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看着面前砸来的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这次没有上次的好运气,那碗更快的砸到了她的鼻子上,鼻子一酸,再一摸,两管血顺着鼻子就往下流。“啊啊啊,血啊,血!”林军先一步躲开了那被突然掀翻的桌子,可正好坐在沈宁对面,对着他泼过来的菜汤根本躲也躲不掉。刚才还崭新,笔挺的衣服一下子比臭酸菜还要恶心肮脏。刚花了好几百买的新衣服还没穿两天,今天彻底毁了也不知道这污渍到底洗不洗得干净。
沈宁对于杨凤的发癫充耳不闻,淡定的将那碗里的米饭,一口气巴拉吃完,主食下肚,肚子填的饱饱的。
然后起身,将剩饭锅子端到了桌上。
林军只以为她在低头讨好,眼皮子也没翻一下。
沈宁站在他们对面,看着这一对她所谓的父母,心里毫无波澜:
“我小时候大家便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可是我发现我是没了爸的孩子才是一根草。”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凤,果然对方气势矮了一截,明显是愧疚心虚,反正杨凤肯定不对。
沈宁一边心里暗暗琢磨什么时候,去把杨凤诈一诈,一边她的目光慢慢放在眼前这桌饭菜上面:
“自从到了这个家来,我连一顿像样的肉都没吃过,今天这个排骨算是我开荤的第1顿。”
杨凤只感觉一张脸被说的火辣辣的疼: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亏待了你,反了反了,你个不孝女,你看我不打死你!”
沈宁点头:
“你不是亲妈,你是后妈。”
杨凤没想到现在这个沈宁竟然成了一个滚刀肉,顿时气上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个碗就朝着她头砸过去:
“我就当没生过你!”
沈宁一偏身子,捡起桌上的碗就砸向了杨凤,然后手一抓!
面前的四方桌哗的一下,所有人的筷子饭菜都被掀翻倒地,刚才那个饭锅也倒扣着,米饭都不能吃了。
“哗啦啦——”
“啊啊啊啊~”
杨凤看着面前砸来的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是这次没有上次的好运气,那碗更快的砸到了她的鼻子上,鼻子一酸,再一摸,两管血顺着鼻子就往下流。
“啊啊啊,血啊,血!”
林军先一步躲开了那被突然掀翻的桌子,可正好坐在沈宁对面,对着他泼过来的菜汤根本躲也躲不掉。
刚才还崭新,笔挺的衣服一下子比臭酸菜还要恶心肮脏。
刚花了好几百买的新衣服还没穿两天,今天彻底毁了也不知道这污渍到底洗不洗得干净。
整个堂屋里狼藉一片,杨凤捂着鼻子,被砸的酸楚的感觉让她眼泪哗哗,只能一边擦泪一边捂鼻子,还一边张嘴大声咒骂,狼狈至极。
沈宁冷笑:
“你不是要耍威风吗?来呀,谁都别吃了!”
“我和李良才还没有怎么样呢,就这样被你们踩在了脚底下欺负!等回去我好好告上一状,我让他再也不登你林家的门,看你们怎么办!”
林军刚想去摸板凳教训沈宁的动作立即停了,赶紧变了一张慈父脸来劝:
“好好好,还是有点脾气的好。刚才是你妈过分了,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沈宁不吱声,林军咬着牙去踢一脚杨凤。
杨凤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可面对一家之主的林军,最后还是服了软,对着沈宁硬邦邦的低了头:
“我的错。”
沈宁蹲下看她,对那已经红肿泛青的鼻子视而不见,将手一摊,重复递到了杨凤的下巴下,晃了晃:
“卖我的彩礼钱现在给我。”
“之前早拿去给你妹妹读书了,哪里还有剩的!”
杨凤赶紧摇头。
沈宁才不信,这大几千,谁家后门要塞这么多?
再说,她今天回家可不是仅是拿新生录取通知书,更是要来当搅屎棍的。
所以,她当着杨凤的面,给林军上起了眼药:
“后爸,你要小心,我这亲妈可最会藏钱的。”
“她说把我的彩礼钱都花完了,可你瞧瞧我那婚礼办的那么寒碜,林舒的分数也没差多少,这钱怎么就花完了呢?”
“你要相信她花完,还不如相信是她藏起来的呢。”
“毕竟......”
沈宁故意喵了喵杨凤那现在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身材,揶揄道:
“女人这保养可是要花不少钱,我妈生的这么漂亮,而且年纪比你小了很多,今后等你老了没用了,还要再找第三春,可不就是需要钱吗?”
第三春???
林军哐当一下,没想到头上活生生被硬扣了顶绿帽子!!
杨凤一下从地上蹿起,真个人犹如旋风一样朝着沈宁的肚子狠狠的撞来,眼睛恨得出血:
“讨债鬼,我弄死你!”
沈宁哗的一下,躲开了这头疯母牛的攻击:
“哎呀,您这撒泼打滚骂街泼妇的样子,还真是不枉当年。这眼角皱纹都比年纪更小的林婶子少很多,看来这钱都抹在了脸上。现在的男人可喜欢你这个样子,我这后爸呀,看来又要改人了。”
如今正站在旁边的后爸,林军:“.......”
林军:绝不可能!!
可三番两次被上眼药,又想到当年杨凤在沈宁他爸和自己之间无缝衔接,甚至是插缝衔接的那些旧事,也到底是起了点疑影来。
他假咳了几声,盖了盖眼皮,只想将这些事赶紧盖过去。
还彩礼,更不可能。
他开口拦了杨凤,话却是对着沈宁说的:
“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是你妈亲生的,她对你还有坏心吗?”
根本就没提,刚才杨凤口口声声的说要弄死沈宁的事情。
沈宁也没急着反驳,踩着一片狼藉的林家,搅屎棍搅得是当之无愧。
林军瞧她不吱声,连这表情都看不出分毫想法。就知道沈宁如今成熟了,养气功夫比一个月前更要盛上很多,也小心了口气:
“一个女人在婆家立足都是要看娘家的,我们好,你才好呀,知道吧。”
沈宁微笑,低头去看正坐在地上喘着出气的杨凤,明显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怒气未消。
“哒~”
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一点轻微的脚步声,一侧目,就看见熟悉的衣角在眼前一晃而过——
哎哟,还是个刚见过面的熟人,林婶子。
知道林婶子在村里情报站、大喇叭的地位,沈宁直接放开了声音,故意拱火:
“后爸,唉,自从我亲爸没了之后,你养了我十几年,在我心里你的地位也是很重的。我妈对我怎样我心里有数,所以我也不愿意让你受到欺骗。”
语调更高,保证外面林婶子听得更清楚,沈宁说:
“第三春的事情,我不是故意气你。我妈的秉性,我当女儿的不知道啊。你小心,要好好保重身体,今天这样在路上飞快骑自行车,动不动匆忙赶回家的事情就不要干了。当年我亲爸,不是半夜骑自行车出门转头就掉了水塘,死了啊。”
“你知道,我妈为啥现在看我头不是头,脸不是脸。李良才刚死了老婆,赶在热孝里,就要把我嫁出去,不过是我有次在街上看见了一件事。”
“啥事?”
杨凤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好的危险预感让她眼冒金星还要伸手来撕沈宁的嘴:
“讨债鬼,我要撕了你的嘴,让你瞎说,让你造谣!”
“妈!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沈宁三两下就让开了杨凤软趴趴的攻击,手一推直接就将人推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杨凤痛的满脸都是汗,一双眼睛慢慢变得惊恐害怕。
今天来的是沈宁吗?
还是那个她熟悉,被她压着十几年的沈宁?
沈宁眼神冰寒,对着露出一个杨凤慢慢露出一个刮骨钢刀一般的笑来,她说:
“我在街上看见了我妈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从小旅馆路过。”
“住口!”
“住口啊!讨债鬼啊,我怎么就生了你啊。”
杨凤此刻,确定了,无比确定了,在林军看过来怀疑又审视的眼光中无比确定了。
眼前这个站着的人哪里是沈宁啊?根本就是地狱里面爬出来向她讨债的恶鬼。
是恶鬼!
杨凤一双眼睛死死盯向了沈宁,根本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而是在看她的仇人一样:
“沈宁,你给我滚,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女儿!”
“滚,滚啊!”
沈宁捕捉到院外的一声惊呼,然后是林婶子立即盖住喉咙,悄悄走了的脚步声,沈宁就知道林婶子将这杨凤的丑事全听进去了。
哎呀,还真是不巧啊,看来很快杨凤的事情,这个村子里就要传遍了。
最珍惜脸面的杨凤,要在林家村里彻底挺不直腰杆,在村里人的议论,林家的怀疑,枕边人林军的猜忌中担惊受怕好一阵子呢。
不让她上学还敢藏她学籍断她后路,杨凤你就好好享受你马上到来的日子,一想到这,沈宁高兴的都想去唱好运来。
这一点,不过是她向着林家收的一点利息,恶有恶报,一切刚刚开始而已!
沈宁准备离开,身后屋子里是林军的逼问声,还有巴掌声。
男人对于女人的背叛,是难以容忍的,特别是林军。
不知是什么心态,他对杨凤看的尤其牢。
从前要是看见或者听见杨凤和什么男的说话,那家里就是鸡飞狗跳的一顿闹啊。
所以,家里两个小孩,她和林舒的关系反而是特别好........只是,到底是恶人心肠,原来林舒对她也是假的。
沈宁清楚今天,杨凤这关是很难过了。
她径直踩上自行车,一路向着湖县城里走,旁边风景飞逝,林婶子在村头站着,看见她来,两人遥遥打了个招呼。
林婶子目送沈宁离开,然后那手指一点那离开的背影,对着旁边的村里人耳朵就开始了描述:
“刚才,你们不知道,我侄女刚才来家,我大哥家里可是闹上了好一通啊........”
沈宁神清气爽,一口气骑到了县城,这个时间才刚刚10点不到。
她直接揣着新生录取通知书去找了初中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