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喜好吗?”霜月乌黑的眼珠转了一转,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我听季太医说,高公公不当值的时候,喜欢喝酒,总是让他从宫外搜罗一些没喝过的酒尝鲜。”云棠眸色一亮,知道了该如何投其所好。桌上的铜炉里,袅袅白烟升起,是原主从家里带来的木蝶香,原主的娘很擅长制香,味道确实清新脱俗。目光转到霜月的身上,云棠悠悠开口道:“我今日醒来听你说是季太医偷偷塞了药给你?你和他相熟?”霜月忙摆着小手,急着辩解,“不是的小主,奴婢和季太医只是老乡,小时候认识而已,后来我家中败落,将我卖了,便没了联系。”
萧珩用手支着头,目光落在女子局促娇羞的身影上,眼波含笑:“初次侍寝,明日可免了给皇后的请安,回宫好生歇息吧”。
云棠面色又是一红,俯身行礼道:“是,多谢皇上”。
萧珩有着帝王该有的凉薄,从未破例留任何嫔妃在朝晖殿过夜,哪怕是苏媚儿盛宠一时,萧珩也只是偶尔留宿在她的寝宫,从未让苏媚儿在朝晖殿留宿。
初春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云棠还未出朝晖殿的门,便看到凤鸾春恩车已经在等着送她回寝宫了,殿外传来低声私语。
“师父,今日是哪位娘娘侍寝?皇上头一次到了时间才放人出来,以前都不需要奴才叫的”,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弓着身子,好奇的在高公公身边打探。
高浔用手中的拂尘敲了小太监的脑袋一下,“多嘴,问那么多干嘛,当好你的差事”。
云棠嘴角上扬,眉眼间是不着痕迹的笑容,看来萧珩已经食髓知味了,不然也不会连着要了她两次。
的确,云棠走后,萧珩自已躺在龙床之上,身边少了女子温热的娇躯和沁入鼻尖的芳香,让人没由来的生出一种落寞之感。
挥去脑海中的杂乱心思,室内温暖舒适,萧珩很快便沉沉入睡。
云棠回到雨花宫,被路上的冷风一吹,散尽了一身疲惫和困意,注定了今夜没有好眠,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今夜难眠的大概不只她一个。
吩咐了霜月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已跟前,眼下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倒是可以畅聊一番。
“霜月,你对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了解吗?”
云棠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很遗憾,原主对高浔知之甚少。
但作为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高浔的作用显而易见,何况他又是个精明强干的人,若能为自已所用,哪怕只是偶尔的一两句进言,也将受益匪浅。
霜月仰着小脸,沉思了一会儿,道:“奴婢只知道高公公是先帝身边的,看着皇上从小长到大,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他有什么喜好吗?”
霜月乌黑的眼珠转了一转,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我听季太医说,高公公不当值的时候,喜欢喝酒,总是让他从宫外搜罗一些没喝过的酒尝鲜。”
云棠眸色一亮,知道了该如何投其所好。
桌上的铜炉里,袅袅白烟升起,是原主从家里带来的木蝶香,原主的娘很擅长制香,味道确实清新脱俗。
目光转到霜月的身上,云棠悠悠开口道:“我今日醒来听你说是季太医偷偷塞了药给你?你和他相熟?”
霜月忙摆着小手,急着辩解,“不是的小主,奴婢和季太医只是老乡,小时候认识而已,后来我家中败落,将我卖了,便没了联系。”
云棠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这小丫头颇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霜月此刻脸颊挂上了一抹绯红,又急又羞,“小主,真的,我也是入宫后偶然见到他,觉得眼熟,问起来才知道是老乡,真的不熟的。”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看你急的。你可知他医术如何?为人如何?”
“他刚入太医院三年,医术或许比不上张院判,但是他出自行医世家,医术肯定错不了。为人嘛,奴婢觉得他为人正派,也乐于助人。”
霜月对季太医评价很高,而且短短几句话就暴露了他对季太医了解颇多,这个小丫头的心思真是太单纯了。
云棠深谙宫斗套路,既然要在这宫里立足,除了高浔,还需要信得过的太医和几个宫女太监为自已所用,不然就是孤木一根,难以维系,这些事都需要慢慢打算起来。
第二日一早,云棠早早就装扮完毕,虽然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但还是不能误了给皇后请安。
“小主,皇上不是说,今日不用给皇后请安了吗?”霜月一脸纯真的问道。
云棠看着镜中映出霜月忙碌的身影,伸手将一支白玉簪子插入发间,和声道:“皇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若真的不去请安,皇后心里能舒坦?定会觉得我恃宠生娇,所以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
“可不是都说君无戏言吗?”霜月不解的追问。
“君无戏言就是最大的戏言”,云棠耐着性子和霜月解释道。
如果真的把皇帝的每一句话都当真,那可就太天真了,君无戏言这四个字,皇上自已说是为了巩固自已的威信,旁人若是真的信,那就是傻。
今日,慕容清欢又来和云棠同行,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姐姐,侍寝的感觉的如何?昨夜凤鸾春恩车回程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那个时辰才回来,姐姐一定累坏了吧”,慕容清欢性子肆意洒脱,说起话来也毫无遮拦。
云棠被她说的脸色一红,佯装害羞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甚,快走吧”。
慕容清欢见云棠这个模样,笑的更起劲了。
“对了,姐姐,我瞧着,宁贵人好像有了身孕”,慕容清欢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宁贵人也是王府的老人,因为家世不如那几位,所以只得了个贵人的位份,但运气倒是比那几位强了不少,怀上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云棠内心惊诧,如此隐秘的消息,慕容清欢如何得知的?
“你怎么知道宁贵人有身孕了?这种话可不敢乱说”,云棠提醒道,妃嫔有孕,皇后没有晓喻六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昨日请安时我看她面色苍白,还似乎有恶心反胃之感,出门时她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护着,还是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我伸手扶了一把,正好摸到了她的腕脉,滑脉之兆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如此,慕容清欢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吗?
“既然宁贵人和皇后都没有说,咱们就权当不知道吧”,云棠善意提醒,她怕慕容清欢和别人说了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姐姐,我只和你说了这事”,慕容清欢虽然性子飞扬,但是吃一堑长一智,除了云棠,她不会和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