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沈招脏兮兮的头发上,起了一层细腻的小泡泡,而他那被灰尘裹得漆黑的皮肤,也渐渐露出了原本的肤色。“母后,这什么??”到底是小孩子,原本因为一身脏兮兮而觉得有些害羞的沈招,看到自己被几个小果子撮出了满身泡泡后,按捺不住好奇,朝着沈柠开口问道。“这东西叫无患子,纯天然的肥皂,去污清洁,效果一级好.....”沈柠那广告词一般的话,让头顶泡泡的沈招一张小脸写满了问号。“咳....听不懂?听不懂没关系,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之后,慢慢就懂了....”到时不仅能听懂什么是肥皂,估计还能在徐瑶的摧残下,随口背出点
原本一脸好奇地在前院四处打量着的小不点,听到沈柠这话后,连忙朝着后院跑去,入了后院他才发现,这前院跟后院相比,简直正常太多了。
不等他仔细打量这后院里的东西,便被沈柠与徐瑶二人拖到跟前,两三下扒光了他身上的那套衣裳。
沈柠将骨瘦如柴且乌漆嘛黑的小不点直接放进了木桶里,而徐瑶,则是蹲在井边给他洗起了衣服来。
乖乖.....这小孩,一搓一层泥,沈柠感慨着。
乖乖.....这衣裳,一搓一层浆,徐瑶啧啧道。
二人随即同时起身,在靠墙的竹架上,拿了几颗翠绿的小果子。
只见沈柠将这些果子拿在手里搓了搓,然后覆在了沈招那已经结块儿的头发上,而一旁的徐瑶则是用这种果子,撮起了衣裳。
没过多久,沈招脏兮兮的头发上,起了一层细腻的小泡泡,而他那被灰尘裹得漆黑的皮肤,也渐渐露出了原本的肤色。
“母后,这什么??”到底是小孩子,原本因为一身脏兮兮而觉得有些害羞的沈招,看到自己被几个小果子撮出了满身泡泡后,按捺不住好奇,朝着沈柠开口问道。
“这东西叫无患子,纯天然的肥皂,去污清洁,效果一级好.....”
沈柠那广告词一般的话,让头顶泡泡的沈招一张小脸写满了问号。
“咳....听不懂?听不懂没关系,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之后,慢慢就懂了....”到时不仅能听懂什么是肥皂,估计还能在徐瑶的摧残下,随口背出点九九乘法表.....
徐瑶将洗干净的衣裳拧干了水,摊开放在了熊猫土窑的头顶上烘烤。
而沈柠则从土窑里,拿出了一块新的鹅卵石,重新弄了一桶热水,帮沈招冲洗干净头顶上的泡泡。
先前满身泥污没察觉,如今把泡泡与污渍冲洗干净之后,沈柠才发现,沈招的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各种各样紫青色的瘢痕。
有些的成块状的,像是被掐出来的。
有些是成条状的,像是用篾条抽的。
加上这孩子的身上实在是没什么肉,胸腔上,一截儿一截儿肋骨透在皮肤下,根根分明。
沈招似乎觉得有些窘迫,冲完身上的泡泡后,他连忙接过徐瑶烘干的衣裳,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穿上了衣裳,一边朝着沈柠解释道,“母后....这些都是儿臣一时顽劣,爬树摘枣时,不小心摔伤的,早就不疼了。”
沈柠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来,摸了摸沈招那湿漉漉的小脑袋。
徐瑶原本以为,她和沈柠会因为多养了一只人类幼崽的缘故,在冷宫的日子会变得比从前更加忙碌。
谁曾想,这小家伙在洗干净之后,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她和沈柠的身后转。
——她俩在后院摘菜做饭,他便帮忙洗菜拿筷拿碗。
——她俩坐在前院里剥笋,洗笋,他便守在一旁帮忙打扫笋壳。
——她俩用淘米水浸泡封存竹笋,他便在一旁帮忙搬拿陶罐。
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会儿的时候,小家伙便蜷缩在秋千架上望着沈柠。问他什么,便答什么,轻易绝不招人烦。
还未正式入夏,天气却渐渐燥热了起来。
沈柠在冷宫带走刘弃的消息,经过层层上报,传到了太监总管赵喜的耳朵里。
赵喜站在皇帝刘烬的身边,一边研着墨,一边往刘烬的奏折上瞟,待到刘烬翻到将军沈岳剿匪成功的奏折时,他忽然开口道,“眼下天儿,越来越热了,陛下可要来碗冰酥络,解解暑?”
“嗯。”刘烬望着折子上的捷报,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
赵喜听言,连忙朝着一旁的常三使了个眼色。
因着师傅在,故而不怎么敢摸鱼的小太监常三,在赵喜一个眼神的示意下, 朝着陛下跟前施了施礼,然后便带着一众小太监,退出了御书房。
“陛下....伺候三皇子的孔嬷嬷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这三皇子殿下被皇后娘娘接去了冷宫。”
日前,赵喜得了常三的孝敬,有幸尝过冷宫那边送来的怪味花生米。
作为这宫中当差较久的老人,赵喜自然不会因为小小一袋味道奇奇怪怪的花生米,便将冷宫那边的事,隐瞒不报。
只不过,作为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监,像什么皇后娘娘翻墙啦,身边的丫鬟拿扫帚揍人啦,这种无关紧要的信息,他哪记得这么清楚,故而只挑着最重要的信息,道与陛下听。
刘烬一听这话,停下笔来,这是他将沈柠关入冷宫半个月以来,头一回听到有关沈柠的消息,沉默良久,忽然才道,“你觉得,皇后此举,是为何意??”
沈皇后不待见三皇子这事儿,整个端朝后宫,人尽皆知。
只是,她不待见三皇子的缘由,除了刘烬,却鲜少有人知晓。
当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小姐,心悦于他。
苦于皇权斗争的他,哪怕并未将这位沈家小姐放在心上,也不会拒绝沈家这种送上门来的助力。
那日潜邸大婚,忙于应酬的他,醉酒醉得实在厉害,一时大意,未去沈柠房中,倒是不小心,宠幸了一个粗使女婢。
事后,他并未将那女婢纳入府上为妾,沈柠也十分得体的未将新婚夜之事声张。
只是,从那以后,他便再没能踏入沈柠房中半步。
(茶沫沫:看吧看吧,就说他俩形婚吧!实锤了吧!)
赵喜细细想了想,然后便开口道,“娘娘待在冷宫已有半月,冷宫清冷,有那孩子陪在身边,想必,日子也能过得不那么乏味。”
“她那闷葫芦一般的性子,竟也会有觉得乏味的一天。”刘烬嗤笑道。
“不过是老奴愚见罢了,此事儿,陛下以为如何,用不用老奴差人,将那三皇子从冷宫接出来?”
“罢了。”刘烬将沈岳剿匪成功的奏折,往已阅的奏折堆里一放,原就不怎么在意那孩子的他随口道,“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