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血迹在牢房中刺眼至极,柳致轩牙齿打战,艰难把痛苦的喊声咽了下去,脸色惨白得像鬼。“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对我?!”只是半夜去荒山野岭遇到仙人跳。御史都没有弹劾他,关大理寺什么事!穆烨礼率先拿起匕首,“敌国拿到那份假舆图,不就经你的手送出的吗?”顿了顿,他冷笑:“死不足惜。”薄砚辞屈指点了点他的左小腿,慢条斯理道:“废了。”听到穆烨礼的话音,柳致轩心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他闭嘴还能有些利用价值,倘若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会死得更快!
床榻上被褥凌乱。
沐箬惜缓缓舒出一口气。
她终于想起来了,薄是国姓,薄砚辞是本朝太子的名讳……
可是,幼太子分明经已病逝了。
当时也有人怀疑他是中毒身亡,更有甚者传言前朝余孽刺杀太子!
沐箬惜秀眉轻蹙,沉思着黑衣人太过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冒认太子名讳。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际。
薄砚辞的指尖倏地往下。
“别!”她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急忙低声道:“你刚问什么了?”
“在床上想其他男子?”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就这样?
沐箬惜几乎没有思考:“没有!”
“这就禁不住了。”薄砚辞懒倦的半垂眸子,若即若离地在她的唇角游移,并且继续刚才的审问:“你可曾中过毒?”
与他周旋时神经绷紧到极致。
沐箬惜也已经累极,她皱了皱眉,反问道:“说好是三个问题的吧?”
见她耍小聪明,薄砚辞的神色冷了下来,他斜睨了沐箬惜一眼。
沐箬惜以为他要再次出手,拼命的就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薄砚辞危险的双眸微眯,手下动作顿了片刻,便不甚在意地把她甩在床榻上。
他扫了眼她警惕地拥紧被褥,嘲弄地说道:“你的身体,藏着让男人沉沦的秘密,不然我昨晚不会碰你。而且当我碰你时,你的经络在唤醒生机,极快地恢复气血运行。”
说罢,他俯身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道:“看来不是中毒,而是时刻身藏媚药?我的生机倒是快被你吸干了。”
沐箬惜蓦地僵住。
昨晚并没有经历毒发的痛苦,但对方并不是贺烬,也会受她的身体吸引吗?
而且他怎么还没中毒而死?
“原来是谁都可以的啊。”薄砚辞眉宇间掠过冷戾,“还装?”
什么意思?她一时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疑惑地抬眸。
他捏住她的下颌,打量着她茫然委屈的眉眼,那股熟悉的诱惑毫无征兆地向他袭来,漫不经心道:“令人欲罢不能的本领。”
沐箬惜愈加茫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中毒,也没有什么秘密!”
他究竟是谁?难道被他发现了?
她怎么就招惹上这个男人!
薄砚辞不置可否,饶有兴致地看着沐箬惜,眸色漆黑似深渊,“回见。”
“再也不见!”她恨声道。
他恍若未闻,手掌在沐箬惜的双眸一盖,转身就不见他的身影。
沐箬惜视线失去焦点,耳朵只听到门打开忽而关上的动静。
……
牢狱深处。
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喊声传来。
“啊啊!就是那对狗男女要杀朝廷命官,不把他们抓回来,为何要对我动刑!”
薄砚辞似笑非笑,锋利的匕首在柳致轩的面前闪过寒芒。
“她还不知道自己没有杀人。”
他神色讽刺道。
让柳致轩震惊的瞪大双眼。
声音沉郁没有丝毫情感,听着熟悉,眼tຊ前的不就是那狗男人吗?!
他恨透了薄砚辞,加上胸膛的伤口剧痛,便口不择言道:“怕不是哪里来的小倌儿!我劝你赶紧放我离开,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薄砚辞修长的指尖微微弯曲示意,便有一个挺拔的男子上前躬身行礼。
柳致轩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仍然叫嚣着:“你这种靠出卖身子的小倌儿,居然胆敢动私刑……”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小腿便一凉!
他低头看去。
匕首入骨削走大片的腿肉!
“啊啊啊!你不是……啊啊!你是大理寺少卿!!”
柳致轩刚才还骂薄砚辞动私刑,但动刑的人分明是大理寺少卿。同朝为官,他是不可能认错人的!
惨叫声不绝于耳,薄砚辞眸色冷漠,嗓音带着凉意:“再不如实招来,刀锋会一片片划走骨头上的肉,全都丢出去喂狗。”
柳致轩吓得浑身一僵,扯着喉咙像只呆头鹅,愣是哽住了。
斑驳的血迹在牢房中刺眼至极,柳致轩牙齿打战,艰难把痛苦的喊声咽了下去,脸色惨白得像鬼。
“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对我?!”
只是半夜去荒山野岭遇到仙人跳。
御史都没有弹劾他,关大理寺什么事!
穆烨礼率先拿起匕首,“敌国拿到那份假舆图,不就经你的手送出的吗?”顿了顿,他冷笑:“死不足惜。”
薄砚辞屈指点了点他的左小腿,慢条斯理道:“废了。”
听到穆烨礼的话音,柳致轩心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他闭嘴还能有些利用价值,倘若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会死得更快!
柳致轩想着岳父,他老人家对穆烨礼有知遇之恩,必然会有办法把他弄出去的。
“是有人恶意栽赃罢了,与我无关的啊!”柳致轩一味地喊冤。
薄砚辞散漫的眉眼睨了他一眼,冷漠地朝着穆烨礼扬了扬下颌。
“看来舌头也是多余的。”
意思明显。
就是无需他的口供,就将他定罪!
柳致轩吓得差点便溺,咬牙切齿地瞪着薄言辞,发疯般嘶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冤枉的!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啊啊!”
“动手。”薄砚辞眸光微冷。
穆烨礼恭敬地应道:“是!”
然后他就拿起匕首划过柳致轩的舌头,动作极快的收割完毕!
柳致轩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呜呜呜”得再也骂不出任何话来。
他算准自己还有价值,但偏生算错了,对方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接着就是掐过沐箬惜脖子的右手,踹过她后背的腿,通通被血迹浸泡着。
柳致轩头皮发麻,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他非死不可!
“呜呜呜!”他可以写字!左手!
他活动还算完好的左侧。
薄砚辞嗓音慵懒。
“把狗与笔墨带进来。”
话音刚落,柳致轩差点吓晕过去,还真要把他喂狗啊!
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也不敢质疑薄砚辞话中真假,他惹上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了!
他早该明白的,毕竟在荒庙就见识过。居然还心存侥幸,才会失去舌头……
此刻,柳致轩何尝不是仍然心存侥幸呢?
薄砚辞眸色淡漠,用手帕擦拭着溅到的血迹,低声吩咐过穆烨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看到他打算离开,柳致轩松了一口气,目光阴毒地低着头。只要让他活着,他必然要报复回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