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位的穆云拍案而起,面露恼怒。“苏烈哈察!上首之人是大庆皇朝的太后,乃陛下母后,先皇的皇后!你谨言慎行!”苏烈哈察不管不顾,单膝跪下,抬头直视面无表情的萧临渊。“皇帝陛下,在日哈部落,先王去世,王后作为胜利品会由新王继承。只要皇帝陛下将美人赐给苏烈哈察,苏烈哈察愿以十个部落的兵力相送,作为大庆朝的胜利品!”大逆不道之言,令姜沉璧心惊肉跳。苏烈哈察竟用十个部落的兵力相送!她看不见萧临渊的脸,不知他的表情,也不该去猜想结局。
皇家围场极大,她端坐侧位,下首是萧临渊得力信任的部将。
围猎日来的皆是武臣,大多在边外城邦驻守,对后宫知之甚少,又未提前打探,因此认出她身份者寥寥无几。
那些窥视、不怀好意的目光暗自游离在她身上,黏腻得令人不适。
其中最露骨炽热的、莫过于苏烈哈察。
蛮夷小王子,因与大庆外交,才得以前来围猎。
少顷。
一声嘹亮马吟刺破云霄。
一匹毛发飘逸犹如墨玉的汗血宝马冲入围场。
马背上的年轻帝王身手矫健,拉紧缰绳,汗血宝马极漂亮的上扬而立,萧临渊轻松驾驭烈马,引起一众人感叹。
姜沉璧也有些吃惊。
她只知萧临渊武艺了得,不曾想骑术亦佳。
“陛下当真英勇不凡!这匹烈马是番邦进贡,野性难驯伤人无数,唯有陛下方能驾驭!”
萧临渊下马,将缰绳递给身边宫人。
他缓步上台,身侧猛然站起一人。
“大庆皇帝陛下。”
是苏烈哈察。
此人大胆拦住萧临渊脚步,单手放于胸前行蛮夷礼,荧绿眼瞳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目光袒露又热切。
“听闻大庆皇帝陛tຊ下后宫美人甚多,皇帝陛下可否将此美人送给苏烈哈察?苏烈哈察必定为大庆赴汤蹈火,甘愿奉献一切!”
姜沉璧一惊。
下位的穆云拍案而起,面露恼怒。
“苏烈哈察!上首之人是大庆皇朝的太后,乃陛下母后,先皇的皇后!你谨言慎行!”
苏烈哈察不管不顾,单膝跪下,抬头直视面无表情的萧临渊。
“皇帝陛下,在日哈部落,先王去世,王后作为胜利品会由新王继承。只要皇帝陛下将美人赐给苏烈哈察,苏烈哈察愿以十个部落的兵力相送,作为大庆朝的胜利品!”
大逆不道之言,令姜沉璧心惊肉跳。
苏烈哈察竟用十个部落的兵力相送!
她看不见萧临渊的脸,不知他的表情,也不该去猜想结局。
…萧临渊,会将她“赠”出去吗?
恐慌像野藤弥漫交汇于心口,令她脸色又青又白。
她坐在上位,此刻却觉得浑身冰凉,自己仿佛成了一件物件。
一件…在被无数人定夺价值的东西!
萧临渊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说她身体不适,令人送她回帐。
但她并未被带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被扶进帝王寝帐。
姜沉璧越来越不安,她想离开,帐外立刻穿出禁军的声音:
“陛下口谕,太后身体不适,留在此处休息,任何人不可进出。”
她拧紧袖口,整张脸泛出白凄的神色。
大庆皇朝不会允许光明正大将太后送给番邦。
但若是以崩逝之名…
顷刻间,她宛如跌入阿鼻地狱,无法自拔!
姜沉璧在帐内的每时每秒都如坐针毡。
终于。
帐外刀剑触地声响起,“陛下。”
她紧紧注视帐帘。
萧临渊面色冷冽,目光对视的刹那,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后可知,那些武将如何进言吗?”
她咬着牙,颤颤道:“皇帝送母另嫁此举,若是被泄露出去,是为——”
萧临渊一抬手。
身后的帐帘飘然垂下。
年轻帝王的面容隐没黑暗中,不见情绪。
“母后这张脸,能诱得父皇一见倾心,如今也能轻而易举交换十几万兵马…”
她感到窒息,不自觉后退。
后腰抵在桌角时,脚步微跄,身前的人已经逼近。
“母后认为,朕该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