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烟起身,拍了拍手,捏了捏那些蚕茧。她记得宋泊简住的小院里有竹子,折一些下来做个扇骨,那这些蚕茧就自有其他用处了。眼看葛烟准备出门,宋阮急忙也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一看葛烟要见的竟然是宋泊简,宋阮就怯了。葛烟回头还觉得奇怪:“走了,怎么不进去?”宋阮干巴巴地笑着:“嗯,我还是不进了吧,我觉得我小叔叔并没有那么想见我。”“是你不想见他吧?没事儿,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我……好吧。”宋阮犹豫了半响,终于点头,随着葛烟朝院子里走去。
“为了让你未来的未婚妻满意,这样吧,”葛烟进了自己房间,端出了自己的蚕茧,“听好了,我把我的和她换。”
“葛烟!”
沈渊明在电话那头压着声音斥责。
葛烟看着岑胭那副明明恨到骨子里还要装无辜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可笑。
她眨着更无辜的眼睛,问道:
“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拿着吧!”
说完,葛烟便一把将蚕茧塞进了岑胭的手中,然后过去一脚踹开她的门,进屋把那些已经烫死的蚕茧拿了出来。
沈渊明已经挂了电话,葛烟看着空空荡荡的屏幕,心里别提着痛快了。
宋熙媛摸着已经浑身僵硬的岑胭,也只能把气撒到摄制组头上。
“还聚着干嘛?都散了!”
葛烟回了屋子,狠狠地关上了门。
就不能让她安安稳稳地享受几天娱乐圈的顶流生活,非给她安排什么恶毒女配,一天尽走剧情,跟刷怪一样。
——
节目组对这事儿的处理结果也很妙。
【今日之事,欲知后事如何,尽情期待周六晚上八点,会员抢先看!】
网友:
「搞了半天是营销。」
「我就说我们家熙熙怎么可能那么无理取闹?」
「节目组好好地非搞什么撕逼戏码当噱头,真无语。」
不是吧,不是吧,那么剑拔弩张你们真以为是演戏?
一出直播事故,就这样草草收场,倒是给周六更新的精剪版拉满了期待。
秦德华拨弄着死茧,有些不理解。
“都死了,我给你剥了炒盘子菜吧?”
他做梦都想吃爆炒蚕蛹,终于等到机会了。
葛烟瞥了一眼:“大可不必,谢谢。”
“你当时耍帅搞大度,现在后悔了吧?”
葛烟挑挑眉,“后悔什么?”
宋阮好奇地问:“姐,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为了那些人劳心劳神,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葛烟起身,拍了拍手,捏了捏那些蚕茧。
她记得宋泊简住的小院里有竹子,折一些下来做个扇骨,那这些蚕茧就自有其他用处了。
眼看葛烟准备出门,宋阮急忙也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一看葛烟要见的竟然是宋泊简,宋阮就怯了。
葛烟回头还觉得奇怪:“走了,怎么不进去?”
宋阮干巴巴地笑着:“嗯,我还是不进了吧,我觉得我小叔叔并没有那么想见我。”
“是你不想见他吧?没事儿,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我……好吧。”
宋阮犹豫了半响,终于点头,随着葛烟朝院子里走去。
一推开门,宋泊简坐在轮椅上,正在院子里逗狗,恍然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角却微微弯了弯,眼中带着笑意: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边儿啊。”
他的话中带了几分宠溺,相见即欢喜。
他果然没注意到宋阮。
宋阮突然看见幸运,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还兴高采烈地叫着幸运的名字扑过去和它抱作一团。
葛烟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喜欢的那个人的事儿,被喜欢的这个人又没关系。
他倒是问心无愧。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宋先生,我想借你几根竹子枝用。”
“好。”
他始终笑着,葛烟看着他那双如风如月的眼睛,莫名觉得拧巴。
他对自己这么好,到头来还是因为原主。
葛烟一边削竹子,一边问:“早上的直播你都看了?”
“看了。”
“你不问问我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我相信,凭你的心思。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怀疑过?也许这件事就是我干的呢?”
那一刻,葛烟想了无数种回答。
也许宋泊简会说:你那么善良,我不相信是你干的;又或者说:以岑胭和宋熙媛的手段,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可是宋泊简只是淡淡然的说:“就当是你做的,那又怎么样呢?”
葛烟迟疑地抬眼,看向宋泊简。
他也正在看自己,一瞬间,目光交互。
这微妙的气氛只有他们两个人察觉,宋阮正带着幸运满院子玩儿得正欢。
葛恍然清醒过来,继续整理竹竿。
宋泊简却主动开口:“你跟沈渊明退婚了?”
葛烟一怔,这事儿她并没有在直播前说过,宋泊简怎么会知道?
“你……”
葛烟猛地一怔,缓缓偏头看向没心没肺的宋阮。
宋阮察觉回头正对上葛烟的视线,尴尬地笑了两下。
“是小叔,他看见直播关了就问我,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实话的话,他就叫我爸过来把我拎回去……”
葛烟轻嗤:"真是小白眼狼!"
宋泊简的声音认真了几分:“所以说,你真的要退婚?”
葛烟想了想:“顺利的话,应该是。”
沈渊明那么喜欢岑胭,有这样的机会肯定得抓着不放了。
不过家族订婚恐怕也不是口头能轻易解除的。葛烟思虑道:“恐怕,我得回去一趟。”
葛烟整理好竹枝,取了一节最直的当扇柄,剩下的劈开、加热、弯曲,固定并做成一把圆形的扇骨。
一切就算大功告成。
临走的时候,葛烟停住脚步,回头对宋泊简说:“谢谢。”
宋泊简说:“我只是回赠你——用竹子。”
葛烟一时没想明白,出了门,这才反应过来。
他应该是在说送他布鞋上的那笔竹子。
他倒是记挂的紧。
宋阮难舍难分的跟幸运告别,看见葛烟手上还拿着多余的竹子,问道:“这些是做什么的?”
葛烟也没说话,只是笑着。
回了小院儿,葛烟找了个铁盆儿放在灶上。将蚕茧扔进沸水中。
煮了一会儿,又用筷子挑起来一根长长的蚕丝。
去掉线头和粗细不均匀的地方,将一头固定在扇骨上轻轻一转,竟就绕了个圈儿。
宋阮看着可神奇了,目不转睛。
第一个蚕茧缠完,就已经在扇骨上绕了薄薄的一层。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缠着缠着,蚕丝仿佛冒着一层珠光。
摄像头也早就开始了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