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便拿着一小块木牌出来了。我接过来,抚着光滑的平面,低低道:“不起,最后,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祭奠你……”我蹲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刻下在我脑海中的名字。魏安易。一撇,是魏沉鄞曾跟我畅想过的未来。“繁枳,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就取名安易。”“本王与你的孩子,这辈子只要过得平安容易就好。”一捺,是魏沉鄞当初站在太后的慈宁宫前为我违逆圣命。“皇兄,母后,此生本王的后院,只能有繁枳一人。”“无论日后子嗣艰难也好,一生无后也罢,本王都认了。”
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七个字,我努力了八年,从来没有结果。
最后更是因为魏沉鄞而放弃。
可现在,我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扣在床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那些我以为早就遗忘的记忆一幕幕浮现。
“庄繁枳,你又是年纪第一啊?太厉害了吧!”
“庄繁枳,你考上了清大的研究生?整个年级就你一个人!”
“庄繁枳,总部任命你为MA分公司的总经理,恭喜你!”
可自从穿越后,我能看见的,只有四四方方的一片头顶。
曾经为了魏沉鄞,我愿意,可这份愿意的代价,却大的我不敢承受!
或许我狼狈的模样取悦了林清婉,她眼底凸显怜悯。
“月圆之日,落崖山涧,你穿越时出现在那里,自然要从那里回。”
我怔怔看着她:“就这么简单?”
林清婉冷笑:“你若不信,大可以不试。”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
我看着外面的雪景,只觉得嘴里发苦。
“月圆之夜……只有六天了。”
第二天,雪仍在下。
我撑着身子起来,走到院中,看着那颗梅树被挖走后留下的坑洞,胸腔也好似被挖空。
张嬷嬷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夫人,您回房吧,雪天寒意重,伤身。”
我摇了摇头:“张嬷嬷,你去房中拿个木牌给我。”
她一顿,随即像是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再没劝我,径直朝房里走去。
不一会,她便拿着一小块木牌出来了。
我接过来,抚着光滑的平面,低低道:“不起,最后,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祭奠你……”
我蹲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刻下在我脑海中的名字。
魏安易。
一撇,是魏沉鄞曾跟我畅想过的未来。
“繁枳,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就取名安易。”
“本王与你的孩子,这辈子只要过得平安容易就好。”
一捺,是魏沉鄞当初站在太后的慈宁宫前为我违逆圣命。
“皇兄,母后,此生本王的后院,只能有繁枳一人。”
“无论日后子嗣艰难也好,一生无后也罢,本王都认了。”
一提,是魏沉鄞酒醉后抱着我,语气缠绵缱绻。
“庄繁枳,本王心悦你,在本王心中,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一钩,是魏沉鄞迎我入府那天,坚决要背着我跨越火盆。
“她是本王的妻子,不必纠缠于旧俗,若是跨火盆是去晦气,为何本王不能同她一起?”
刻刀落在木牌上,也落在我的手指间,鲜血慢慢渗出,连着我的泪一起,融入木牌。
就在我刚将木牌刻好时,身后突的响起魏沉鄞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转头,正对上他厌恶的视线,心下顿时发冷。
我哑声开口:“我在为那个孩子,刻长生牌。”
他神情微怔,随即又恢复平静。
“宫中有旨,你随本王前去接旨。”
王府门口,我静静的跪在那里,太监尖利的声音响彻耳畔。
“王妃庄氏,出身低微,又无所出,难堪重任,褫夺王妃封号,贬为姬妾,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