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如今元神被流放的他,实力不足以和天地法则抗衡。不然,他还真想争一争。不过也无妨,他已经做好打算,哪怕凌晏秋最终不愿意同他回墟境,他也要回来把人强行带走。只要回到他的主场,哪怕是天地法则,也奈何他不得。大不了,毁掉这个东西,由他来制定这天地间的法则。也是在他形成这个想法的这一刻,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听着这明显是在警告他的雷声,季延歧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心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季延歧也不着急,只是扬起唇角,笑得明媚至极,“谁再聒噪,朕就亲手割了他的舌头。”
说罢,他直接绕过地上已经快要被吓晕过去的大臣,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那群人再不敢多言,就连季宇望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只是在离开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营帐。
去到主帐后,季延歧坐在高位上,听底下的人跟他报备春猎的相关事宜,听得久了,也有些昏昏欲睡。
到后面实在听得不耐烦了,他摆摆手,“好了好了,今日便先这样吧。”
一屋子人在他的示意下都纷纷告退,季延歧看着走到最后的季经呈,又出声叫住了他。
“皇叔留步。”
他这一声,不止叫住了季经呈,也叫住了季宇望。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他面色不变,对着身边随侍的云喜抬头示意了一下。
云喜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转身去抱了一个黑色的大盒子过来。
那长方形的大盒子放到了季延歧面前的案桌上,季延歧抬手在上面拍了拍,感叹道:“这把弓是皇爷爷当年打猎时用过的,听说后来是赐给皇叔了。”
季经呈看着那分外眼熟的弓盒,心中浮出几丝酸涩。
“是,是赐给微臣的,后来微臣离开国都,这把弓便交给先皇了。”
季延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而抬头看向他,笑道:“既是如此,那皇叔应当知道这把弓该如何用。”
“是,微臣知晓。”
“那就太好了,朕狩猎时想用这把弓,可朕从未学过骑射,这把弓又格外特殊,朕有些捉摸不透,还望皇叔能留下来指点一二。”
他说完之后,一直停在原地没走的季宇望,扫了一眼那弓盒之后,便转身走了。
这把弓他也认得,先皇每次狩猎都是用这把弓。
听说是太祖皇帝专门找人打造出来的,结构和普通的弓不太一样,很难操作。
即便是擅长用弓的人,也不见得能驾驭这把弓。
季宇望便是这其中之一。
听见季延歧是让季经呈教他用弓,他就放心的离开了。
待到人走后,云喜立马跑到营帐的出入口,把季经呈给请了进来,还顺带探头往外看了看,确定人都走远了,这才回头对着季延歧点了点头。
他这一番动作下来,季经呈就明白他这个侄儿留下他是有事相商了。
季延歧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这次春猎,是季宇望除掉朕的大好时机,皇叔可要好好把握。”
季经呈面露惊讶,“陛下要以自己为饵?”
“季宇望想要皇位,自然是要对朕动手,如今右相被满门抄斩,他失去一大助力,定然心急如焚。”
季经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皱起眉,一脸的不认同,“即便如此,陛下也不该冒险,微臣……”
“皇叔。”季延歧打断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我活不长了,余婉儿是季宇望的人,她一直在我的膳食里下慢性毒药。”
季经呈微微睁大双眸,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的反应在季延歧的意料之中。
季延歧牵强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认真,“皇叔,我有一事相求。”
季经呈蹙起眉,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陛下言重了,只要微臣能做到的,定当不负所托。”
有了他这句话,季延歧一直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
他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凌晏秋熟睡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皇叔,在我死后,我希望你能护住我的阿晏。”
“他这些年为了掌控大权,做了许多残忍的事,但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是当年皇叔和先皇帝位之争的牺牲品,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为他的家人讨回公道,让他的家人能够安息。”
“我希望皇叔能在继位之后,尊重他的意愿,放他离宫也好,留下为官也罢,只要能让他平安度过一生便好。”
他说得轻柔缓慢,字里行间带着缱绻缠绵,里头的爱意让旁听者都觉得心中难平。
若是他没有中毒,他们会相守一生吧。
季经呈如此想着,心中不觉也多了一丝烦闷。
“总有办法能够延长陛下的寿命……”
“没用的,天命使然。”季延歧仰头叹息一声,仿佛能透过那营帐的顶端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如今元神被流放的他,实力不足以和天地法则抗衡。
不然,他还真想争一争。
不过也无妨,他已经做好打算,哪怕凌晏秋最终不愿意同他回墟境,他也要回来把人强行带走。
只要回到他的主场,哪怕是天地法则,也奈何他不得。
大不了,毁掉这个东西,由他来制定这天地间的法则。
也是在他形成这个想法的这一刻,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听着这明显是在警告他的雷声,季延歧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心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季经呈见他如此淡定,提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点。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不负所托!”
季延歧连连点头,“好好,交给皇叔我就放心了。”
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上去丝毫不像是活不久的人。
季经呈不由得在心中为这个侄儿的豁然而感到敬佩,连同看他的目光都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陛下若是有用得上微臣的地方,尽管开口。”
季延歧沉吟片刻,缓缓坐直了身子,“倒还真有事需要皇叔去做。”
“陛下尽管吩咐。”
之后季延歧便与他谈了一下有关季宇望的事。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教他怎么夺回自己的气运。
他不能跟季经呈透露有关气运子的一切,只能换一种方法来代替。
好在季经呈很上道,已经在他的指导下,夺回了一部分气tຊ运。
再经过这一次的春猎,属于他的气运,就该全部回到他身上了。
到那时,推他上位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