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靠不住了,她也得为自己好好谋划谋划。譬如昨晚,来的那两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或者说,指使他们的人又究竟是谁?那个笠帽少年救了她,可第二个黑衣人,却实打实差点要了她的命,而且,他目的明确,似乎是专程为了毁掉宁恒的尸身而来的。如果猜得没错,那人应当和宁恒的死有关,纵火也只是为了毁尸灭迹。而和宁恒的死有关的,还有一个人:顾新眉。不仅如此,戚玦联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娘的死因。她
她爹是靠不住了,她也得为自己好好谋划谋划。
譬如昨晚,来的那两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或者说,指使他们的人又究竟是谁?
那个笠帽少年救了她,可第二个黑衣人,却实打实差点要了她的命,而且,他目的明确,似乎是专程为了毁掉宁恒的尸身而来的。
如果猜得没错,那人应当和宁恒的死有关,纵火也只是为了毁尸灭迹。
而和宁恒的死有关的,还有一个人:顾新眉。
不仅如此,戚玦联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娘的死因。
她脑中模糊的记忆告诉她,她娘死的那晚,也是这样一场大火,火光中,又一个蒙面黑衣人一刀割断她娘的脖颈。
如果这一切真的有关联,如果真的是顾新眉所为,戚玦不会放过她,一定会让她后悔,后悔这次没将她这个孽种杀干净……
等她的伤养好了,必要亲自出门一趟,将一个月前那场火查明。
失神间,琉翠走到她身边:“姑娘。”
她回过神,眼中的狠厉转瞬即逝:“怎么了?”
只见琉翠手里正是昨晚那条长命缕,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将此物还给那小少年了。
“姑娘,这个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有些脏了,你还要吗?”
“要的要的。”她连忙道:“洗干净吧,这东西我要留着。”
留着,等到什么时候再遇到他时,也好还给人家。
003梨花巷
夜深,蝉声寂寂。
某处驿馆的厢房中,少年即便披着帔风,依然显得有些单薄瘦弱。
他进门的动作有些踟蹰不安。
“回来了?”
桌前燃着盏灯,而灯下的男子左右手各执一棋,左右互搏,他连眼神都未施与分毫。
吧嗒一声脆响,落下一子。
“是,父亲。”他的声音同眼瞳一样透着清亮。
见对方并不言语,他垂眸,眉目黯淡了几分,嘴角生硬抿着,片刻后,道:“宁恒的身上,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吧嗒,又一子落下。
男子淡淡的笑声带了些许讽刺:“是没有,还是根本无暇仔细查看?”
他一怔,没说话。
这时候,男子终于抬眉看了他一眼,淡漠的眼底还带着些许厌弃:“无暇调查,却有心思多管闲事?要如何处置碍事之人,还用我教你不成?”
少年想要辩驳,却只是悄悄攥着掌心的伤,忍住了。
”行了。”男子的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似对一个全然无关紧要之人般,道:“退下吧,自去领罚,莫要在此碍本王的眼。”
少年眉目低垂,习以为常般,兀自退了出去。
屋外,月色下,看着被火燎伤的手掌,只无声一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父亲果真是全然不在意他的。
忽地,他眼底一震,想起什么,飞快翻找自己的袖口,却发现那条长命缕已然不知所踪。
若是落在火场被付之一炬倒也罢了,若是落于旁人之手,只怕后患无穷……
……
养伤的这些时日,戚玦无处可去亦没事可做,便只能在梅院里对着那棵柳树射箭。
她不明白梅院为何不种梅,而是种柳,还是棵被雷劈过,发黑扭曲的死树,不遮阳不说,还显得本就寒酸的梅院风水愈发晦气。
不过倒是个不错的箭靶。
清晨时分。
戚玦对着那树叮叮咚咚射得一顿作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擅武,尤其擅长射箭,几乎到了百发百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