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出现轻微抽搐,顿了好几秒,抬起的脸上笑容肆意:“你就一点也不想问问关系孩子的事?”“比如呢?”“比如孩子是谁的,多大。”周敬生身姿愈发往后靠,声线也愈发冷冽低沉:“这些重要吗?”确实不重要,反正他从没在意过。话落音,江宁脸上笑容没变,只是额外多添了几分虚伪。“我要是说不是你的呢?”她这话等于是变相承认了怀过孕的事。周敬生的表情跟状态,比她想象得还要淡定从容得多,几乎是看不出丝毫端倪跟异样,他像是故意撇过来,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几秒。
他抽纸擦了擦捏过她下巴的手指,回应得漫不经心:“去医院啊,你不认识路吗?”
正是认识路,她才慌。
江宁没想到周敬生这么疯,要把她带去医院做检查。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想躲也没法躲。
难道要周敬生别相信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信她这张嘴。
显然不切实际。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捋清脑子。
眼下周敬生状态还好,没逼她说话,也没强迫她做什么。
只是这种静悄,愈发令人心惊胆战。
他侧脸线条紧绷得下颌凌厉。
尤其当周敬生下一句话吐出,江宁整个人都无法淡定。
他目视前方,声线清冷的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你开口说,逼你承认没什么意思,去医院做个检查就一切明了了。”
他势必要将她身上所有的秘密,一并彻底揭开。
喉咙翻滚,江宁艰难吞咽下唾沫。
眼泪溢到了眼眶的位置:“你不怕爷爷……”
“正因为忌惮,才更要搞清楚一切,不留后患,未雨绸缪。”
周敬生眉梢微挑起,露出的眼眸阴狠:“你很了解我吧,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捏着把柄,谁都不行。”
他说的不是怕,而是忌惮。
仿佛只是出于尊重周洪祖。
江宁也是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如今周敬生手里掌握的权势,是能掀翻周家的。
他之所以尊敬,也是碍于跟周洪祖的那层血缘关系。
不为任何别的。
但这层血缘关系,迟早要被消磨尽。
她不敢想象,等到那一天……
前所未有的害怕,一点点渗透到内心深处。
江宁提了口气:“可不可以不去医院?”
“理由。”
周敬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没想,照直说:“我这样跟你坐在一辆车上,莫名消失,万一阿巡下飞机没看见我,或者大伯母跟大伯怀疑……”
“这你放心,我会亲自解释的。”
江宁无言反驳。
周正卿跟秦姣是真的信任他。
她蹙着只剩下精致的五官。
心底恶气横生。
周敬生不动如钟,眼角余光撇在她握紧成拳的手上,淡漠一眼而过,甚至懒得在表情上做出任何波动,嘴上说:“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
此话一出。
江宁有种头皮收紧的感觉。
她忍无可忍。
嘴角出现轻微抽搐,顿了好几秒,抬起的脸上笑容肆意:“你就一点也不想问问关系孩子的事?”
“比如呢?”
“比如孩子是谁的,多大。”
周敬生身姿愈发往后靠,声线也愈发冷冽低沉:“这些重要吗?”
确实不重要,反正他从没在意过。
话落音,江宁脸上笑容没变,只是额外多添了几分虚伪。
“我要是说不是你的呢?”
她这话等于是变相承认了怀过孕的事。
周敬生的表情跟状态,比她想象得还要淡定从容得多,几乎是看不出丝毫端倪跟异样,他像是故意撇过来,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几秒。
不以为然的道:“不是我的,跟是我的,关系不大。”
周敬生果然很聪明。
江宁只听见他说:“现在孩子已经没了,除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是谁的,旁人没人得知,但是……不管是不是我的,这事也得我来兜着。”
是啊!
毕竟大家知道的,她身边的男人只有他。
最后这事也只会找到他。
江宁无话可说。
两年前她怀过一个孩子,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去做的流产手术。
那时的场景,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跟周敬生大吵一架。
邹俏约她去酒吧玩,酒喝到一半她吐得不行了,连续身体孱弱了好几天,她傻乎乎的以为只是酒后不振的后遗症导致。
直到那日出差去外地见一名当事人。
那天正是艳阳高照的天气。
江宁见完人回身坐飞机回江州,她拎着个公文包,头晕发虚汗,险些晕在登机的路途上。
其实她平时也不算是那种特别大意的人。
只是向来作息紊乱,例假不准。
可那种晕感让她觉得异常不对劲,江宁也只是试探性的买了验孕棒测试,结果一试着了。
她惶恐慌得不行。
整宿没睡着,连续请了三天的假躲去外地。
然而那三天,足够她冷静,也足够她想明白。
三天里,周敬生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直到她做完手术,下来手术台,还是蒋阮跟她说了声:“江小姐,周总晚上订了洪福楼的位,请你一块吃饭。”
那日做完手术,她就去赴约陪他吃饭。
江宁记得,周敬生还夸她气色好了不少。
可那都是她假装堆出来的笑。
碍于手术的缘故,江宁第一次学会了拒绝他。
见完周敬生,她跟邹俏申请去外地,一个月后才堪堪赶回来。
所有的记忆慢慢回笼,江宁眼底笼罩一层薄雾。
车子稳稳停靠在医院门口。
司机这才开口说第一句话:“周总,到了。”
“下车。”
耳畔盘旋开一道男性冷沉的命令声。
跟周敬生闹到这个份上,其实江宁觉得挺难堪的。
她一直都没想过,要把这个孩子的事告诉他。
江宁看着周敬生坚决的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咬紧牙根:“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不想进去检查,也没这个必要。”
“当然有必要。”
“非要这么做吗?”
周敬生掀眼皮看她,轻笑一声:“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
江宁几乎是被他半推半就的进了医院。
一切检查的流程,她都很清楚。
有周敬生在,她连磨蹭跟喘口气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全程都是一项接着一项的往下做,检查到出结果,不超过二十分钟的功夫。
并且他是亲口听到给江宁检查的女医生说的。
“周总,江小姐确实做过流产手术,做过手术的子宫跟没做过的,在我们医生眼里是很好分辨的,我百分百保证。”
江宁被安排在隔壁休息室。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古时候那种,在闺房里等着被临幸的妃子一般。
她想打电话求救,可不知给谁打。
忽然,眼前的门打开了。
入目是男性深黑色的手工定制皮鞋,以及那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