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前他在这件事上出了错。当初林勇军夫妻俩来厂里闹得时候,他将计就计,促成了林勇军顶替工作的结果。本是想着这工作有人干就一直在那,如果位置空个十几年,中间被有关系的人拿走了,那可就真要不回来。毕竟厂里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在林勇军手里,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这tຊ工作就还在自己人手里。然而弄巧成拙,为了图省事又没有当面交代宁溪的,害得她被送到乡下插队。现在可不能重蹈覆辙,一点机会都不能留给林勇军。
宁溪一听,第一反应是头疼,难道她在书里是炮灰,所以就有吸引奇葩体质?这不应该是女主专属嘛?
坐车上个厕所就有人针对,刚到知青点又有人要换粮,现在还来个换饼的!
怎么严菁那边就没事咧?
宁溪表示不理解,她明明什么都不想沾边只想做个隐形人。
“我只有一个了,胃不好只能吃点软和的,不好意思。”
她就一个饼,这人还要换一半,哪里来的脸?给你画个饼要不要?
关键那饭都已经吃过了,当然了,就算没吃她也不会换的。
要说尝一点,她还是会给的,因为她也吃了老知青们种的菜,这是事实。
小气鬼!
袁茵没换到,脸皮上有点挂不住,阴阳怪气道:“那希望你接下来天天有软和的吃,不然可别把那金贵的胃给吃坏啰!”
宁溪就不是个愿意受气的人,特意把咀嚼声弄得很大,还边吃边说:“那可真是谢谢你的祝福,看样子你以前没这福气,之后应该也不会有。”
“哼!走着瞧!”
袁茵饼没换到,还说不过人家,端着饭盒恨恨地走了。
宁溪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细嚼慢咽地吃着自己的饼。
她是看出来了,这人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对这样的的人就得一开始呛回去,千万不要顾及面子,不然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破事。
“刚刚你俩说什么呢?”严菁刚刚在跟曲华说话,因为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知道了两人竟然是同一个城市来的。
这不老乡见老乡,多少得寒暄一下。
曲华也好几年都没回家了,南方冬天也有活要做,总是请不到探亲家,所以也想知道家乡的变化。
“她要拿豆饭来换我一半饼。”宁溪实话实说,还顺便说了火车上的事,吐槽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严菁扑哧一笑,宁溪更加迷惑了:“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你看上去像什么吗?”严菁用眼神从头到脚地扫视着她。
宁溪:“像什么?”
“像个受气包,人人都能捏两下的那种。”
宁溪恍然大悟。
现在她可不是21世纪的宁溪,而是70年代的宁溪,因为营养不良,整个人面黄肌瘦,浑身透露着一股“我很好欺负”的气息。
反观一旁的严菁,盘条靓顺,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英气,看起来就很有主见的样子。
不过,难道她看上去比较弱,就能人人都来踩两脚吗?
真是给惯的!
严菁安慰她:“没事,过两天他们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刚刚她可是亲眼目睹了老知青“借粮”,知道眼前的女孩绝不是任人拿捏的性格,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受欺负。
这边宁溪算是‘比较平静’地开启了乡下生活,那头明江市的林家也处于一种欢快的气氛中。
讨厌的走了之后,林家三口欢声笑语不歇,林勇军更是走路带风,逢人打招呼都是面带微笑,就差把“开心”两字纹在脸上。
“林勇军,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快点。”这天早上刚上班,有个小干事过来喊人。
“这就来。”林勇军跟组长说了一声,换下工作服离开包装车间,路上碰见一个认识的工友问他去哪。
“嘿嘿,厂长找我有点事,要是现在过去。”林勇军刻意压低声音,把话说得十分暧昧,就仿佛他是厂长的什么亲眷一样。
毕竟厂长可不会轻易找一个普通工人。
“好哇你小子,升上去了可别忘了我们。”
“可别乱说,厂长只是找我有点小事。”林勇魂嘿嘿一笑,小跑着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只要把厂长这边糊弄过去,工作才算万无一失。
至于说辞他都已经想好了,就说宁溪是自己要下乡的,励志支援农村建设,要干出一番事业向去世的父亲看齐。
这样一来,他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宁溪在乡下生活艰难需要家里支持,找厂长诉诉苦......
“厂长,您找我?”林勇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里的喜悦,敲开厂长办公室。
开门声一响,里面五六个领导全部抬头看他,林勇军下意识有点腿软。
“我找你来就是说说你工作的事。”祝良才面容平淡,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悦。
“啊,是这样的,我早就跟宁溪那丫头说了,但是她一心要下乡,还说什么建设农村是她的梦想和报抱负,还让我向祝厂长说一声抱歉。”
林勇军把自己早就预想好的说辞一股脑抖出来。
但是他多说一个字,祝厂长的脸就黑一分,其他几位领导反倒有点像看猴戏一样看着他。
“咚咚!”又有一个人敲门进来,林勇军看了一眼,是个脸生的。
“厂长,我来了。”刘建军进来后给几个领导都打了招呼。
胡光荣如释重负地看着他:“来了啊,这两天有没有跟老杨好好请教?”
“回领导,我有认真学习,杨师傅也说我有悟性,也很心细。”
刘建军记得这个领导,当时他把自己原来的工作还给汪铁柱的时候,他还帮着说话了呢!
林勇军被晾在一边,感到一丝微妙的气息,不自在地喊了一声:“厂长......”
“咳——!”高启明率先发话:“林勇军同志,经过厂里统一决定,你不适合再继续待在厂里,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他们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一上班就来处理这件事。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能无理由解雇一个工人?”林勇军心中大骇,瞬间就想到是宁溪那丫头把他给耍了!
她肯定早就找了祝厂长,跟他合起伙来骗自己!
祝厂长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你干得那些事大家都知道了,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用尽了各种手段,你这样的作风不正的人不应该留在厂里。”
“这是厂里的决定,如果不服你大可以到市劳动局或者革委会反应。”高启明补充道。
祝良才在心里偷着乐,他把高启明拉进这件事里来真是太明智了,因为明江市革委会的主任是他大舅,亲的。
这样一来,林勇军再怎么样都翻不出水花,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主之前他在这件事上出了错。
当初林勇军夫妻俩来厂里闹得时候,他将计就计,促成了林勇军顶替工作的结果。
本是想着这工作有人干就一直在那,如果位置空个十几年,中间被有关系的人拿走了,那可就真要不回来。
毕竟厂里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在林勇军手里,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这tຊ工作就还在自己人手里。
然而弄巧成拙,为了图省事又没有当面交代宁溪的,害得她被送到乡下插队。
现在可不能重蹈覆辙,一点机会都不能留给林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