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哥儿一进来,梁四笑立马喊在后头忙活的梁氏:“娘,贵客来了。”梁四笑这话一落,公子哥儿大笑,夸:“小姑娘,嘴真甜。”梁四笑见这公子哥儿不难缠,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大少爷,你这儿坐,刚擦过的,干净得很。”公子哥儿又大笑,也不嫌弃直接坐到长凳上。梁四笑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各位贵客,今个儿小店还没开张呢,这外面的日头挺晒的,要不,我请各位贵客吃碗白凉粉?”公子哥儿还大笑,笑完,看着梁四笑,说:“要得要得。”
也就梁四笑这两面派演得好,演得李氏觉得,诶,四笑这细妹子还挺听话的。
所以,待早饭吃过,李氏又背着人教梁氏。
李氏说:“细妹啊,你这人嘛,怎么就不懂事呢?不是跟你说了嘛,这银子可是你娘家,我老李家的银子啊,你怎么就背着我一下下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还有,房契呢?香干铺的钥匙呢?你怎么还老藏着不放出来呢?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的?反正,这屋里头哪样东西,日后不都给给你几个弟弟啊?”
“细妹啊,你得晓得,你一日比一日老,等我闭眼了,你家闺女也嫁人了,到那时,你有哪个人可依呢?也就只有四个弟弟可依。”
“现在你不趁着你还没老,我还没闭眼去讨好你几个弟弟,真等哪天你老了,我没了,你拿什么依呢?”
梁氏呢,李氏这些话以前她当耳边风,现在更当耳边风。更不用说今个儿起她也算是能硬起来了,也无需再对她娘客客气气了。
梁氏打断李氏的话,“娘,铺子有事,我去铺子那头看看。”
说完,梁氏就离开了。
气得李氏在后头喊,“老二,老三,跟着你家大姐去咱家铺子。”
“诶,晓得了,娘。”李家老二、老三立马窜出来,跟在梁氏身后。
梁氏见状,指挥着李家老二将泡好的黄豆的木桶放到推车上,她自己也从厨房拎了个木桶放到推车上,她再让李家老二、老三,一个扶着木桶,一个推着推车。
三人便这样退出了梁家,退出了甜水巷。
梁四笑,想了想,牵着大黄,也跟上来了。
一行人就这样往梁家的香干铺子走。
一路上不停有人打招呼:“梁老板,你家这铺子是要重新开张了?”
“梁夫人,我家老太爷想吃你家的香干已想了老多天了,可算是盼到你重开铺子了。”
“梁大姐,昨天我看见差爷把你家铺子上的封条给撕了,想来,是没事儿了。”
“梁大娘,今个儿你家香干卖不卖?”
梁氏边回笑边一一回答。
“李老板,改日铺子开张,你一定要来捧场啊。”
“多谢张太爷厚爱,改日,铺子开张了,我多送点给张太爷。”
“真的?太好了。柳妹子,多谢了,我这心里头愁得很,听了你这话,可算是松了了一口气。”
“李婶子,今个儿不卖香干。”
待走到香干铺子,打开大门后,一屋的灰尘扑过来,忍得梁四笑咳了好几声。
梁氏呢,先是进屋摸了摸桌面上的灰尘,再是指挥众人将铺子打扫干净,就连大黄也有工作;蹲在门边上守铺子。
待一行人打扫完,坐在椅子上,稍稍歇了一会儿时,梁氏又带着两个弟弟去后院,剩下,梁四笑一人坐在铺子里头闲得无聊跟大黄玩。
突然,门外来了一行人。
领头的是个少爷装扮的年轻公子哥儿。
梁四笑尽瞅着他腰带上挂着的玉佩,老觉得这玉佩老贵。瞅完,她赶紧把大黄拉开。
跟在公子哥儿身后的两人,一人是上了些岁数的瘦高老人,另一个是肌肉鼓起来的壮汉子。
跟在壮汉子身后的又是五六个看起来像护卫的汉子。
这位公子哥儿一进来,梁四笑立马喊在后头忙活的梁氏:“娘,贵客来了。”
梁四笑这话一落,公子哥儿大笑,夸:“小姑娘,嘴真甜。”
梁四笑见这公子哥儿不难缠,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大少爷,你这儿坐,刚擦过的,干净得很。”
公子哥儿又大笑,也不嫌弃直接坐到长凳上。
梁四笑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各位贵客,今个儿小店还没开张呢,这外面的日头挺晒的,要不,我请各位贵客吃碗白凉粉?”
公子哥儿还大笑,笑完,看着梁四笑,说:“要得要得。”
“得。”梁四笑走到大门外,对外头看热闹的一小孩子招手,“生仔,把卖白凉粉的田大爷叫过来,告诉他今个儿他家喜鹊上门,有银子要进门了。”
一旁的公子哥儿看得有趣,正想与梁四笑说话时,就看见梁氏从走了过来,立即,公子哥儿起身,递给梁氏一张纸,喊:“梁夫人。”
梁氏接过纸,一看,正是她前些日子她用来包香干的纸。
梁氏便知晓来者身份,她喊,“可是魏大少爷?”
“是。”公子哥儿,不,魏大少爷应了声。
“那就,里头请。”梁氏请魏大少爷进后院。
魏大少爷跟在梁氏身后,他身后跟着瘦高老人和壮汉子,其余的人倒是堆在铺子里头。
没多久,李家老二、老三也从后院来到了前铺。
进入前铺的时候,李家老二、老三脸色极为不好,本想发火,但,看见一屋子的护卫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梁四笑见了,也不在意,这会儿,她正跟一护卫说话了,她都已经打听到这护卫姓高。
梁四笑向来是个顺着杆子就敢往上爬的人,这不,她又往上爬了,“高大哥,你们是从南城府来的?”
“对。”高护卫看着梁四笑身旁的大狗,问:“这狗,卖不?”
梁四笑打了个激灵,立马喊:“不卖不卖。”
这话一落,其他的护卫笑起来。
高护卫也跟着笑。
这会儿,田老汉担着白凉粉来了。
梁四笑赶忙转移话题:“我们庆州的白凉粉啊,又甜又滑,好喝得很。里头啊,放些葡萄干、红豆、花生碎,再加点红糖水,醋,薄荷水,搅和搅和,一碗香甜的庆州白凉粉就好了啊。”
梁四笑这边说,那头田老汉的白凉粉也弄好了。
高护卫很捧场,第一个开吃,刚吃了一口,就夸:“不错不错。”
梁四笑又立马上杆子爬,“白凉粉是好吃,但是,我们庆州最最好吃的啊,是——我家的——香干。”
“我家的香干啊——”梁四笑想,她得给她娘涨点价,便大夸起来:“那是老人吃了长寿,女人吃了美,男人吃了壮,小孩子吃了哇哇叫。”
“小孩子为什么要哇哇叫?因为,他哇哇喊,娘,我还要,我还要。”
“哈哈。”一群护卫笑开了。
就连忙着做白凉粉的田老汉也忍不住偏头笑了几下。
说来,田老汉今个儿是真高兴。
才出摊,就有大单子进来,想来,今个儿的生意不会差。
只是,这碗不够。也没事。找附近的铺子借几个碗。
这不,田老汉手脚麻溜地做了一碗又一碗白凉粉,他可是有信心他做的白凉粉能征服这群外来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