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监一脸谄媚,跟在两人身后。狱监的话,却并未令谢云歆舒心,她反而一阵恶寒,浑身激起一身冷意。她皱了皱眉,就听云鹤厉让人都下去了。谢云歆看着韩梦嫣凄惨的模样,心底思索着。韩梦嫣此时狠狠瞪着他们,似要把二人生吞活剥了。她依稀记得,韩梦嫣带着满满一百二十台嫁妆,在她面前炫耀,是何等的风光。而她跪在地上哀求着,却仍然被韩梦嫣与云鹤厉撬断了指甲。此时,角色颠倒了,只有云鹤厉一直扮演着毫发无伤的施虐者……耳边传来云鹤厉小心翼翼的声音:“馨儿你不开心吗?”
谢云歆的话,让云鹤厉面色张惶。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冷冷一笑,斩钉截铁道:“我绝不可能放你离开!”
话毕,云鹤厉命人端来药碗,欲喂谢云歆喝下。
谢云歆料想到云鹤厉会拒绝,倒也不争辩。
只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闭着眼装睡,就是不肯喝药。
她已打定主意,见不到谢夫人,她就不喝药。
谢云歆身处东宫,谢夫人不便时常探望,方才已经动身离开了。
她倔强的模样令云鹤厉无可奈何。
然而两人一起长大,他十分了解她,开口劝道:“韩梦嫣还没死,我知道她屡次想害你。你只要乖乖喝药,我带你去看她怎么死好不好?”
谢云歆的眼珠动了动,她想到她未能面世的孩子,睁开了眼。
她的身子极度虚弱,明明是夏季,仍需披上一件披风。
谢云歆双腿已断,她任由云鹤厉抱着自己,两人一路到了诏狱。
诏狱最深处,谢云歆看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韩梦嫣。
韩梦嫣身上鞭伤密布,衣服早已破碎成一片片;她的脖子上插着几根竹签,却避开了要害处;十个指甲均被拔掉,伤口未经处理,早已化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她被绑在十字架上,双腿却无力的挂着,竟然也断了。
看到他们二人,韩梦嫣无比愤然,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谢云歆这才发现,她的舌头竟已经被拔掉了。
“这些时日,太子殿下每次听说太子妃病情恶化,都会来找这个罪人,替您出气呢。”
狱监一脸谄媚,跟在两人身后。
狱监的话,却并未令谢云歆舒心,她反而一阵恶寒,浑身激起一身冷意。
她皱了皱眉,就听云鹤厉让人都下去了。
谢云歆看着韩梦嫣凄惨的模样,心底思索着。
韩梦嫣此时狠狠瞪着他们,似要把二人生吞活剥了。
她依稀记得,韩梦嫣带着满满一百二十台嫁妆,在她面前炫耀,是何等的风光。
而她跪在地上哀求着,却仍然被韩梦嫣与云鹤厉撬断了指甲。
此时,角色颠倒了,只有云鹤厉一直扮演着毫发无伤的施虐者……
耳边传来云鹤厉小心翼翼的声音:“馨儿你不开心吗?”
谢云歆回了神,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云鹤厉,冷嘲道:“你是在替我出气吗?云鹤厉你个懦夫!我身上的伤难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怎么这会,全都推到韩梦嫣身上了呢?”
云鹤厉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谢云歆的话如同冰锥一般,扎进他的胸口,令他遍体生寒。
他的心被愧疚填满,他以保护之名,却在谢云歆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他无可辩驳。
云鹤厉心碎神伤。
看到他低迷颓废、浑身颤抖的模样,谢云歆心底一阵畅快。
他们二人明明挨在一起,心却隔着血海深仇。
云鹤厉没再辩解,既然谢云歆这么说,那就没有必要留着韩梦嫣性命了,他召来人,吩咐将韩梦嫣处决了。
然而,侍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何事?”云鹤厉皱着眉不耐道。
侍从看了眼谢云歆,却没有说话。
这一眼让谢云歆的心忽然狂跳起来,许是母女连心的感受,她立时便猜测是母亲出事了。
“如果是有关我母亲的事,你不许瞒着我!”谢云歆的手紧紧抓着云鹤厉的手臂。
她刚刚长出来的指甲,还是软的。
在她用力之下,指尖传来一阵阵痛意,可她无暇顾及。
见谢云歆这么说,云鹤厉没法再瞒,只得示意侍从开口。
“谢夫人一回谢府,就忽然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