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裴鹤尘浑身一震,身姿更加挺直起来。我眼眸一黯,紧紧攥住了手。阿姐越走越近,裴鹤尘的呼吸也越发沉了下去。“宁王安。”阿姐行了一个夏国礼。接着,她瞧了一眼裴鹤尘的身后,蹙了蹙眉:“我家阿妹呢?”这话一出,迎接官员俱都一震。裴鹤尘抿了抿唇,居然扯谎回应:“王妃前些日子去庄子上查账了,过几日才能回。”接着,他很快扯开此事:“夏国使者远道而来,应当是累了,先去驿站稍作歇息吧。”
我像被惊雷击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我与阿姐长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阿姐的眉间有一颗红痣。
我木然转头。
清晰地瞧见了裴鹤尘眼中的思念与深情。
我怔然,颤抖着身子退后几步。
脑海中骤然回想起出嫁前的情景。
从我答应裴鹤尘的和亲时,他对我几乎是言听计从。
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欣然接受。
就连我偶尔的逗弄作怪,他都会笑着摇摇头,不与我计较。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我想起来了,是在出塞当日,他看见了出来送嫁的阿姐。
从那一日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一个荒唐的猜想猛然浮现出来。
我惨白着脸,喃喃自语:“难道,你想娶的,是我的阿姐?”
无人回应。
裴鹤尘默默看了许久,才珍而重之地放下画卷。
十月的微风不冷。
拂过我的灵魂,好似带走了所有温度。
我觉着好冷,似寒入骨髓,颤抖不已。
我昏迷的第四日。
夏国使团到了。
阿姐一身公主朝服,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气势却是虎步龙形。
许是真相太过荒唐,我面对着阿姐,有了一丝退缩之意。
我龟缩在裴鹤尘的身后,不敢看她,哪怕阿姐看不到我。
阿姐一一寒暄完,视线定在了裴鹤尘身上。
身前的裴鹤尘浑身一震,身姿更加挺直起来。
我眼眸一黯,紧紧攥住了手。
阿姐越走越近,裴鹤尘的呼吸也越发沉了下去。
“宁王安。”阿姐行了一个夏国礼。
接着,她瞧了一眼裴鹤尘的身后,蹙了蹙眉:“我家阿妹呢?”
这话一出,迎接官员俱都一震。
裴鹤尘抿了抿唇,居然扯谎回应:“王妃前些日子去庄子上查账了,过几日才能回。”
接着,他很快扯开此事:“夏国使者远道而来,应当是累了,先去驿站稍作歇息吧。”
我遥遥跟着。
阿姐一脸的沉思,显然是不信裴鹤尘的说辞。
她几次提起我,都被裴鹤尘敷衍了过去。
驿站内。
裴鹤尘细心招待着阿姐,不管是吃食住所,安排的全是最高规格。
若是以往,我定是满心熨烫裴鹤尘的贴心。
但此刻,得知裴鹤尘可能爱慕阿姐,心中复杂万分。
裴鹤尘送阿姐到了门口,往日冷峻的脸上一直挂着浅笑,好似心情极好。
“华安公主,若有要事,可随时唤我。”
这一次,裴鹤尘连本王都没说。
裴鹤尘的爱意表达的太过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看的出来。
我不由得苦涩一笑。
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内心突的涌起了一股厌恶之感,是对裴鹤尘的。
不管这中间有什么难言之隐,裴鹤尘的行为都让我感到寒心不已。
既然,他知道认错了人。
为何在出塞当日,不指名出来呢?
而是将错就错,将我娶进府内。
不仅不珍重我,反而蹉跎我,迁怒于我?
我的怒火和委屈瞬间涌了上来,抬眸再度看向裴鹤尘,那好看的眉眼仿佛扭曲了一般。
在我的眼里,显得无比的可憎可恶。
裴鹤尘迟迟不离去。
阿姐有些不耐,僵硬着嘴角道:“宁王可有其他事?”
裴鹤尘沉默一瞬,抿了抿唇:“华安公主,可还记得当年的质子元若?”
元若?
这个名字让我怔住。
小时候。
冷宫之中一直住着一个小男孩。
大家都叫他元若,是楚国大败后送来的质子。
他经常被欺负,我看他长得好看,便将欺负他的人全打跑了。
从那之后,我和他就成了玩伴。
裴鹤尘为何会提起这个名字?
不待我细想,那边阿姐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裴鹤尘的眼眸一黯,像被打击到了一般,周身落寞起来。
阿姐微微蹙眉,问他:“这个人很重要吗?”
裴鹤尘轻轻摇了摇头:“的确不重要,当年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
随着他的诉说,阿姐的眉间更深了,直接打断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