许多人,才在一个商队里找到一个南疆术士。
她以身养蛊,帮孟弦舟解毒。
商队出城那日,冷晚凝带着孟弦舟去向那南疆术士道谢。
轿帘被风吹开,孟弦舟不经意间对上轿内人的视线。
那时候,坐在轿子里的,正是眼前的顾舒亦……
顾舒亦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弦舟,嘲讽淡淡神情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那年我心情不佳,来大盛朝游玩,可在驿站落脚没两天,她便找上了门,非要我的医士为你解毒。”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在乎无关紧要的人的死活,便让人打发她回去。”
“可她却像是着了魔,不死不休,跪在门外跪了整整两日……那时正值盛夏,日头毒辣,她晒得脸色煞白,连唇瓣都干得出血了。”
“我的属下将她带到我面前时,她已经彻底晕厥,嘴里却依然喊着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顾舒亦沉默了片刻。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如墨一般的眸子了涌上一抹痛色。
“后来她好不容易醒了,第一件事不是忧心自己的身体,而是拽着我那医士的手,让他救你。”
顾舒亦想起那一日,他站在门后,听到冷晚凝乞求的声音。
她已经虚弱至极,却依旧惦念着她的心上人。
“求求您……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您……”
后来医士再来请示顾舒亦时,他终究是松了口。
顾舒亦生在魏国皇室,看惯了人情冷暖。
皇室之中,最缺的便是这样的真心实意,所以他生来冷漠,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看到冷晚凝那样不顾一切,饶是在冷漠的心,也终究忍不住动。
他忍不住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一个女子这般倾尽全力,为了他不顾一切……
出城那日,轿帘掀起是,顾舒亦看到了。
冷晚凝站在孟弦舟身侧,手上拿着几个香囊递给他的医士。
她说:“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们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只有这样一点薄礼。”
顾舒亦将手伸进胸口,掏出一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