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好呗。“,他没好气接话。之辉轻摇手中的饭盒对爱君说:"我怕你忙,顾不上吃饭,带过来一些饭菜,学校食堂打的。你先留着,晚上要是饿再吃。""我的呢?",定军皱皱眉,"你不知道我也在这吗?"之辉把饭盒递给定军,说:"整个给你,都是你的,不够我再去食堂打。我和爱君到外面去吃。""滚。",从小到大,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家伙没少占他便宜。那顿饭是在一家西餐厅吃的,装潢不错,颇有情调,还提供港式的茶点,吃了18.8元,数字吉利,印象深刻,而且最后还是李之辉抢付的钱。
定军没耐心等到周末和爱君提请教练吃饭的事,爱君不是每个周末都会回家,有时候一个月才回一次。请教练吃饭这事宜快不宜拖,有一才能有二,一来二去,他不信教练不多拨点时间给他。
于是,他从驾校出门右拐,骑个破摩托颠簸颠簸到爱君学校,去的路上顺手买一梳香蕉。
再次来到z大,日落黄昏,天边一大片粉红色的云,凉风徐徐,他按照记忆找到爱君的宿舍楼,找一个刚好回宿舍的女生代为传达。过后便蹲下来,捡起脚边的树枝在地上刮泥土,不抬头理会路过的女学生投来的异样目光。
一身蓝色工人装,军绿色黑胶底帆布鞋,一看就是意图不明的校外人士。
爱君刚上大学的时候,是他这个校外人士喊来一辆前不挡风后不遮雨的破”三脚鸡“和她一起去的学校。被子枕头竹席蚊帐脸盆水壶衣服,挂背上抓手里,行囊满满当当,突突穿过大片农田和荒地,顺珠江而行,风嗖嗖向耳根后刮。
陪她在校园跑腿注册,收拾床铺,看她收拾差不多,他从口袋拿出十块钱,那是他仅剩的十块钱,说:”你拿去花,刚开学,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爱君也不客气,接过,在空中扬一扬钞票,“一会出去吃饭,我请你。”
他刚想抢回来,“定军哥”,听到门口有人喊他,转头一看,是老邻居李之辉,手里拿一铝质饭盒。
“之辉,你来得正好,我要请我哥吃饭,你也来,我请你。你选一家校园外的餐厅。”,爱君的语气不无愉快。
"这么好。说好来帮忙的,什么事没做,就赶上吃饭了?“,人慢悠悠走进宿舍。
”你命好呗。“,他没好气接话。
之辉轻摇手中的饭盒对爱君说:"我怕你忙,顾不上吃饭,带过来一些饭菜,学校食堂打的。你先留着,晚上要是饿再吃。"
"我的呢?",定军皱皱眉,"你不知道我也在这吗?"
之辉把饭盒递给定军,说:"整个给你,都是你的,不够我再去食堂打。我和爱君到外面去吃。"
"滚。",从小到大,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家伙没少占他便宜。
那顿饭是在一家西餐厅吃的,装潢不错,颇有情调,还提供港式的茶点,吃了18.8元,数字吉利,印象深刻,而且最后还是李之辉抢付的钱。
临走前,爱君把那十块钱又还给了他,说是给他一天的辛苦费。
说到底,命好的还是他。
”哥,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家里出了什么事?“,爱君手持饭盒跑下来。
定军站直有点发麻的腿,在地上狠狠跺两下,说:“佳人有约。”
“哈?”
他把请陆思成吃饭的事说一遍,”你说要请人家吃饭啦?“
爱君沉默了,她以为和陌生人说“请你饮早茶”是一句客套话,会不会吃成全看缘分,没想到陆思成把她的话当真,而且很认真对待,“是说了。请就请呗。你还在人家手里,早晚得请。”
两人又商量一会请客地点和时间。
爱君说要不在自家的肠粉店,中午关门后,她到菜市场买菜做几道菜,再买几瓶啤酒。
定军说太寒碜,不行。
爱君又说了几个地点,从大排档到酒楼,都被定军否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她急了,“你究竟想怎样嘛?”
“要不去西餐厅?就是你大一那年,之辉请我们去的那家。”
“哪家啊?”,爱君迅速在脑海搜刮一遍,“算了,我忘记了,得问之辉。你说你请个教练吃饭,至于这么挑剔吗?找家贵一点的餐厅不就好了吗?”
定军嘿嘿笑,“你不懂。吃的就是气氛和与众不同。我看教练也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去年轻人去的地方呗。”
”毛病。我回头问问之辉。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再走吧,天黑了,回家也没吃的。“
”好嘞,我命真好,还能到大学食堂吃饭。这梳香蕉抵饭钱。“
第二天,爱君到高第街打工,中午趁吃饭时间和颖姐知会一声,拿起一张纸和笔,跑了出去。
之辉正在店里和一个外国人介绍一款成衣,背对大街。她刚一脚踩进门内,又退出来,索性在门边等着。
他的声音清亮干净,略带磁性,说英语速度极快,发音清晰。
对方是来自穆斯林国家的客人,之辉说他可以为他专门设计几款素白淡雅的成衣,价格和原来的差不多,要是量大,价格还能便宜。
她小小吃惊,不知道之辉还会设计衣服。颖姐的衣服都是从工厂现拿的,工厂给什么就拿什么。当然也有店铺会提供设计图给工厂订做,无非是改个图案或者加点颜色,长袖换短袖。像之辉说的重新设计,找面料,画样板,找工厂得花多少功夫。他哪里来时间和耐心搞这些?
之辉转过身,发现爱君站在门口出神,和客人低声交代一声,悄声走到门边。
爱君还在发愣,阳光洒在脸上,皮肤白皙柔软,仔细瞧还能瞧到细细的绒毛,像娃娃一样。
一记指头轻轻敲在头顶,伴随温柔的轻笑:"嘿,发什么呆?你是我家的模特吗?"
爱君如梦初醒,抬头,撞进他深深的眼瞳,"呃…呃…"
忽然想不起来这里要问他什么。
他改一只手撑在门板上,一只手叉腰,玩味低头看着她:"你不会真是来当模特吧?时薪要多少?只要我给得起,都给你。"
"啊,不是,",她渐渐找回意识,"哦,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大一带我和我哥去吃的那家西餐厅吗?"
之辉抿嘴,望向天空,想一会,"哦,那家啊,你还想去吃吗?下班带你去。"
"不是,你画个大致路线告诉我,我要请人吃饭。"
笔和纸顺势递上。
之辉想也没想接过,压在门板上,边画边说:"从学校门口出来,左拐......"
其实离学校不远,她有点印象了,收回笔,对折好手绘地图,放入口袋。
之辉看她仔细的样子,好奇问:"你要请谁吃饭?那里不便宜。"
"我哥的学车教练。哦,他还是船头的战友,巧吧?",她把怎么遇见陆思成,陆思成又帮忙插队报名的事快速说一遍,努力忽视店里黄碧云投来的古怪的探究的目光。
"船头的战友?和船头一样大吗?"
危机感是自然界雄性动物抢夺配偶的天生敏锐感觉。
"是吧。看起来和我们一样。我走了",她转身要走。
之辉拉住她的胳膊,"什么时候去吃饭?"
"我哥说下星期六吧。越快越好。"
"那么巧,我下星期六也要在那里请人。到时候见到我不要见怪。"某人的声音有点阴恻恻。
"嗯?你要请谁?"
他立刻拉一个人下马:"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