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又将打探到齐维明家中的消息告诉给陆治渊,他听后眼神闪烁两下,心中涌起一计。“既然齐典籍迫不及待,那本殿下就正好送他一份新婚贺礼。”陆治渊本就有意想将苏渺渺长久的留在东宫,但是她只当自己是她从前的夫君,为了一绝后患,当然要让这齐维明再也没有正当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你过来。”陆治渊对着侍从招招手,侍从附耳过去,片刻后他悄然离去。外头雀鸟叽叽喳喳,可是陆治渊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心情愉悦,喜上眉梢,齐维明这下总算是办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
宫人默默退了出去,留下二人独处。
尚书府,纪梦晴与纪夫人在闺房内谈话,她眉眼含笑,面上染上红晕。
“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爹娘看好的人,自然是千挑万选后才定下,自古成婚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纪梦晴虽嘴上这样说,可是内心却是高兴地不行,她早就倾心齐维明,不止一次跟纪大人提起过齐维明的好,如今总算是要心想事成。
纪夫人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下了然,齐维明这人,她早就派人去打听过,新科探花虽说只有个闲职,但家中只有一个老母,日后纪梦晴嫁过去,也是不会吃亏。
“娘真是舍不得你,从牙牙学语的小儿,眨眼间,你就要嫁人去,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
纪夫人说话间,眼圈微红看着纪梦晴,她就这一个女儿,千宠万爱,自然是希望她能够觅得一位好郎君。
纪梦晴本还沉浸在能与心上人在一起的喜悦,可是看见纪夫人伤心难过,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
“娘,我嫁人后,也能够常回家看看,你想我也能去看我,维明说过日后会好好对我,娘您就放心吧。”
纪夫人擦掉面庞上的泪珠,拉着纪梦晴的手,语重心长叮嘱。
烛火照耀着两人,长夜漫漫。
尚书府家的喜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上京,得知是探花郎,众人都恭贺纪大人喜得良婿,这消息传到了东宫,彼时,陆治渊正在查看盐税的账目。
“哦?这消息可真?”
陆治渊挑了挑眉头,疑惑的问了一声,但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账本。
侍从将坊间的传闻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陆治渊,又说看到尚书府的管家在外采买筹办,想来这事情是不假。
陆治渊将手中的账目放下,“这齐维明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能够让纪尚书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婚期定在了何时?”
“三月后,不过齐典籍对这婚期颇有龃龉,他家老母可是巴不得两人早日成亲。”
侍从又将打探到齐维明家中的消息告诉给陆治渊,他听后眼神闪烁两下,心中涌起一计。
“既然齐典籍迫不及待,那本殿下就正好送他一份新婚贺礼。”
陆治渊本就有意想将苏渺渺长久的留在东宫,但是她只当自己是她从前的夫君,为了一绝后患,当然要让这齐维明再也没有正当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你过来。”
陆治渊对着侍从招招手,侍从附耳过去,片刻后他悄然离去。
外头雀鸟叽叽喳喳,可是陆治渊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心情愉悦,喜上眉梢,齐维明这下总算是办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情。
齐府,齐母重重的叹息一口气,望向齐维明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忧愁。
“尚书府大户人家,这婚期怎么拖延这般长久?就算是要准备,一月也就足够,偏巧要拖三个月,明知道我们这边着急你赶紧成亲,还这么拖延着,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想要压过你这一头去,还未进门就先给夫家难堪!”
齐母本来对纪梦晴是千般万般的满意,可是偏巧这婚事就不如她的意,仗着自己儿子是探花郎,腰杆子硬起来,看谁都矮一头。
齐母比较是小县城出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且他们一家在小县城那边也穷,周围认识的街坊邻居条件也不好,谁家嫁女儿都是很快就筹备好的。
也就是家里屋子窗户上贴上几个字,房屋放一些喜庆的东西。
新娘子来一身红色的裙子,盖个红盖头就成。
县城里的大户人家,也就是现成的凤冠霞帔,定好时间选个最近的好日子,一个月足以。
在她看来,他们已经提出了着急成婚,对方还定在三个月后,明显就是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齐维明也是有苦说不出,可是人家尚书府可是实在的权利在手中,说得好听是娶了尚书府千金,其实跟上门女婿差不多,他还要依靠岳丈家的势力,又怎么敢贸然反抗这事。
“娘,三月后就三月后,都是找大师特意看过的黄道吉日,上京内的规矩多,我们初来乍到,万不能过分张扬,等到你儿子大权在握,还愁没有扬眉吐气的时日?”
齐母被齐维明一通劝说诱导下,对他说的话是深信不疑,心头的气也消减了几分。
“我儿说的对,等到纪梦晴加入我们家,她就是齐家的儿媳妇儿,凭她以前是什么千金小姐,日后都要乖乖的做好内阁妇人!”
齐母恶狠狠的说出这番话,她被苏渺渺伺候惯了,这婆婆的款收不住,人还没有过门,就开始惦记上怎么收拾对方。
金龙寺外,纪大人伸出手将纪夫人扶下马车,后面的马车上纪梦晴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来。
“听说这里的庙宇最是灵验,好多人都来为家人祈福,梦晴不日就要出嫁,我想着为她求一签。”
纪夫人与纪大人两人并肩慢慢走进寺庙,主持带着僧人迎接,引着三人来到大殿。
“纪施主这边请,女施主们已经去后院祈求姻缘。”
主持单独找到纪大人,两人往大殿后室去,主持倒了茶水,二人盘膝而坐。
“纪施主可喜可贺,方才老衲已经为小姐算过,是富贵顺遂的面相,只是可惜,这命中有一劫难,但也不是不能化解,听说贵府不日将要举办喜事?”
主持手捻佛珠询问纪大人,纪大人面色一变,但还是如实告知,又询问是何劫难。
纪大人最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家中供奉了不少香火在龙虎寺,所以他对主持的话坚信不疑。
“可否将小姐与姑爷的八字拿给老衲瞧看?”
主持话音刚落下,纪大人朝庆伯使了个眼色,不多时庆伯就将写着二人八字的红纸拿了过来。
“主持,这八字可有何不妥?”
纪大人眼瞧着主持将八字接过去后,就沉默不语,从他的面上也看不出好坏,心中忧虑,忐忑询问。
主持嘴里碎碎念叨,半晌后才缓缓睁眼,露出喜悦的笑意。
“恭喜纪施主,这两副八字可谓是天作之合,绝无仅有的良配,老衲还得再多问一句,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三月后,特意请了人算过,选了个黄道吉日。”
纪大人说话间面上洋溢着笑意,虽说齐维明这段时日是惹了事端,但对方也是堂堂正正考取功名,算得上是良婿,不然他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主持听后挑了挑眉,又盯着手中的八字看了看,良久才开口。
“我方才算了算,这三月后的良辰吉日不合时宜,但一月后有个好日子,宜嫁娶,还是闰年难得的一个好时机,错过就不可再得,况且小姐的命格与原定的时日冲突,着实不妙。”
纪大人的脸色刹那间露出惊恐,他疑惑的望向主持,结结巴巴的开口。
“可是这日子还是我特意托了钦天监的关系,大师,您莫不是算错了?”
“阿弥陀佛,纪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只是将算到的忠告告知,至于最终您信与不信,还是得您自己决定。”
说罢主持起身离开了禅房,独留纪大人一人,他思索良久后,叹息了一口气。
古言有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果然回到家中后,纪大人就匆忙的将管家叫来,跟他说了修改婚期的事情。
这消息传到了齐维明的耳中,他倒是没有怀疑,只是心中暗喜,这可是天助他。
东宫内,侍从恭敬的将消息禀告,陆治渊听后,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这下总算是将心中的一桩事情给了却。
处理完政务的陆治渊活动了下手腕,将狼毫笔放下,起身朝着苏渺渺所在的偏殿走去。
“主子,夫人此刻正准备沐浴。”
宫人对着陆治渊欠身行礼,恭敬的将苏渺渺的行踪告知。
“我就在此等候她。”
陆治渊落座,却又觉得等待时长无趣,便让人将公文给搬了过来,索性处理起来。
偏殿内,苏渺渺在宫人的服侍下准备沐浴,她惊奇的看着宫人们忙碌的模样,又是花瓣,又是澡豆,还有各种她不认识的工具。
“怎么在上京沐浴如此麻烦?”
苏渺渺回想自己在县上不过就是随意的冲洗,此刻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将自己的身躯包裹,宫人洒落花瓣,舒适的感觉让她很满意。
“主子高中又当了五品官,自然也要附庸风雅,这都是上京的习俗,夫人您不必感到不适。”
宫人在一旁耐心的为其解释,苏渺渺点点头,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捧起水往手臂上淋下。
“夫人,这是珍珠研磨的粉末,加入清晨采取的鲜花露水,敷在脸上,能够让肌肤更加的光滑柔嫩透白。”
宫人一边说话,一边将珍珠粉面糊往苏渺渺的脸上涂抹。
苏渺渺感觉脸上传来冰冰凉凉但却不让人反感,她往后仰躺在浴桶的边缘,感受着宫人力道合适的按摩。
宫人将凤仙花拧作的汁水,涂抹在苏渺渺的指甲上,又用叶子给缠绕包裹起来,等待染色。
白雾飘飘,檀香袅袅,苏渺渺睁开眼看着自己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宫人轻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眼里还有些困倦。
“夫人方才小憩了片刻,沐浴不宜过长,让婢子服侍您起身吧。”
宫人对着旁边的侍女招招手,那人将绢帛给递了过来,苏渺渺从浴桶中走出来,任由宫人们为她擦拭身子。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渺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相比才到上京的时日,她气色好不少。
“看来这珍珠粉果真有效,夫人面庞看起来白皙可人。”
星影嘴巴甜,笑盈盈的夸赞苏渺渺,将她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颊。
苏渺渺换好服饰,从内殿走出来,瞧见陆治渊坐在前殿处理公文,慢步走过去,本不想打扰对方,却奈何他的听觉太过灵敏。
陆治渊抬头对上苏渺渺扑闪的双眸,星光熠熠,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藕粉色的衣裙将肤色衬托得红润,这些时日细心的养护,此刻更加增添了一丝妩媚。
苏渺渺看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此刻的妆容有何不妥,面色酡红,娇羞的唤了一声。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