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看那么开,你这是被看破红尘的高僧指点了?”“许医生他真的挺好的,应该很适合结婚。”文淼撇着嘴,一副要揭穿她真面目的模样:“那你之前相亲的时候干嘛不直接同意啊?”“那个时候我没想那么多,所以就钻牛角尖的找人家各种问题,其实,许医生给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反而是我本身问题居多。”“既然心里有答案了还纠结什么?那么好的男人还不抓住?你早该擦亮眼睛看清楚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爱人家许医生爱到死心塌地呢?”
上了楼,时然心不在焉的回了房,任凭姑姑如何追问,对于刚才两人间的谈话,她都只字未提。
现在,她的脑子里很乱,乱到即便是待在安静的卧室内,耳边也觉得异常吵闹。
许医生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他那么好,喜欢他的应该大有人在,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对彼此称不上有感的人呢?
但好像,他也说过,喜欢上难有合适,但合适上可生出喜欢。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两个合适的人在一起久了,相敬如宾的度完此生,即便是没有爱,只有亲情,也都是一样,反正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没人能永远的爱谁一辈子。
可婚姻对她来说,始终是需要慎重考虑之下才可以去想的事,漫长的婚姻关系更需要彼此相爱作为基础。
但现在,这种想法却有了动摇,时间让她彻底懂得了恋爱和婚姻的区别,一个存在于幻想,另一个则是趋于现实。
一夜未眠,早上起来后,姑姑已经去上了班。
简单的弄了些吃的,穿着睡衣,时然就这样从早上到中午,一直都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直到夕阳落下,她才从客厅返回房内,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超市购物。
两人吃不了多少东西,所以时然就简单的买了点菜,其他的都是些牛奶和水果。
回到家,文淼打来电话,上来就是一阵关心的问候。
犹豫再三下,时然还是打算把自己一直在纠结的事说给文淼,顺便让她帮自己分析分析。
最是爱八卦的文淼,挂断电话后按捺不住,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时然家里。
“你是说,许医生向你求婚了?!”
这都是什么顶级理解能力啊,时然简直欲哭无泪:“都说了不是求婚。”
“行,不算求婚成了吧,算你们双方各取所需,和平结婚成不成?”
“淼淼,你这说法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别扭。”
“别扭什么啊,我看还没你别扭呢,你不要告诉我这两天就因为这事你才请的假。”
闻声,时然立马摇头否决:“当然不是了,我是昨天才和许医生见的面。”
“然后呢?你们为什么见面?他跟你表白了?”
“没有,怎么可能表白啊,是因为姑姑叫他来家里吃饭才见到的。”
“真没表白?”文淼若有所思:“不应该啊,我感觉他应该是因为喜欢你才会突然说结婚那种话的,不然那些什么年龄差,身高差的怎么不往你身上用?”
“用了…不过他说,他还挺想体验一下老牛吃嫩草是什么感觉,还有身高,他解释说,自己低头,然后我蹦起来,刚好就弥补了这一差距。”
“哈哈哈哈…这真是他说的啊。”
得亏着文淼没吃没喝,不然就这番话,嘴里的东西能够笑喷出二里地。
时然则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真是这样说的。”
笑够了之后,文淼对着她的额头忽然弹了下:“傻啊你,这么明显的偏爱都看不出来?你搁这装呢吧时老师。”
摸着额头,时然直抱委屈:“真没装,他这哪里是偏爱,你不知道,他家里确实是在催婚,我亲耳听到他妈妈打电话说的。”
“那你呢?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没可能的吗,看你这情况,是动摇了?”
对此,时然也不想扯谎隐瞒:“是,或许以前,我仍然认为只有互相喜欢,才可以走进婚姻,但现在看来,喜欢并不一定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倒不如找一个合适的人,简单的过一辈子。”
“不是吧,看那么开,你这是被看破红尘的高僧指点了?”
“许医生他真的挺好的,应该很适合结婚。”
文淼撇着嘴,一副要揭穿她真面目的模样:“那你之前相亲的时候干嘛不直接同意啊?”
“那个时候我没想那么多,所以就钻牛角尖的找人家各种问题,其实,许医生给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反而是我本身问题居多。”
“既然心里有答案了还纠结什么?那么好的男人还不抓住?你早该擦亮眼睛看清楚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爱人家许医生爱到死心塌地呢?”
爱?
听到这个字,时然只觉得讽刺,爱,是最不值钱,最拿不出手的东西,它经不起任何的考验和风吹雨打,单方面付出的爱更是风一吹便散。
以后,她不会再那样了,也没那个精力了。
感情的失败,让她再不敢拿爱去向哪个人去讨真心。
如果可以,平平淡淡,相敬如宾的同一人相守到老,也没什么不好。
“要我说呢,闪婚也没什么不好的,时间又能决定什么呢,有些东西婚前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如果早晚都要走进婚姻这座坟墓,那就洒脱一点,别再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的了。”
“我只是害怕,害怕许医生会被我那些没处理好的事所连累到。”
“所以说啊,你们结婚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们在合法的情况下,你那个前男友总不能知三当三,破坏人家家庭吧,谈恋爱的话我不好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搞破坏,撬墙角,但可以肯定的是,婚姻关系绝对能很好的把那个渣男挡的远远的!”
时然微微皱眉。
这话听来感觉好怪,她从没想着利用别人去劝退周亦森,但经文淼这么一说,她竟都觉得哪怕萌生出一点点的这种想法,都是对许医生的不公平和愧疚。
——
入了夜,时然拿起手机,考虑再三下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干脆去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凌晨三点,时然从床上坐起,伸手拿过柜子上的手机点开来。
瞅着对话框,她一阵发呆,输入栏里的消息被反复的编辑和删除。
愣了片刻,她指尖又重新落在输入键盘中,最终把消息发了过去。
许清言的睡眠一向很浅,寂静的夜里,手机发出的消息通知更是听着格外清晰。
他缓缓睁开眼,拿过桌上的手机,刺眼的光亮让他稍稍有些晃眼,看到发件人后,困意随之消散。
时然:【许医生,你之前说的那些,还作数吗?】
许清言:【你这是没睡还是又醒了?】
时然没想到他能回消息,察觉此刻天都快亮了,她才后知后觉中有了些歉意。
时然:【对不起,那么晚了肯定是打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时间,许医生你赶紧再接着睡吧。】
接着睡?他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一条条的编辑消息,晃眼又麻烦,许清言问:【方便的话,我打电话给你。】
【好吧。】
消息刚发出去,语音通话就传了过来,时然瞅了眼紧闭的房门,在将手机音量调至最小后才按下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