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行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杜若芳,刚才那么大的争吵居然都没有醒,可想而知病得是怎么严重了。而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样的VIP病房需要的钱不会少。而能支撑着这些,不知道时念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丝心疼在盛景行的心口泛滥,他也知道时念很要强,忽然开玩笑一般试探,“念念,你要不要去当我的助理?我可以一个月给你开十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我一起进组就可以了。”他的助理整整五个,是公司派来照顾他的,但他有手有脚,这些人的用处不大。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时念一睁开眼睛,看见了盛景行。
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吸引视线,可现在脸色相当难看,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冷若冰霜。
盛景行一把甩开时高阳的手,像条毒蛇一样盯着他,“你要是敢碰她,我不介意当场让你住院。”
这是实打实的威胁了。
而且分量不少。
时高阳才一米七二,而盛景行一米八八,比他高出来将近一个头,光是站在面前都带着压迫感,最近还因为要拍一部武打戏增肌,身上的肌肉在T恤下清晰可见,一拳打死他不成问题。
时高阳顿时怂了,但又丢不起这个脸,嚷嚷道:“你他妈的谁啊?这是我家的家事,轮得到你管么?”
“家事?”
盛景行往前走了一步,时高阳吓得往后一退,后背贴在了墙面上,大声道,“是啊,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商量,你想管,你以为你是谁!你跟我姐又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话盛景行却笑了。
这笑着带着几分的不屑,仿佛瞧不起人一样。
于高阳被这眼神刺痛了下,正欲发火,盛景行却转过头,看向时念,眼里盛满了温柔,“念念,你告诉他,我是你的谁?”
这句话仿佛蜻蜓点水,在时念的心里泛起涟漪。
她望着盛景行的脸,还有脸上的笑意,一时心扑通扑通狂跳。
时家父子多年来对她都是这副态度,她已经习惯了,很多时候也懒得去争辩,但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
“盛景行……”时念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了一边,低声道,“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念念。”盛景行突然看着她的眼睛。
对视中,盛景行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一丝碎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盛景行……”
“念念,你告诉他,我是你的谁?”盛景行再次温柔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睛温柔似水,可又含着一些偏执,仿佛在等着时念在说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时念咬紧了嘴唇,“盛景行……”
“够了你们两个!要腻歪到什么时候,我真的要吐了!”时高阳再也看不下去,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终于打断了他们。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反正现在我就要钱!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逆子!”时建国一脚踹过去,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钱的事你他妈想都不要想,这丫头的钱全是我的,你一分都别想拿!给我滚!”
时高阳也怒了,彻底和时建国厮打在了一起。
最后还是时念和盛景行一起把两人分开,最后赶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念给傅景行倒了一杯水,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盛景行接过水,丝毫没有被困扰的样子,“念念,能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时念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盛景行从初中就知道了。
他从小就独来独往惯了,从不屑于交朋友,只觉得那些人很幼稚,唯一的乐趣是养流浪猫,放学的时候总会在商店买几根火腿肠去喂。
有些猫认识了他,他一出校门就跟着,有些胆子小,怎么叫都不肯理人,后来有些再也没见过,可能是死了,可能也是离开这片小区了。
他和时念认识的契机就是因为这些猫。
有长达一个礼拜的时间,他都没有看见最黏着他的猫,调查了一番才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拿出了自己买的面包在喂。
几只颜色各异的猫咪围在女孩的身边,吃得很香甜。
后来,他就有意无意地注意到这个女孩,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更是从同学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
再到后来两人接触深了,成为了好朋友,他也算是彻底知道了时念待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魔窟。
不光爹不疼,弟弟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只有一个妈妈爱她。
盛景行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杜若芳,刚才那么大的争吵居然都没有醒,可想而知病得是怎么严重了。
而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样的VIP病房需要的钱不会少。
而能支撑着这些,不知道时念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丝心疼在盛景行的心口泛滥,他也知道时念很要强,忽然开玩笑一般试探,“念念,你要不要去当我的助理?我可以一个月给你开十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我一起进组就可以了。”
他的助理整整五个,是公司派来照顾他的,但他有手有脚,这些人的用处不大。
反而有点碍眼。
如果时念愿意,他当然可以让时念跟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只拿钱就行。
只要……
自己一睁开眼就能看见时念……
这样的条件实在优渥,正常人都不会拒绝,时念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而且我也不懂演戏方面的事情,更没有当助理的经验,我怕做不好,会给你添麻烦。”
盛景行话里的意思,时念一听就明白了。
他这是想要帮她。
可是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看着昏迷的杜若芳,只能拉着她的手哭泣的女孩了。
时念微微一笑,快速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又来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盛景行被这么问,忽然面色顿了下,像是在遮掩什么,过了几秒才弯起眼睛说,“不是,我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你。”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了。
时念却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他真的是凑巧,眼看着天色晚了,“都这个时间点了,你吃饭了没有?”
盛景行抬起手腕,上面的表针显示晚上八点。
确实适合吃饭了。
“念念,你要和我一起去吃吗?”他笑着问。
刚才盛景行帮了自己,理应是要谢谢的,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请吃顿饭都很正常,时念没什么理由拒绝,“好。”
两人一起下了楼。
走到门口才发现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忘记下雨了……”时念轻声说,就要重新上楼去拿雨伞。
杜若芳的病房里她会放着很多小玩意儿,以备不时之需,她还记得之前放了一把雨伞的。
“不用了念念。”盛景行脱下了外套,一下罩在了时念和自己的头上,对她笑着说,“就这样过去吧,到了车上就不用淋雨了。”
头上忽然昏暗了下,时念一抬就碰到了男人健壮的手臂。
时念脸红了下,说了声谢谢。
门口到停车区有段距离,两个人小跑着过去。
因为有外套遮在头顶,雨没有淋在身上,只是跑起来的时候两人手臂时不时会碰到。
时念一阵恍惚,只觉得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有天下雨,盛景行也是这样脱下了外套,带着她一起跑到食堂……
不远处,静静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后座上,宋玉手臂拄在车的一端,拖着脸,好整以暇地和坐在身边的男人一起看向外面的情景。
他揶揄道:“傅总,要是我没看错,那位好像是时总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