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下游到水底的人身边,抱着她又往上游出来。把没了意识的孟苒平放到地上,捏着嘴巴开始做人工呼吸。半天没反应,周彻又着急地给她按着胸口,拍了拍她的脸。终于咳了一声,呛出了些水来,可人还是没醒。周彻眼眶泛红,朝身后的人怒骂,“都他妈的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孟苒做了个很长的梦。七岁生日那一天,她偷偷跑出来,在福利院背后的院子里和季琛汇合。小季琛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子,细致地掀开,是一把糖果。
周彻本来还在和人说着话,视线再扫出去,已经不见了孟苒身影。
只看见一群人聚在泳池边上,笑着朝里面喊话,“还装呢!哈哈哈”
站起身往外走,寻觅孟苒的踪迹,一个文件袋落在池边,水波粼粼,好像有一个女人沉在里面。
“这女的到底谁啊,来这儿还穿这么严实!”
周彻走近仔细一看,瞬间慌了,一把脱掉身上的外套,直直地跳进了泳池里。
他几下游到水底的人身边,抱着她又往上游出来。
把没了意识的孟苒平放到地上,捏着嘴巴开始做人工呼吸。
半天没反应,周彻又着急地给她按着胸口,拍了拍她的脸。
终于咳了一声,呛出了些水来,可人还是没醒。
周彻眼眶泛红,朝身后的人怒骂,“都他妈的愣着干嘛?叫救护车!”
……
孟苒做了个很长的梦。
七岁生日那一天,她偷偷跑出来,在福利院背后的院子里和季琛汇合。
小季琛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子,细致地掀开,是一把糖果。
糖果的包装亮晶晶的,阳光下面五彩缤纷。
小小少年,笑声天真烂漫,“这是我过年攒下来的,祝苒苒生日快乐!”
小孟苒也咧着嘴笑了,被送到福利院快两年,也只有每次季琛来看她的时候,才会开心一点。
小男孩从背后又拿出一个纸杯蛋糕来,放到孟苒面前,“好看吧?”
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忘了拿勺子,等我啊。”
说完一阵风似的,又往回跑。
孟苒靠坐在墙边,双手捧着纸杯蛋糕看了看,上面有颗小樱桃,红红的,一定很甜。
她轻轻把蛋糕放到旁边,从兜里掏出那一把糖果,凑近闻了闻。
打开糖果的包装,吞了吞口水,又放了回去。
坐在那儿安静地等季琛回来,突然头发被人猛地一把抓住,大力往前面扯。
孟苒开始挣扎,蛋糕被不小心踩到,她还没来得及心疼,头被重重地一甩,按进了装满污臭雨水的大水缸里。
耳边嗡嗡作响,“就你上次敢还手是吧?那个小子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孟苒双手抓住那只大手,死命地抠,可按住自己脑袋的力度越来越大,反抗不了。
眼前一片模糊,无力挣扎,濒死之际,听见梆的一声,又被人双手给扶了出来。
水缸旁,倒着经常欺负她的那个男孩,一动不动。
额头上被人狠狠地砸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像是没了气息。
季琛神情慌乱,脚边是一块带血的砖头,手还在剧烈发抖。
孟苒眼睛瞪大,脑中极速思考,扯住季琛的衣袖,“你快走。”
季琛不肯,摇着头,“我不,我们一起。”
孟苒忍住心里的害怕,哭了起来,“我求求你,快走啊!”
确认季琛已经走远,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水缸旁,用力把头撞了上去。
两周后的某一天,孟苒被叫去了院长办公室,说有人找她。
还没走进去,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质疑,“真的失忆了?”
院长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是真的,她两周没说话了,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孟苒装作镇定敲了敲门,一个面容慈祥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
院长也假笑着让她进去,招呼道,“这就是孟苒。”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两手不自在地握了握拳,又松开,对着孟苒慈祥地笑,“你好。”
那张脸,孟苒见过的。
在父母留给她的遗物里,有两张老照片。
其中一张,上面三个男人,有她的爸爸,也有这个男人,还有周路平。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一瞬间眼神变得戒备,往后退了两步。
院长连忙上前推她,“这位孟先生,是你的亲生爸爸,他来接你回去的。”
孟苒眼睛眨了眨,没说话。
她确实姓孟,也有爸爸妈妈,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都记得。
眼前这个男人,说是她的亲生爸爸,怎么可能?
不过……为什么这么巧?
从照片上判断,他应该是和自己爸爸认识的。
被送来福利院两年不到,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经常挨打,院长根本不会管。
上次她把头撞破,装失忆躲过一劫,就没见过季琛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要继续留在这里吗?还是跟着这个男人出去?
以后,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孟苒决定赌一把,瞪大眼睛,泪水涌了出来。
看着孟德铭,糯糯地叫了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