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专业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这段时间我会使用药物治疗。”“让他尽量的保持镇定和安静,你别伤心。”王安如看着林清酒一张雪碾似的一张小脸在,在灯光下越发瑰丽迷人。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她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尊脆弱的玻璃娃娃,轻轻一捏便要碎了。王安如只觉得心里一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样的场景,每一日都会在精神病院里上演,对他们医生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原本大师兄的计划是借用商业区的鼎盛人气和四通八达来回流转的金钱运势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若是商业区被人打了生桩,
惨死之人,怨气冲天,恨意满满,只怕会破了风水宝地。
风水一破,一切都反了。
怪不得,
怪不得大师兄会被一记天雷活活的劈了下来。
那一日,好多人都记录到了大师兄的身影。
那是个瘦高的男人站在半空之中。,
在一百多米高的商业楼环绕之中,狂风怒吼,雷鸣阵阵,男人站在半空中里口中疯狂的嘶吼着什么。
紧接着,一记雪白的雷光闪过,劈在了那男人身上。
男人身体冒起了一阵阵的蓝紫色的电弧光,紧接着重重的坠落了下来。
整片区域都被封锁了,没有人知道那天在海市的市中心发生了什么。
“快进去给他扎一针,他又犯病了!”
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工推开门冲了进去,四五个大男人合力才将大师兄摁在了地上。
“快,拿束缚带把他绑起来!”
大师兄被四五个壮汉压在身上,依旧如同脱了水的鱼一般在不停的挣扎,他满脸狰狞,口中不断嘶喊着林清酒的名字。
他嘶喊的那么用力,露出了粉白色的牙龈,还有满口腐败的牙齿。
大tຊ师兄才二十多岁啊。
他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口中依旧在嘶吼着。
“清酒,你要相信我。”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看着对方如此凄惨的样子,林清酒只感觉自己脸颊一热,她抬手抚摸过自己苍白如雪的脸颊,只感觉到手指尖一片温热。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清酒已经泪流满面。
她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大师兄,你放心,你的嘱咐我都听见了。”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绝不能让你白白的被人害到如此境地!”
冰冷的药水缓缓的流入大师兄的体内,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终究还是不甘的缓缓闭上了。
浓密的睫毛在他深邃的眼窝下打出一片阴影。他深邃英俊的轮廓莫名变得阴恻恻的。
曾经那个还未完全长开,但已经风华绝代。有着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浓密的睫毛,漂亮异常的大师兄早已消失了。
曾经的大师兄会温柔的笑着摸摸自己脑袋,给自己从山下带回最新的糖果,书籍,漫画。
现在的他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他在几个巨汉的压制下,不断挣扎,不经意间蓝白色的病服掀起一角,露出了一条一条清晰无比的肋骨,腹部深深的凹陷下去。
大师兄就像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病人,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
林清酒看着瘦骨嶙峋的大师兄。
像是在一具骷髅上面,薄薄的蒙了一层皮肤。
根本无法将眼前半人半鬼的疯子和那个温暖爱笑,风华卓绝的大师兄,联系在一起。
曾经的他是整个道门的希望。
是这一代玄门中人的翘楚,无数人羡慕他的天分,仰慕他那张英俊的脸。
而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
林清酒泪流满面,攥紧了拳头,强忍着不去将那些压在大师兄身上的人一个个拽下来。
这样的情形,王安如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发生在无数的家庭,无数人的病人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让人心碎的场景,
有很多家属都会回避上精神病院去看望自己的家人。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找到那个曾经的身影。
只会感到陌生和痛苦。
林清酒感觉自己手臂一热,是王安如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清酒?”
林清酒瓷白的皮肤,纤细的胳膊上留下了两个青紫色的手印,周围的皮肤一片血红。
她皮肤极嫩,稍稍掐重了些,便会留下印记,更何况是这样的生拉硬拽。
“我没事。”
王安如满脸的忧虑之色,语重心长的安慰道:“清酒,你真的没事吗?”
“你大师兄是重度的精神分裂,你自己就是心理咨询师,你应该知道精神分裂是怎么回事。”
“他会看见不存在的幻影,脑海里会出现别的声音,和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这一切都是精神分裂的症状而已。”
“你不会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吧?”
“怎么会呢?”
林清酒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林清酒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影,王安如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林清酒。
但就算他不相信,又能做什么呢?
他想要带着林清酒离开这里,别让她再看到更多刺激人的画面。
“清酒。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先离开吧。”
“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大师兄。”
“你放心,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专业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段时间我会使用药物治疗。”
“让他尽量的保持镇定和安静,你别伤心。”
王安如看着林清酒一张雪碾似的一张小脸在,在灯光下越发瑰丽迷人。
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她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尊脆弱的玻璃娃娃,轻轻一捏便要碎了。
王安如只觉得心里一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样的场景,每一日都会在精神病院里上演,对他们医生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可对于家属来说,这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折磨。
“嘻嘻,她哭了。”
“她哭的可真好看,要我说,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那皮肤白的跟白绸子似的,捏在手里面不知道有多细呢。”
“放屁,没看见人家都哭了吗?你说的是人话吗?”
“嘻嘻,我本来就不是人呀。”
“哇哇哇哇哇哇哇。”
“你哭什么?闭嘴,别特么逼我抽你!”
老人的咳嗽声,青年男子的咆哮声,小孩的哭泣声,女子哀怨的叹息声都从旁边的一间病房里传出来。
林清酒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边脸色凝重如墨王安如。
王安如声音冷的像冰,口气斩钉截铁。
“那是个单人病房。”
林清酒:“那这是?”
王安如疯狂的抓挠着自己脆弱如枯草一般的头发。
“该死的又来了。”
“那个房间关着一个多重人格障碍病人,是我们医院最严重的几个病人之一。”
“足足分裂出了十六个人格。“
“男女老少,一个不缺,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他也是我的研究对象。”
“我能不能评上高级职称,就看这篇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