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锦黎怀中锦兰的尸体,深邃的瞳孔让人捉摸不透。良久,他才开口:“传本尊旨意,今日在此所有宫婢杀无赦!”在场所有的宫人,眼底都是恐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赶来的侍卫抹了脖子。鲜血染红了锦黎的视线。整个千禧殿,都弥漫着血腥味。姜长青朝着锦黎一步步走过去:“黎儿。”锦黎眼底都是空洞,就听他继续说:“皇帝突然殡天,诸侯必乱,这件事如今还不能传出去,明白吗?”锦黎喉咙发痛,望着姜长青熟悉的一张脸,忍不住对他说。
锦黎脚步变得无比沉重,她一步步来到了锦兰的床边。
看着龙床上,兰兰苍白没有声息的脸,眼眶通红。
“兰兰。”
锦黎轻轻的喊道。
可惜龙床上的锦兰再也应不了她。
跟在锦黎身边的太医看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缓缓跪下。
锦黎将弟弟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点的变凉,这一刻她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乳母跪在锦黎的脚边,一边落泪一边说。
“皇上继位的一年里,太后时常过来欺辱他,他为了不让您知道,一直让我们瞒着。”
“奴婢私下找大夫问过,皇上积病成疾,一直没有得到诊治,终有今日。”
锦黎默默听着,伸手解开了锦兰身上的龙袍。
之前,她只看到锦兰胳膊上都是伤,这一刻,她才知道,不只是胳膊。
锦兰小小的身体上,四处都布满了密密匝匝的伤痕。
旧伤新伤,数不胜数!
难怪,每次她抱弟弟的时候,弟弟总会不自觉颤抖。
她的兰兰如今才四岁!
太后怎能对他下那么重的毒手!
锦黎痴痴的抱着弟弟的尸体,她的鼻血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听太监道:“九千岁到。”
姜长青一身玄色龙袍,一步步来到了殿中。
他看到锦黎怀中锦兰的尸体,深邃的瞳孔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他才开口:“传本尊旨意,今日在此所有宫婢杀无赦!”
在场所有的宫人,眼底都是恐慌。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赶来的侍卫抹了脖子。
鲜血染红了锦黎的视线。
整个千禧殿,都弥漫着血腥味。
姜长青朝着锦黎一步步走过去:“黎儿。”
锦黎眼底都是空洞,就听他继续说:“皇帝突然殡天,诸侯必乱,这件事如今还不能传出去,明白吗?”
锦黎喉咙发痛,望着姜长青熟悉的一张脸,忍不住对他说。
“千岁,阿兰是被太后所害。”
姜长青听罢,清冷的一张脸没有一丝的变化。
他的手抚摸着锦黎的发,一字一句说:“太后是你与阿兰的母后,以后莫要说这种话。”
锦黎听到他所说,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太后从来不是她和阿兰的母后!
她是锦素玉的母后!
姜长青又叫来了人:“将锦黎公主带回公主府,三日后,送她嫁入相府。”
……
说是带回公主府,其实是软禁。
锦黎回到公主府后,只能遥遥望着皇宫的方向。
整整三天。
她没有进一点水和食物。
直到出嫁那天,她换上了凤冠霞帔,坐在梳妆镜前,随后打开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红豆大小的药。
这药是母妃死前交给她的。
当时母妃说:“黎儿,女子身在大夏,身不由己。但唯有死,是可以自己决定的。”
“母妃没用,保护不了你和阿兰,只希望母妃死后,你父皇能宽待你们几分……”
那时候,锦黎还小,不知道母亲给自己的是什么。
如今方才明白。
一想到兰兰惨死……
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
又想到相府嫡子陆怀是个很好的人,京城传言,他本已和心仪之人私定终身。
锦黎不愿让相府获罪,也不愿让陆怀和心仪之人分开,唯有死,方可周全。
她颤抖的拿起了药,将其吞如了口中。
也就是这一刻。
锦黎明白上天给自己的预警是真的,不过要自己命的,是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