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过少夫人的治疗,没多久,将军就能飞射匕首伤人了。医术这么厉害的少夫人都认为是极品的伤药,该是多厉害?活死人?肉白骨?玄七不奢望有这么强的功效。他们这么多兄弟,过的都是打打杀杀的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见阎王。若是有药能在他们命悬一线时,稍稍延长存活时间就足够了。玄七往地上一跪,郑重地磕了个响头:“谢少夫人赏赐!”“快起来,我可不喜欢这些规矩。”陆晚音言罢,就邀玄七去看戏了。
玄七看了看理所当然的陆晚音,又看了看抱头鼠窜的谢家众人和侯元基。
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蝼蚁挑衅雄狮,雄狮自然不会动怒。
若是他也能强大至此……
是不是就能如少夫人一样,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
“少夫人快看!谢二爷太惨了哈哈哈!”
所有人都顺着流萤的目光看去。
包括,谢璟辞在内。
这个谢德睿可是陷害陆晚音的主力。
他的下场若是比谢德义、谢安泰还好,那他不介意给他添点堵。
玄七抬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
企图到关键时刻,给谢德睿狠狠一击。
却不想,他的手碰到了另一只手。
他转过头,看到是另一个亲卫。
亲卫火速收回手:“你也看不惯他啊?嘿嘿,有你出手,我就可以专心看热闹了。”
接着是一阵簌簌响。
玄七这才发现其他亲卫也都撤回手,笑眯眯地望着他。
而后,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谢德睿遭遇了什么。
被迫加班的玄七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他也想“专心看热闹”!
“我去!这么狠的吗?”
陆晚音激动得都站了起来,玄七赶忙瞪大眼去找谢德睿的身影。
右前方,谢德睿果然是被乌鸦重点关照的对象。
什么叨脸啊、薅头发啊、拉粑粑啊,他一样都没少受。
他还被乌鸦往泥潭里引,害得他惊慌失措之时摔了个狗啃泥。
等他刚站起来,另一群乌鸦就从天而降。
扔石子、扔蜈蚣、扔蛇……扔一切乌鸦嘴巴能叼的、爪子能抓的东西。
看到三条青幽幽的蛇缠住谢德睿的手臂,玄七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赶忙表忠心:“少夫人,以后您让属下往东走,属下绝不往西走,您让属下杀人,属下绝不放火。”
迟了一步的众亲卫:狗腿子!
这话题陆晚音感兴趣。
她从谢德睿身上收回视线,斜睨谢璟辞,顽劣道:“如果我跟你家将军意见相左,你听谁的?”
玄七汗毛直立。
看了眼自家将军。
万年冰山脸的将军笑了。
但玄七却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们都睡一个被窝了,应该不分你我了吧?”
“分的呢。”
陆晚音的声音像吴侬软语,柔软又甜蜜。
谢璟辞冷声道:“我手底下不留不忠之人。”
“您俩认真的?”
回应玄七的是,两人很真诚的颔首。
玄七真要哭死了。
这两人平时如胶似漆的,谁能想到他们还分得这么清楚?
玄七哭丧着脸,不知如何应对。
只能偷偷将手背到身后,向同伴求助。
却不知其他亲卫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就他们家将军连吃饭都要少夫人喂的矫情样儿,估计只要少夫人想要亲卫,他铁定是立马就将人打包送过去。
也就玄七被将军的冷脸给唬住了,才犯了蠢。
活该!
谁让他先去拍马屁呢!
眼看着玄七急出了一头汗水,陆晚音噗嗤一笑:“行了,不逗你了。”
警报解除一半,玄七看向谢璟辞。
果然见他的神色已阴转晴。
他开玩笑道:“有些松懈了,判断力有待加强。”
死里逃生的玄七长舒一口气。
他擦着头上的汗,叹道:“要是以前,属下可万万都不会想到您也有烽火戏诸侯的一日,看来还是咱少夫人魅力大。”
谢璟辞对此话,只是笑而不语。
陆晚音笑道:“还有胆子拿你家将军来开涮,看来你也还没被吓着嘛。”
玄七一听陆晚音这话,吓得赶紧服软。
陆晚音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今天你也护了我几次,等到了县城,我给弄你几颗极品伤药。”
闻言,玄七眼睛都瞪直了。
别人不知道他家将军的伤势如何,但他知道啊。
将军被关进大牢的第一时间,他亲自去检查了伤口。
他确定将军的手脚筋都断得不能再断了。
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但是经过少夫人的治疗,没多久,将军就能飞射匕首伤人了。
医术这么厉害的少夫人都认为是极品的伤药,该是多厉害?
活死人?肉白骨?
玄七不奢望有这么强的功效。
他们这么多兄弟,过的都是打打杀杀的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见阎王。
若是有药能在他们命悬一线时,稍稍延长存活时间就足够了。
玄七往地上一跪,郑重地磕了个响头:“谢少夫人赏赐!”
“快起来,我可不喜欢这些规矩。”
陆晚音言罢,就邀玄七去看戏了。
一旁的谢璟辞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波涛汹涌。
因为谢家人待她不好,她就不在乎谢家人的生死。
因为玄七的几次举手之劳,她就赠他几颗“极品伤药”。
以暴制暴,微末之恩却涌泉相报。
她恩怨分明得让人心疼。
其实,谢德睿之所以能煽动那群下人,根本原因在于她先前的做法,似乎有些“草菅人命”。
想把人弄瞎就把人弄瞎。
想砍断别人的手就砍断别人的手。
甚至就连杀人,也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普通人见她如此做派,定会将她视为杀人如麻的异类。
可谢璟辞却不。
他自己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只要陆晚音不滥杀无辜,就不会觉得她有错。
但是,他自幼就被血亲冷待,又在边关经历了数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厮杀。
手上沾了数不清的人命,才养出这副性子来。
她呢?
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看淡生死?
才能因为别人的一点点好,就十倍百倍地回报?
“想什么呢?再不看就没得看了!”
陆晚音葱段似的五指在谢璟辞面前晃。
谢璟辞抬起手,欲要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却被她第一时间给拍回原位:“你别以为周围乱糟糟的,就不会有人看到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随时随地都得把你那残废的形象维持住了。”
瞧她做贼心虚,左右查看的模样,谢璟辞乐了。
他淡淡道:“都听你的。”
确定无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异常,陆晚音用肩撞了下谢璟辞的肩膀。
下巴往侯元基的方向扬了扬。
“侯元基被乌鸦叼了起来,你就不想看看他从高处摔下来的狼狈样儿?”
“啊!”
瞧这群乌鸦,多懂事。
这边陆晚音刚问完,那边乌鸦群就松开了侯元基。
让他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