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家人,都还在惨兮兮地躺尸呢。饶是众人已经深刻领会到,陆晚音胆子格外大。但她这反应,自然得好像刚才是她家三婶子来给她送东西。着实把大家给吓到了。亲卫已经把陆晚音当作主子。纵使再惊骇,听到命令,也纷纷依令照办。等亲卫拿食物的时候,陆晚音意外发现,谢子川的身子竟然还在无意识抖动。她走过去,扒开他的眼睛查看。周氏看到此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想也不想,就拖着满身的伤,踉踉跄跄跑来护住儿子:“他都快没气儿了,你还要干什么?”
“噗!”
不远处,齐王癫痫了似的,手脚都抽出了残影。
嘴里不停喷射出的鲜血更是糊了满脸。
吐着吐着,齐王身子一僵。
最后一口血吐得足足有一米高。
陆晚音给齐王点了个赞:“牛逼!”
吐完这一口,齐王就彻底咽气了。
侯元基见状,冷静下来。
罢了,样子已经做足了。
就算皇帝要怪罪,也怪不到他这个第一时间就喊着“救人”的人身上。
陆晚音就知道这种同僚之间,可没什么情谊。
与其关注他们,还不如看自己的小甜心。
陆晚音走到巨蟒面前,抬手摸了摸它冰凉的头颅:“谢谢你把他送来。”
巨蟒可得意了。
它就知道黑衣人身上有讨厌的东西,应该是个讨厌的人。
送过来准没错。
骄傲的巨蟒开始绕着陆晚音转圈圈。
到亲卫跟前时,它故意压着亲卫双脚的位置滑过,令他们不得不往后跳开。
若仅此就罢了。
可它到了陆晚音的跟前,却懂事地绕开她。
顺带放过“残废”的谢璟辞。
但等它再绕到亲卫面前时,又重蹈覆辙逼他们让出位置来。
好似,存心报复一样。
所有人都怕得要死,只有陆晚音一脸慈祥地跟巨蟒说着话:“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巨蟒闻言,便用头蹭了蹭陆晚音的手。
陆晚音知道它乐意,想了想道:“就叫你墨玉吧?”
巨蟒舔了舔陆晚音的手,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众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连牙都酸了。
偏偏陆晚音还乐呵呵的:“好了,你走吧,我要去蛮荒流放,以后要是有缘,我们再见。”
墨玉这回似乎是听不懂了,竖瞳眨了眨,慢悠悠地划走了。
“还真是有灵性!”
要不是还在流放,陆晚音还真想带走墨玉。
不过墨玉在这里习惯了,说不定无法适应蛮荒的气候。
只能算了。
陆晚音感慨完,回头吩咐道:“玄七,你去把还没分发的食物都拿过来,其余人去把被丢到地上的食物都收集起来,用火烧干净。”
亲卫:???
侯元基、解差:!!!
至于谢家人,都还在惨兮兮地躺尸呢。
饶是众人已经深刻领会到,陆晚音胆子格外大。
但她这反应,自然得好像刚才是她家三婶子来给她送东西。
着实把大家给吓到了。
亲卫已经把陆晚音当作主子。
纵使再惊骇,听到命令,也纷纷依令照办。
等亲卫拿食物的时候,陆晚音意外发现,谢子川的身子竟然还在无意识抖动。
她走过去,扒开他的眼睛查看。
周氏看到此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想也不想,就拖着满身的伤,踉踉跄跄跑来护住儿子:“他都快没气儿了,你还要干什么?”
“他吃的东西沾到的毒不多,我有办法救他。”
闻言,周氏惊道:“你当真能救?”
陆晚音道:“当然,但我不白救人,一万两。”
周氏险些又跳起来:“我哪有一万两?!”
陆晚音当然知道她没有。
借衣袖的阻挡,她从空间里掏出纸,递到周氏面前:“没钱就跟你儿子一样,写个血书欠条。”
她顿了顿:“还有,你们大房所有人都得签上自己的名字,共同承担这笔债。”
周氏一把年纪了,命不值钱。
可大房人还多着呢,不愁还不起。
周氏莫名觉得有点划算。
毕竟她大儿子谢子谦,一千两就换了个馒头。
而现在一万两却能换回谢子川的命。
她甚至生怕陆晚音反悔似的,将那张纸抢了过来。
“写就写!”
谢德曜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很灵敏。
他当即骂道:“你疯了吗?那可是一万两啊!别说陆晚音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算有,就她和咱们的恩怨,你觉得她能真心救子川吗?”
周氏顿住。
的确,陆晚音出手那么恶毒,怎么可能会愿意救她儿子?
“再说了,咱们家里的钱都被抄了,哪还有钱还?难不成到了蛮荒,我们一家人去给她当牛做马吗?”
那陆晚音就是个爹不疼娘早亡的下贱庶女。
连给他们端茶倒水都不配。
若谢家还没落难,周氏这个婆母,定能将陆晚音磋磨得日日以泪洗面。
可现在……
周氏看到自己的幺儿,呼吸微弱地躺在地上。
她脑子里轰的一下。
本来还担心被陆晚音骗,眼下遭到谢德曜的反对,周氏就只剩下怒火了。
她转头厉声骂道:“谢德曜!你儿子都快要死了,你居然还只想着钱!你还是人吗?”
周氏二话不说,往食指上一咬,挤出血来,飞速写好欠条。
写就写,只要把幺儿救回来就成!
日子还长着呢,总有陆晚音落难的一日。
等到那一天,她一定将今日的屈辱都千百倍还回去!
“子谦,你是大哥,子川以往最崇拜你了,你快救救他吧!”
周氏写好欠条,直接怼到大儿子谢子谦面前。
谢子谦有些纠结。
他已经欠陆晚音好大一笔钱了,再认下这笔,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反正债多不愁。
但是,按欠条上所写,这一万两是要他的孩子一同承担。
许迎荷声音颤抖:“相公,不能签!肃儿和雅儿小小年纪就要流放蛮荒,吃的苦够多了,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分摊那么重的债!”
这话听得周氏耳朵嗡嗡响。
在牢房里时,许迎荷这小贱蹄子带俩孩子吃独食,她还没有精力去算账。
眼下又要来断她幺儿的活路。
真是反了天了!
周氏撸起袖子就要去揍许迎荷:“你个贱蹄子,我们谢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当……”
谢子谦连忙拉住周氏:“娘!”
周氏挣脱不开,气得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两个孩子太少了,你现在还年轻,日后再生个二三十个。人一多,债就容易还了。”
周氏道:“可子川就一条命,你若是不救他,他就就……”
说着便把眼泪一抹,又是一巴掌打下去。
“你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你把字给签了,你弟弟就能活过来了!”
周氏病急乱投医,将谢子谦的手抓到自己脖子上,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涨红:“你不签,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