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轻烟开口问:“皇叔……还有事要说?”贺弈川这才从宽大的袖袍当中拿出一封信件,递了过来。“之前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背后之人……是顾砚舟。”沈轻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可顾砚舟……她脸色骤然苍白,也想起了那日宫女说的话。贺弈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猜到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没有多问:“这里是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于怎么处理,全看陛下。”沈轻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手接过的信件。入手那刻,薄薄的纸张仿佛重达千斤。
他就那样站在石子路上,面色冷淡,神色不明。
沈轻烟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顾砚舟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沈轻烟下意识想去听他的心声——
一片死寂。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不到顾砚舟的心声,永远只能猜。
可她……从来猜不准。
沉默间,顾砚舟开了口:“听闻严将军要出征,臣特来相送。”
说完,也不等沈轻烟说话,就和严月转身走远。
并肩而行的两道身影,一高一矮,却格外相配。
沈轻烟静静看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垂眸掩去了黯淡。
严月出征是刚刚才定下的旨意。
如今下朝才不过一炷香,如果不是派人留意着严月,顾砚舟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
他原来这般在意严月。
沈轻烟胸口闷闷的,就好像周遭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根本无法呼吸!
她几乎是逃一样离开的。
脚步越走越快,直到呼吸都变得辛辣,她才停下来,扶着红色宫墙,粗粗喘着气。
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也全部涌了上来。
成婚后,沈轻烟曾无数次想象过顾砚舟接自己下朝的情景。
但顾砚舟进宫的第二天,就去了离三希堂最远的云轩斋。
这些年,除去必要的授课外,如果她不主动去找,他们不会多见一面。
想着那些过去,沈轻烟越来越觉得嘴里发苦,像是吞了黄连一般。
失神间,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陛下。”
沈轻烟转头,就看到了贺弈川。
也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们曾经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
即使是被人设计,但她还是觉得尴尬。
沈轻烟沉默了瞬,才故作平静的关切:“皇叔的病好了?”
贺弈川轻轻颔首:“已无大碍。”
“边关之事臣已知晓。今日来是想来告诉陛下,明日臣便要出去为北方战役筹集粮草,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
政事上,沈轻烟没有置喙的资格,只能点头。
贺弈川也沉默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沈轻烟开口问:“皇叔……还有事要说?”
贺弈川这才从宽大的袖袍当中拿出一封信件,递了过来。
“之前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背后之人……是顾砚舟。”
沈轻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可顾砚舟……
她脸色骤然苍白,也想起了那日宫女说的话。
贺弈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猜到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没有多问:“这里是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至于怎么处理,全看陛下。”
沈轻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手接过的信件。
入手那刻,薄薄的纸张仿佛重达千斤。
一直到回到三希堂,暖暖的炭火烘着被寒风吹到麻木僵冷的手指。
沈轻烟看着桌案上已经皱皱巴巴的信纸,呆愣了许久。
最终还是拿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打开。
里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写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轻烟再不想信,也不得不信。
是顾砚舟,她的皇夫,她深爱的人,设计把她送上了别人的床榻!
这封信仿佛是带刺的藤蔓,顺着她的指尖,最后蔓延上她的心脏,尖锐的刺让她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沈轻烟再也坐不住,想找顾砚舟问个清楚!
她拿着信,来到了云轩斋。
廊下,顾砚舟身形挺拔,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
赫然是那日来送糕点的宫女。
鬼使神差的,沈轻烟没有出声,放轻了脚步走上前。
就听到那宫女说:“砚舟,还有一个月,我就到出宫的年岁了。”
“你之前说要接我进顾府的话,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