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荨并不害怕,轻笑一声:“景世子此言差矣,你应该知道,窦元横曾经以贪墨罪构陷我父亲,害得我父亲遭受了整整三个月的牢狱之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所以,景世子没有必要对我刀剑相向。”景墨贤正要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千荨,你睡了吗?今天寺庙遭了刺客,你没事吧?”那道声音非常熟悉,透着担忧和焦灼,正是端木北辰。上官千荨缓声答道:“宸王,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好!姑娘果然曲艺非凡!这首曲子百转千回,大气磅礴,恰似松涛阵阵,万壑生风,又如鹰击长空,鹏程万里!不知姑娘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景墨弦听罢连连惊叹,睁眼再看,上官千荨不知何时早已离去。
上官千荨想到端木亦琅被抬走时,那受伤狼狈的模样,不由心情大好,下山后,带着春桃去集市买了些吃食庆祝,等她回到白云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
寺庙外有不少官兵把守,他们腰间带着配刀,脊背挺直,在火光下显得杀气腾腾。
不少官兵举着火把跑来跑去,脚步声纷乱嘈杂,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引得寺庙众人人心惶惶。
上官千荨心中疑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进厢房,春枝迎面走了过来,神色焦虑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刚才去哪里了?奴婢正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刚才六公主的驸马遇刺身亡了。还有,邑王也遇刺受伤了,中了好几箭!”
上官千荨心中冷笑,邑王遇刺?
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端木亦琅果然爱惜自己的羽毛,对于自己射伤他的事不敢声张,反倒说成是遇刺。
否则,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到后山约会,一旦传了出去,瓜田李下,众口铄金,要是被宸王端木北辰知道了,恐怕又要闹起来。
至于六公主端木紫苏的驸马窦元横被杀一事,上官千荨虽然觉得意外,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端木紫苏平时飞扬跋扈,没少欺负她,经常在公开场合给她难堪,嘲笑她是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不如上官夕瑶一般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上不得台面。
至于驸马窦元横更是可恶至极。
他曾经构陷她父亲上官政贪赃枉法,害得父亲被革职查办,锒铛入狱。若不是兄长上官怀瑾四处奔走,收集证据,为父亲洗刷冤屈,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到集市上去逛了逛。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驸马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刺客抓住没有?”上官千荨漫不经心问道,转身将弓箭挂到了墙上。
“是啊,小姐还在集市买了不少吃食呢。”跟在上官千荨身后的春桃笑着附和,说完便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黑桃木桌上。
“小姐没事就好。”春枝脸色发白,仿佛受了惊吓,“刺客至今还没抓住呢!外面来了许多官兵,正是在搜查刺客!听说驸马爷在汤池泡温泉,许久没有出来。下人们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驸马鲜血流尽,把一池子的水都染红了。六公主见了哭晕了好几回。驸马在寺庙遇刺身亡,而且邑王也在附近遇刺受伤,皇上龙颜震怒,特命宸王前来捉拿刺客。”
上官千荨淡淡说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春枝,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春枝应声退了出去。
上官千荨又对春桃吩咐道:“春桃,我也乏了,要休息了。”
春桃打了热水来,伺候上官千荨洗漱后,贴心地说道:“小姐,奴婢就宿在隔壁,有什么事小姐尽管传唤奴婢。”
春桃说完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好!”上官千荨点了点头,春桃一直是她所有丫鬟里面最忠心的,前世她被上官夕瑶陷害,被祖母送到庄子上养病,遭遇马匪,春桃便是第一个挺身而出救她的人,后来还被马匪杀害,而自己也跌落悬崖,摔断了右腿。
上官千荨想到这些,眼角不禁湿润了,幸好这一世自己破解了上官夕瑶的阴谋,自己和春桃都安然无恙。
上官千荨转过身,走到衣柜旁边,突然瞥见衣柜门外露出了一小片黑色衣角。
不好!柜子里面有人!
上官千荨眉心一跳,原本想要打开柜子的手顿了顿,莫非里面藏着杀死窦元横的刺客?
连窦元横都遭了他的毒手,自己若是贸然打开衣柜,跟刺客面对面对峙,恐怕也会遭到毒手。
上官千荨心思百转,只得装作如无其事地转身,想要出门去找帮手拿住刺客。
“哎呀!我怎么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不如出去吃点夜宵。”上官千荨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
上官千荨心跳如雷,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外走,根本不敢回头。
当她双手刚好碰到房门的一刹那,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撑在门上面,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刀架在她脖颈上,牢牢将她禁锢在胸前:“站住!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这道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上官千荨后背发凉,一个激灵道:“景墨弦,是你?刀剑无眼,你先把刀放下来,现在你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了,当务之急是应当想想,怎样脱身,而不是在这里对付我一个小女子!”
景墨弦戏谑一笑:“上官小姐真是好耳力,光凭声音就把我认出来了,我如今若是不杀你,焉知你不会出卖我?”
上官千荨并不害怕,轻笑一声:“景世子此言差矣,你应该知道,窦元横曾经以贪墨罪构陷我父亲,害得我父亲遭受了整整三个月的牢狱之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所以,景世子没有必要对我刀剑相向。”
景墨贤正要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千荨,你睡了吗?今天寺庙遭了刺客,你没事吧?”那道声音非常熟悉,透着担忧和焦灼,正是端木北辰。
上官千荨缓声答道:“宸王,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千荨,那刺客十分狡猾,手段凶残,杀人不眨眼,至今还没抓到。我不放心你。你先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
“不必了!我已经睡下了,现在起来开门,多有不便,宸王请回吧。”
“千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开开门,我只看一眼就走。”
事发之后,端木北辰立即封锁了寺庙,下令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他们已将寺庙上下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始终一无所获,如今只剩上官千荨的房间没搜,他实在担心上官千荨的安危。
如果刺客果真藏在她的房间,那么她的处境将非常危险。可是,他又不能把事情说得太严重,唯恐吓到她。
他须得亲自为她查看一番,方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