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巡正是那个地缝。人性的自私就是这样。往往在极具痛苦的时刻,会习惯性的抛开一切道德原则,想找一个无辜的人,把这分痛苦分担出去,哪怕只是一会避风港。所以,在这次家庭聚餐上。江宁第一次主动跟周洪祖提及周巡。她说:“爷爷,能不能让阿巡早点回来,我很久没见他了,很想他。”听到这话,自然最开心的是周正卿跟秦姣。看到夫妻两的脸,江宁其实还是多少很自责愧疚。但转念一想,往后她是周夫人,周巡的妻子,一辈子都只能,也只会是这样一个身份,这份自责便有所收敛。
她走到梳妆台前,一尘不染的镜面,照映出她锁骨往下那种难耐的吻痕。
周敬生倒是很懂事,没亲在易看到的位置。
算是给她留了几分体面在。
江宁看得有些辣心刺眼。
她取了件自己的衣服,套上再给周敬生打电话。
嘟嘟声响了快一分钟,那边迟迟未接。
不管怎样,自己要走总得跟他打个招呼,江宁一边套好身上的外套,今儿天气还算不错,一件薄款的呢子外套足够保暖。
她回眸看到屏幕暗下去了。
再拨打。
这次响不到十秒,那边传来一道女声,女人声音特别娇媚:“喂,哪位?”
这样的嗓音,她作为女人最懂了。
周敬生才从她这离开了多久,真是拔吊无情……
呵呵男人。
江宁心里冷笑了声,同时脑子里响起两个年念头。
其一是:周敬生刚走,又找了姘头。
其二是:他竟然改掉了她的备注。
按照以前他给她的备注,女人不至于不认得。
心底酸楚泛苦,说不出哪一样更多些,江宁把手机泄愤般的举起,贴在耳际边,语气阴阳怪气的:“新人啊?跟他多久了?”
连线安静片刻钟,女人才说:“你是谁?”
“放心,你好好陪他,我跟他没关系。”
说完,她才想起什么:“对了,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准备回家。”
怕自己情绪破防,快速把手机拉下来掐断。
眼泪也在那一瞬间,直接晕开在眼角。
她努力憋住。
心脏钻动般的疼,江宁弯腰捂住胸口,试图以此来缓解一下,疼得她眼泪在眼眶来回打转。
知道周敬生有新人了。
她竟然这么痛苦,比起知道他跟余姿莘订婚,还要难受多少倍。
那种疼痛像是在无限的放大,江宁最终都快压抑不住。
她赶紧挺直腰杆,跑去外边洗了个脸,再拿好东西离开。
整个过程没超过十分钟。
在回周家的路途上。
江宁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为何心痛。
周敬生跟余姿莘订婚时,他没碰余姿莘,依旧任由着她在他身边待着,这么多年来,有了江宁之后,周敬生很少再跟外边的女人有过绯闻。
她要什么,但凡开口,不是很过分他都会满足。
她从私心里觉得,比不起爱,他其实还是有点喜欢她的。
可刚才那个女人……
让江宁彻底清醒,他是真的没喜欢过她半分。
江宁没有一刻像眼下这般,期盼着周巡能快点从国外回来。
她就像是需要一个能遮掩自己羞辱的地缝。
而周巡正是那个地缝。
人性的自私就是这样。
往往在极具痛苦的时刻,会习惯性的抛开一切道德原则,想找一个无辜的人,把这分痛苦分担出去,哪怕只是一会避风港。
所以,在这次家庭聚餐上。
江宁第一次主动跟周洪祖提及周巡。
她说:“爷爷,能不能让阿巡早点回来,我很久没见他了,很想他。”
听到这话,自然最开心的是周正卿跟秦姣。
看到夫妻两的脸,江宁其实还是多少很自责愧疚。
但转念一想,往后她是周夫人,周巡的妻子,一辈子都只能,也只会是这样一个身份,这份自责便有所收敛。
江宁看似跟周敬生玩得开放。
其实她骨子里是比较保守的。
结婚对她来说,意义很大。
一但结婚后,除了周巡,她不会容许任何男人碰触她,也包括……周敬生。
只是她的这份心思,周敬生没见过。
周洪祖看向秦姣。
秦姣连忙开口:“爸,那我通知那边的人,安排阿巡明天就回来。”
“嗯。”
周洪祖的应声不辨喜怒。
其实先前是怕江宁一时间不适应,给她特意留的适应期,才隔了一段时间让周巡回国,秦姣跟周洪祖当然是希望周巡越早回国越好。
江宁又端茶倒水给周洪祖,跟他说了下嫁妆那边的事。
其间周洪祖都没看一眼江宁。
她忽然有种大胆的想法。
周洪祖对她的态度,明显在她同意跟周巡结婚后,大不如同。
难道他知道她跟周敬生的事?
这也不是没可能。
聚餐结束后,她打算留下,找个单独的时间跟周洪祖谈谈。
其实江宁没必要非谈不可。
只要周洪祖同意她嫁给周巡,她完全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她不想让沈慧心为难,也不想让她在周家被任何人瞧不起。
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甚至可以在周洪祖面前,承认任何事。
待屋里的人走离开。
江宁一直定定坐在位置上。
她的方向到周洪祖那,起码相隔着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周洪祖招呼下管家,叫人给她泡了杯茶:“李权,去给她泡杯茶。”
整个饭局上,江宁连杯水都没喝到。
此时嗓子眼已经快干到发苦了。
周家一共有三名管家,李权是专门负责周洪祖生活起居的。
不多时,面前端上来杯红茶。
看那色泽,就不是什么残品。
残品也不可能进得到周家。
“江小姐,请慢用。”
“谢谢权叔。”
江宁端起,虽然渴得厉害,但在周洪祖面前,还是把姿态分寸把握得很优雅得体,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沈慧心给她的教养。
等她手里的茶杯放下。
周洪祖方才开口,说道:“什么时候跟阿生好的?”
即便江宁心里有个准备,可真当这话问出口时,她还是没忍住心惊肉跳。
周洪祖慈祥归慈祥,他看外人还是总有几分威严。
况且是她先做贼心虚。
好了周家的儿子,又要嫁给周家的孙子。
“六年前。”
江宁猜不准周洪祖清楚多少事,她没法撒谎,唯一的一条正确路就是实话实说。
“余家的事,阿生是因为你才闹成这样的?”
她看到周洪祖问出这句话时,眼角绷紧,眼皮微微颤动了下。
这个慈祥的老人,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
江宁有些拿捏不准了,她不敢乱说。
抬起脸,认真真挚的看向周洪祖:“爷爷,余家的事我并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得去问他本人,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考量。”
周洪祖仿似也不爱触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