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同来送葬之人已是哗然。殉葬,以活人殉葬,本朝已废止良久,这从何说起呢?微雨接过那懿旨,轻轻展开。黎明的第一束阳光已如利剑般,劈开云的阻挠,照射在她的身上。耳边传来莺莺鸟语,整个山和树林似乎已经活了过来。不错,红底黄绫装裱的封面,用的是苏杭最上等的丝绸,最上面大书“懿旨”二字,每行书二十字,字迹端庄秀丽、圆润飘逸,竟是太后的亲笔,左下角,正是太后的图章。微雨心伤意冷之下,反倒
一干同来送葬之人已是哗然。殉葬,以活人殉葬,本朝已废止良久,这从何说起呢?
微雨接过那懿旨,轻轻展开。
黎明的第一束阳光已如利剑般,劈开云的阻挠,照射在她的身上。耳边传来莺莺鸟语,整个山和树林似乎已经活了过来。
不错,红底黄绫装裱的封面,用的是苏杭最上等的丝绸,最上面大书“懿旨”二字,每行书二十字,字迹端庄秀丽、圆润飘逸,竟是太后的亲笔,左下角,正是太后的图章。
微雨心伤意冷之下,反倒语境平和,由碧珠扶了起来,对赵大说道:“我等将死之人,不作奢望,只求得个明白,不知大人可否明言相告,这究竟是为甚?”
“这……”赵大迟疑半刻,“哼哼”一笑,道:“这,在下实在不知,只知奉太后懿旨办差,半点也不可含糊。”
微雨又追问道:“近日一串怪事,可是你所为?”
赵大沉默一时,摇头道:“那倒不是,在下也是一直疑惑呢!”说毕,已不耐烦,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什来,掷于微雨面前,冷冷说道:“夏小姐还是尽快上路罢。”
微雨等一看之下,竟是一条白绫。
微雨冷笑一声,又对赵大道:“大人在寒舍作‘马夫’已久,竟万万没想到还有另一重身份,大人真是好本事。事已至此,不知可否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赵大抱拳说道:“在下内庭四品侍卫赵天一是也。一切行动,均系奉命而为,毕竟相识一场,小姐到了黄泉之下,也莫太过怪责于我!”
正说之时,郭仁已蹿至赵天一面前,一跪之下,连连嗑头:“大人,我等小吏、衙役,无事可以走了罢?”
赵天一听了一愣之下,仰天“哈哈”大笑两声,笑毕,一脚踹上,将郭仁踢翻在地,嗤笑道:“本官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等人,居然连一个弱质女流也比不上,且让我助你一程,让你早死早投生!”说毕,已拨出腰中绣春刀来,一刀劈去,正中郭仁脖颈,郭仁哼也不哼一声,登时倒地身亡。
赵天一抽回刀来,以袖拭去刀上血痕,还刀于鞘。正色喝道:“内庭侍卫何在?!”
一喝之下,八名太后派来的内庭侍卫齐刷刷站了出来,单膝着地,二人一排,半跪于赵天一面前:“参见赵大人!”
赵天一命道,“速将下山路口封堵,在场一应人等,”咬牙狠狠说道:“统统杀无赦!”众内庭侍卫齐声答“是”。
刘福山站了起来,拨剑而出,呼道:“诸位兄弟,今日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拼了罢!”说毕,一剑向赵天一刺去,且回头向微雨道:“姑娘,快跑!”
刘福山一语惊醒众人,当下夏府侍卫、巴城衙役纷纷拨出随身佩带的刀剑,与内庭侍卫厮斗起来,手无兵器的夏府奴仆们东窜西跑,想从来路逃生,怎奈路口已被两个内庭侍卫死死守住,手起刀落之下,已有几名奴仆身首异处。
微雨回身将何品秋一拉,道:“快跟我来。”领着何品秋和碧珠疾跑几步至夏老太爷坟墓旁,闪身从曾祖母夏门徐氏、曾祖父夏云朗两座墓的间道走进夏氏祖坟第一排与第二排的空处,方停下休息。
何品秋急得没口子的道:“姐姐,我们躲在这里有甚么用,他们立时便会杀来了!”
微雨不语,向坟墓四周打量,又略作思索,方说道:“果然,这竟是一个八卦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