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渺渺不知道做官是个什么模样,但是也好歹这一路也是听人说过,成为朝廷命官可是辛苦,日日操劳为君解忧,想到此处,不由得更加为自家夫君忧心起来。外头侍从急匆匆的快步进来,眼神落在苏渺渺身上,神情欲言又止。陆治渊唤来宫人,叮嘱仔细服侍,刚要起身离开,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袍被拉扯住,顺势低头,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紧盯着他。“夫君,你这是又要去何处?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不知为何,苏渺渺明知道自家夫君新晋高中,定然公务繁忙,但是脑子里就是有个声音,让她将人牢牢抓住,不要再次被抛弃。
“夫君怎么愣神了?我也喂你吃,从前我们在镇上就会互相夹菜,夫君还夸我手艺好,虽然这些菜口味也不错。”
苏渺渺慌忙补了一句,怕又惹了对方不高兴,扑闪的双眸瞧看着他。
陆治渊眼神深邃,透过她,好似在看另外一人,实在太过相似,心底那股疑虑更加激起,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谜团揭开。
他眸光幽深,紧紧盯着苏渺渺,试探性的开口。
“哦?你之前说不记得自己是谁,怎么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苏渺渺道:“有关夫君的,我记得一些。”
“那你就将那些事情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听听你有没有记岔,再给你补充?”
苏渺渺没有任何怀疑,立刻便道:“我们是安林县人,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见我和夫君投缘,我们两家为我们订下亲事。夫君很喜欢喊我‘渺渺’,十六岁那年,夫君因为要上京赶考,担心家中母亲没人照顾,便和我先成了亲。”
“只不过,我们才拜堂,夫君便急急忙忙收拾离开,我在家中等待夫君。夫君那次没考中,写信回安林县告知我,京城良师益友极多,想在京城住下,读书必定更有收获,我便在家做女红赚钱,给夫君攒钱送来京城供夫君读书,果真三年后夫君成了探花。”
“可是……夫君成为探花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等不到你来接我,恰逢我和夫君的母亲都病逝,我就来京城找夫君了……”
陆治渊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渐渐沉默,眼神里透着不安与局促望着他,两只手巴巴的搅缠起衣摆来。
苏渺渺见他只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面上也冷淡,心中更加担忧起来,她邹起眉头小声道:“夫君你别生气,我不是不听你的话,等你来接我,实在是我太过思念你,我以后保准将你的话放在心上!”
说话间,苏渺渺一脸坚定的抬起手,做出要起誓的样子,陆治渊拧眉,她到底哪学来的这一套?
“不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等着急了,怎么你还要给我认错。”
陆治渊温柔的话语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悸动,如沐春风般让人感到舒适。
苏渺渺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人,他和善的笑意与脑海中那人看不清的面庞重叠,杂乱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让她难受的轻咛出声。
“可是哪里不舒服?来人,去请太……大夫来!”
陆治渊停顿瞬息,忙改口,宫人进来将菜肴撤下,为苏渺渺倒了杯热茶。
苏渺渺头痛阵阵,可为了不让陆治渊担心,她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温声宽慰对方。
“夫君,我或许是没有休息好,不碍事,你别心急,仔细自己的身子要紧,听说高中后就得上任当官,你自己的事要紧。”
虽然苏渺渺不知道做官是个什么模样,但是也好歹这一路也是听人说过,成为朝廷命官可是辛苦,日日操劳为君解忧,想到此处,不由得更加为自家夫君忧心起来。
外头侍从急匆匆的快步进来,眼神落在苏渺渺身上,神情欲言又止。
陆治渊唤来宫人,叮嘱仔细服侍,刚要起身离开,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袍被拉扯住,顺势低头,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紧盯着他。
“夫君,你这是又要去何处?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
不知为何,苏渺渺明知道自家夫君新晋高中,定然公务繁忙,但是脑子里就是有个声音,让她将人牢牢抓住,不要再次被抛弃。
她心里有些疑惑,夫君曾经抛弃过她吗?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之前做的那个噩梦,她忍不住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做了噩梦的缘故,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她的夫君明明就很紧张她,一点也不像是要抛弃她的样子,身边也不像是梦境那般,有别的女人存在。
陆治渊眉心紧锁,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眸色隐隐不忍。
“我要去忙公事,你就在家中好好调养身子,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长街走走。”
陆治渊轻声细语的安抚,让苏渺渺躁动的情绪安静下来。
“夫君早去早回,我在家中等你。”
苏渺渺杏眸满含依依不舍,她唇角微微翘起,面上笑意渐浓,似是想让对方放心离去。
依靠在门边的苏渺渺,被陆治渊喂了颗定心丸后,也不在一门心思都扑在要看到对方才心安。
宫人见苏渺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上前询问,“夫人,外头日头正好,院中的海棠花开得艳丽,婢子陪您去看看吧。”
苏渺渺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可是这暖洋洋的感觉却很好,轻轻点头,跟随宫人去了院中。
“这院中怎么还有秋千架?”
苏渺渺语气里透着惊喜,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秋千架,那渴求的神情溢于言表。
宫人搀扶着她漫步走过去,贴心的为她解释,“这是主君叮嘱让下人做的,为了让夫人初到京内,不觉无聊枯燥。”
眼见伸手摩挲着秋千架的苏渺渺深信不疑,宫人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这秋千架是太子殿下让人做的不假,可是却是为了那位……
眼前的这位夫人似乎是那位的替身,不过不打紧,只要殿下喜欢就好。
这姑娘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将殿下当做了自己丈夫的替身。
殿下已经吩咐下去,不能让这位姑娘知道殿下的身份,可见是很紧张她的。
“你过来推我试试,我记得我幼时玩过,荡的可高了!”
苏渺渺面色兴奋的坐上秋千架,身后宫人轻缓推动,荡起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身心轻盈的愉悦传达每一处。
娇艳的海棠花被三两只蝴蝶萦绕,枝头鸟雀叽喳叫,秋千架上苏渺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院落中。
处理完公事的陆治渊询问宫人,得知苏渺渺去了后院,还未走近就听见里头传来欢声笑语。
微风轻拂,粉嫩的花瓣被卷起,缠绵着飘来,苏渺渺伸出手去接花瓣,闭上眼感受着眼光沐浴笼罩着她。
陆治渊幽深的墨瞳亮起光芒,他的思绪被拉回那年与小女孩玩乐的场景,女孩俏皮灵动的模样,与不远处秋千架上的苏渺渺重合,让他心头一紧。
那团迷雾好似越发的清晰起来,心底那个声音又开始叫嚣。
是她,她回来了。
陆治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克制自己想要冲上前质问的举动。
“殿……主君您回来了。”
宫人眼尖的发现了陆治渊,跪在地上行礼。
秋千荡到了空中,苏渺渺急忙回头望去,手上拉扯绳索却是一滑,重心不稳就要摔落下来。
陆治渊足下轻点,腾空跃起将高空中的苏渺渺稳稳接住,搂着她的腰身落地。
苏渺渺惊魂未定,紧紧搂住陆治渊的脖颈,心脏砰砰跳动,脚下实地的触感,让她缓过神来,面上神情却还是紧张。
陆治渊鼻尖漂浮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丹田有股异常的躁动,眼眸深邃的看向怀中人,不易察觉的情愫夹带其中,但又不像是在看她。
“夫君?”
苏渺渺羞红的双颊显露出她内心的慌乱,虽说二人是夫妻,可是在人前如此亲密,到底不妥。
可偏偏不巧,自家夫君还未察觉,从方才接住她后,就一直游神。
陆治渊看见苏渺渺绯红面庞带着娇羞,他将人松开,语气关切的询问可有伤到,见她摇头,这才放心。
“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对着两人行礼离去,苏渺渺感觉脸蛋还有些温热传来,她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想要坐回秋千架。
不知为何方才两人亲近,却让她有种陌生的错觉,好似二人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苏渺渺感受到了陆治渊投射过来的目光,她舔了舔唇,想到他将人支开的举措,试探开口。
“夫君可是有话想要同我说?”
陆治渊睨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她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慧警觉许多。
“午间用膳的话题还未结束,你醒来后就一直在说不要让你离开,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抛弃你?”
问完这句话后,陆治渊明显察觉到苏渺渺身子轻微抖了抖,她双手紧紧捏着秋千绳索,低垂着头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苏渺渺此时像是大脑被放空一般,“抛弃”二字像是打开心底某扇门的钥匙,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心就如同被针扎,刺痛难忍,贝齿将红唇咬出一排齿痕。
正当陆治渊踌躇要不要开口时,苏渺渺微弱的声音响起。
“夫君,我记不起来了……但是我之前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在梦中,还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
苏渺渺抬头,望向他的眼中蓄满泪水,她不明白为何会觉得夫君会抛弃自己,那明明只是一个梦,她的夫君明明对她很好,很紧张她。可她就是脑内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声音,让她一定要抓紧夫君,不能被他抛弃。
陆治渊看着她神色痛苦,恻隐之心被牵动,伸手轻轻将她额头的花瓣摘下。
“是我不好,以前的事情不能全部记起来,就不用再去想,可能是你从县里赶来又生了病,所以忘记了,做的梦也不用放在心上,都是假的。我们过好当下的日子就行,你就在府中好好调养身子就是。”
苏渺渺对陆治渊的话深信不疑,她扬起脸蛋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夫君,你来帮我推秋千吧。”
想要缓解方才不悦的情绪,苏渺渺拉着陆治渊的袖子撒娇,陆治渊也都依着她,站在她身后推起秋千,看着她高兴的模样,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这样的场景,陆治渊曾想过多次与幼时的那个小女孩再次重现,越发的觉得眼前人就是她,可是却没有实据,忽的想起也是荡秋千,小女孩为了救下他,不慎在手臂上留下了疤痕。
陆治渊紧紧盯着苏渺渺的手臂,心中思忖该如何寻个由头查看。
“主君,夫人,该是用药的时辰,外头开始起风,还是早些回屋内吧。”
宫人适时的出现,让陆治渊计上心头,趁着将苏渺渺搀扶下来的功夫,他故意装作无意,将衣袖给往上拉扯。
苏渺渺手臂上月牙形的疤痕,赫然印入陆治渊的眼中,他压制住心头的欣喜,紧紧将人抱住,眸光中的火热,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渺渺有些愣神,疑惑探究的目光偷偷从怀里探出,心底有股不易察觉的喜悦正在蔓延。
【作者有话说】
本章女主讲述自己记得的那部分事情并非全部正确,和实际发生的情况会有不同,不是bug不是写错,是女主目前记忆混乱,她的大脑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