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窗外蝉鸣隐隐。明漪的闺房临水,近旁又有两棵很大的榕树,浓荫遮蔽,倒是将渐深的暑热都隔绝在外了。这样的天气最是易让人昏昏欲睡,且本就该是午憩的时候,明漪却半点儿睡意也没有。她正伏于案上,专心致志地在写着什么,边上繁霜一边替她打着扇,一边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带着两分探究。明漪停了笔,将那纸笺捧起,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确定要写的都在上面,没有纰漏了,此时那纸上墨迹已干。她转手就将手里的纸笺
午后,窗外蝉鸣隐隐。明漪的闺房临水,近旁又有两棵很大的榕树,浓荫遮蔽,倒是将渐深的暑热都隔绝在外了。这样的天气最是易让人昏昏欲睡,且本就该是午憩的时候,明漪却半点儿睡意也没有。她正伏于案上,专心致志地在写着什么,边上繁霜一边替她打着扇,一边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带着两分探究。
明漪停了笔,将那纸笺捧起,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确定要写的都在上面,没有纰漏了,此时那纸上墨迹已干。她转手就将手里的纸笺递给繁霜,一并递过去的还有一只沉甸甸的荷包,“这上头的人和地方,你想法子帮我盯着,若有什么发现,立时来报。”说话时,她一双眼睛定定望着繁霜,直看进她眼底去。
繁霜莫名觉得一股寒意直窜背脊,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心弦,赶忙接过那纸笺并荷包,应了一声“是”,转过身,脚步匆匆就出去了。
明漪看着她的背影,双目沉沉,她自然知晓繁霜对她心有疑虑,毕竟是贴身侍候的,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改变?但她不熟悉傅明漪,又觉得真正的她与自己知道的略有不同,即便是想装,怕也是画虎类犬,倒还不如索性不装了。至于繁霜,绝对想不到她这瓤子里已是换了一个人,而且她如今无人可用,繁霜若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訓
她当然不知道明漪在昨夜便已翻看了原先傅明漪留下的东西,所以才知晓她的银钱放在何处,至于字迹......明漪在那场梦里曾如只金丝雀般被魏玄知豢养在深宫之中多年,那几年的时间,她做了无数能够打发时间的无聊事儿,当中一件便是模仿各位大家的名帖墨宝,傅明漪那手字,她看一眼,要以假乱真,还不是轻而易举?
“郡主,世子请您去一趟演武场。”繁霜走了不过片刻,另一个唤作微雨的丫鬟进得门来,朝明漪福身传话道。
演武场?济阳王府居然还有演武场?不过想想,高氏既是将门之女,在府中建个演武场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反倒是傅明琰,他找她去演武场有何事?
明漪满心的疑虑,走到演武场边时还没有释去半分。“妹妹,接着!”骤然听得傅明琰的声音,她抬起眼,便瞧着一道黑影兜头朝着自己砸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一伸手,果真将那东西接住了。待得定睛一看,本就砰砰急跳的心口几乎遽然停摆。这......是什么?
明漪微微瞠圆了眼,瞪着自己接在手中的东西,像是瞪着一个怪物。她手里,居然是一把铁锤。那锤头黑黝黝的,表面光滑,一看就是常用的物件儿,且是生铁制成,最要紧的是,一看便很重,只怕有好几十斤,可......细胳膊细腿儿的她却是接得稳稳当当不说,拿在手里还没有半点儿觉得重。这......是怎么回事?她莫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