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瑜站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问:“你确定要走?”顾夕竹点了点头。“为何?你们二人明明互相牵挂。”慕若瑜见不得她如此拧巴,反倒伤了自己的样子。顾夕竹转头看他:“不同路,他志在天下,我却只想要自由。”她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上一世,我被钉在城墙上,浑身血液流干而死的时候,我便发誓,来世即便是当猪狗,也再不入帝王家。”慕若瑜光是想象她当时的模样,心中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顾夕竹接着道:“富贵权谋,这些东西能让你上天堂,也可使人下地狱,我上一世便是死在皇权之下。我不愿意将来我的孩子,也在这无情的深宫中,进退由不得自
原来是北国派去攻打别国的军队陷入困境,眼看着别国城池就要拿不下来。
萧逸澈决定亲征。
顾夕竹静静地坐在绣凳上,看着萧逸澈的眼睛问:“那座城池于你而言,不过是苍蝇肉罢了,比我们的婚事还重要吗?”
萧逸澈眼神微微闪烁,但说出口的话却没有犹疑:“于我而言,每一座城池都得拿下,婚可以晚些再成,你在宫中等我凯旋归来。”
说完,他不愿再看顾夕竹眼中的失望,转身披甲上了战场。
时值深秋,落叶飘零。
萧逸澈的背影消失在院中,离开得毫不迟疑。
婚事推迟,顾夕竹在宫中枯等。
萧逸澈离开前有令,故而无人敢怠慢她。
他每日都会传信回,再小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写在心中。
顾夕竹在宫中,每日便是练剑,看信,回信。
她甚至能知道萧逸澈每日餐食都吃了些什么。
“今日到达军营,将士们军心大振。”
“军中的饭食忒难吃,一定得敦促他们改善。”
“有将士献上了途中猎到的狐狸,是极好的火狐,孤带回去给你做个披肩,你一定会喜欢。”
比起萧逸澈的长篇大论,顾夕竹回信总是寥寥数语。
“今日过得尚可。”
偶尔才写:“宫中御厨手艺又有长进,可惜你不在。”
却从来不说要等他回来。
顾夕竹终于等到了萧逸澈大胜的消息。
她将早早便写好的书信放在桌上,背起轻巧的行囊。
慕若瑜站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问:“你确定要走?”
顾夕竹点了点头。
“为何?你们二人明明互相牵挂。”慕若瑜见不得她如此拧巴,反倒伤了自己的样子。
顾夕竹转头看他:“不同路,他志在天下,我却只想要自由。”她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上一世,我被钉在城墙上,浑身血液流干而死的时候,我便发誓,来世即便是当猪狗,也再不入帝王家。”
慕若瑜光是想象她当时的模样,心中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顾夕竹接着道:“富贵权谋,这些东西能让你上天堂,也可使人下地狱,我上一世便是死在皇权之下。我不愿意将来我的孩子,也在这无情的深宫中,进退由不得自己。”
她看着慕若瑜,后者仿佛能从她的眼中看到鲜血淋漓的痛意。
是多大的伤痛,才让她如今如此决绝。
“好,那我们便回青瑶山。”慕若瑜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
顾夕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屋子,随即下定决心转身离开。
北国大胜,班师回朝。
萧逸澈心中念着顾夕竹,一再加快行军速度。
可刚抵达城门,便有宫中内侍踉踉跄跄跑来禀报:“国君,不好了!顾小姐不见了!”
这几个字在萧逸澈耳边如惊雷炸响,将他脸上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内侍将顾夕竹留下的信双手递上,他不敢直面国君此时的怒意。
萧逸澈展开信,上头的确是顾夕竹的笔迹,仅有寥寥数语。
【你我今生无法同路,那便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