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构则是差点没挂住面子,笑得更僵了,“宫总真会开玩笑……”终于不敢叫老九了。宫元任也咳了声,瞪宫恒夜一眼:“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让温家倒闭,天还没凉!”宫恒夜随意“哦”了声,“那就等天凉了再说吧。”温月:所以霸总是遗传的吧。温构和何丽华扯了扯唇角。如果他们还听不出这爷俩在讽刺他们,他们也白活这几十年了。温构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丽华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拉着他坐下,这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们来,还为了另一件事。我们刚才已经跟老爷子提起过了,是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
客厅里的人听到了宫恒夜的声音。
何丽华以及温构见是宫恒夜来了,慌忙起身。
“老九来了啊。”
温构对宫恒夜笑得可比对宫元任讨好多了,点头哈腰,却又想做出长辈样,叫人老九,便显得格外滑稽。
何丽华倒是正常许多,依然是温温柔柔的笑着,叫了声:“宫总。”
宫恒夜却是连眼神都没给他们,走到他们对面沙发坐下,偏头看坐在主位的老爷子,“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一大早不好好休息,叫我来做什么?”
温家两夫妻面色微变,温构的笑僵硬了些:“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吗?真是我们的罪过,来之前没听说……”
宫元任懒得听这些,抬手,“没什么大事。”
他瞥了眼宫恒夜:“温家夫妻是为了温月的事儿来感谢你的。”
温构赶紧道:“对对对,月月的事,真是麻烦老九了。”
宫恒夜双腿随意交叠,终于给了温构一个正眼,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神却格外凌厉。
温构脸色微变,赶紧又道:“听说老九还是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连坐在宫恒夜身边的温月都诧异的偏头看他。
他当时在国外,特意赶回来的?
果然,白月光是真的!
宫恒夜收回看温构的目光,看向老爷子:“就这事儿?您老是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事儿等着我处理?我来这儿听他一句不值钱的谢谢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温家倒闭了,您不知道?”
他身旁的温月:“……”
好霸总!
温构则是差点没挂住面子,笑得更僵了,“宫总真会开玩笑……”
终于不敢叫老九了。
宫元任也咳了声,瞪宫恒夜一眼:“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让温家倒闭,天还没凉!”
宫恒夜随意“哦”了声,“那就等天凉了再说吧。”
温月:所以霸总是遗传的吧。
温构和何丽华扯了扯唇角。
如果他们还听不出这爷俩在讽刺他们,他们也白活这几十年了。
温构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丽华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拉着他坐下,这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们来,还为了另一件事。我们刚才已经跟老爷子提起过了,是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
宫恒夜转眸看向她,等她继续。
何丽华:“月月已经死了,这婚约却还在,所以我们想着不如让夕夕和宫宸结婚。”
宫恒夜手肘撑在沙发扶手,懒散支着额头。
没说话,心中却已经千回百转。
这发展倒是也跟他看到的剧情发展对上了。
再接着,应该就是宫宸拒绝,温夕伤心,两家长辈强迫,宫宸发疯给他下药了。
正常来说,得知剧情发展后,他应该是要反对才是。
只要他不答应这门婚约,宫宸也没机会给他下药,他也就不会变成那个脑瘫男主。
可是……
宫恒夜目光轻轻扫过身边的温月。
莫名觉得,把宫宸和温夕绑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不说话,宫元任也忍不住问他,“老九,这事儿你怎么想?”
宫恒夜,“这事儿不该问我吧,宫宸怎么想才最重要不是吗?”
温构赶紧道:“阿宸肯定是愿意的啊,他和夕夕早就是两情相悦了。”
“是吗?”
宫恒夜挑眉疑惑:“他和温月才是未婚夫妻,怎么就跟别人两情相悦了呢?”
温构笑呵呵的说:“这感情的事儿可不就这样吗?婚约是婚约,感情是感情。阿宸和月月的婚约定下太早,可是我们都很清楚他喜欢的是夕夕。也就是因为有婚约在身,两个孩子才忍耐着,毕竟他们也不想伤害月月啊。”
宫恒夜拖着尾音轻飘飘“哦”了声,眼角余光掠向温月。
她低垂着眸,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说到温月,温构好像就有很多不满,继续念叨:“就是没想到,月月那孩子心思会重成那样。”
他身旁的何丽华也接话:“是啊,月月这孩子从小心思就多,我们对她那是跟亲生女儿没两样,可她总觉得我们偏袒了夕夕。她也不想想夕夕从小在外受了多少苦,倒是她,做了这么多年温家大小姐,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可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夕夕的啊。”
何丽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宫恒夜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满才又道:“平时她为难夕夕也好,跟夕夕争抢也好,我们也都没责怪过她。
夕夕也一直把她当亲姐姐,就算喜欢阿宸也从来不肯说,什么苦都自己吞,就怕月月会误会。
有时候我真是心疼夕夕那孩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苦过来的,才会养成这么懂事的性子。”
何丽华会说这些,其实也是因为觉得奇怪。
宫恒夜是什么人,连夜从国外跑回来就为了给温月收尸?
听说这事儿后她就惊讶。
忍不住猜测宫恒夜和温月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而现在看到宫恒夜后,她心思更加活跃起来。
宫宸是很好,可如果是宫恒夜呢,岂不更好?
她家夕夕那么优秀,就算是配宫恒夜也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宫恒夜真能看得上温月,那温夕,他应该会更喜欢的。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又道:“其实月月会自杀,应该还是跟网上那些东西有关系,这孩子当初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在外面胡闹些什么,竟然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听到这里,宫恒夜好像才有了兴趣,懒懒发问:“你们说的是,她自杀那天爆出来的那个潜规则的视频?”
他这两天也仔细了解了下,也看到了那个所谓温月潜规则的视频。
好几天了,网络上对温月的辱骂也没见少,反而因为她自杀的事骂得更凶了。
他轻狭眸,很好奇:“你们怎么就觉得那就是她呢?”
宫恒夜还真是对温月有兴趣吗?
何丽华心思更深,脸上却显出几分伤感:“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信,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变成这样。”
反正人已经死了,在何丽华看来,这锅温月也只能稳稳当当背着了。
她叹气:“当时视频爆出来的时候,还让人误会是夕夕,夕夕因为这事儿吞了安眠药,好在她助理发现得早没出大事。后来还是阿宸告诉我我才知道,视频里的人竟然是月月。
夕夕那孩子傻,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说出月月。如果不是阿宸说出真相,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温构听出了自己老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赶紧道:“对啊,宫总也该知道,在那圈子里混,没点关系的有几个能干干净净?月月那孩子脾气倔,宁愿去陪那些老头儿也不肯回来求我们。”
何丽华故作姿态的抹了抹眼睛,“我现在是真后悔,早知道她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把她从孤儿院抱出来。当初那个孤儿院院长还跟我说,月月这孩子的妈妈就是个站街女,连她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生下她就把她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我当时觉得她可怜,现在想想,龙生龙凤生凤,这基因果然是有遗传的。我费心教导了她十几年,还是抵不过她妈妈那种下等人低劣的基因,啊——”
何丽华惊呼一声,声音戛然而止,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宫恒夜。
她满脸是水,头发上还黏着茶叶,湿哒哒朝下滴。
温构也慌了,赶紧拿纸巾替何丽华擦水,“宫总这是什么意思?”
宫恒夜:“?”
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呢?
他默默盯着自己手腕上两只还在发抖的爪子。
就是这两只爪子,忽然抱住了他刚端起茶杯的手,毫不犹豫的泼向了对面。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他偏头,睨了温月一眼。
温月小脸紧绷着,或者说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对上宫恒夜的目光,她慢吞吞收回手,低低咬牙,“她嘴太脏了,给她洗洗。”
宫恒夜轻抿唇角,淡定得把空了的茶杯放下,“嘴太脏了,洗洗。”
何丽华和温构:“?”
两人彻底变了色。
宫恒夜还真跟温月那丫头有奸情?
连宫元任都诧异的看了看宫恒夜,这小子,竟然为了温月出头到这地步?
宫恒夜大概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如果他是旁观者,他也会这么想。
不过他没耐心跟他们虚以逶迤,“如tຊ果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抱歉,我很忙。”
接着又看了眼老爷子:“您要是不希望宮氏倒闭被人谋权篡位的话,以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就不要叫我回来了。”
说完起身,“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转身离开,出门上车,让司机在外面等等。
宫恒夜这才开口:“解释解释。”
温月出现在他身旁,噘着嘴,“小叔不是说,以后你疼我吗?她那么说我,说我亲生妈妈,你听着就不生气吗?小叔说的疼我,难道只是糊弄我的吗?”
宫恒夜:“……”
好,算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温月又低声说:“小叔,我妈妈真是她说得那样吗?”
她低垂眸,抠着自己的指甲闷闷道:“她以前没跟我说过。”
虽然父母无法选择,可如果是真的,在宫恒夜面前她还是会觉得难堪。
她好像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何丽华。
她叫了21年妈妈的女人,她心里最温柔的妈妈,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温柔只是何丽华的刀,可以肆意刺痛她。
宫恒夜没法回答她,所以他说:“是不是,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宫恒夜来说,要调查一个人的身份并不是难事。
温月迟疑了下,最后却说:“不用查。”
如果是真的呢,她不想让他知道。
宫恒夜点点头,“好。”
对他来说,她的事,自然是她自己决定。
只是,温月心情并不见好,整个上午都是闷闷不乐的。
连她最喜欢的脑残偶像剧也不看了,就窝在宫恒夜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
宫恒夜每次抬眸有意无意看过去,都能看到她怔怔的傻样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无奈,工作间隙上网搜索:怎么哄小姑娘开心?
答案五花八门,可很明显都不适合现在只是魂魄的温月。
直到他忽然看到一个‘云端极光’的广告。
是帝都最大的游乐园最近新推出的项目,说是能让人体验到漫步云端摸到极光的感觉。
宫恒夜心底微动,他莫名就觉得这个项目,温月应该会喜欢?
发消息给黎锐,让黎锐去预定今天晚上的票。
黎锐虽然懵,却还是照办了。
之后宫恒夜更忙了些,准备早点做完工作准时下班带温月过去。
只是下午时候,宫恒夜又接到电话,说是宫宸失踪了。
剧情的发展某些时候是不可抗的。
他离开宫家后,婚约的事老爷子也只让温家父母去跟宫宸父母商量,宫宸父母自然是一口应下。
却不想宫宸拒绝了。
他说他不喜欢温夕,只把温夕当妹妹,不会和温夕结婚。
接着,他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趁着没人注意离开了医院,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最重要的是,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温月’的骨灰盒。
宫恒夜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下意识看向温月。
然后发现,呆了快一天的温月终于有了反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应该也听见了他电话里的声音。
宫恒夜眉眼微沉。
她倒还真是在意她那个前未婚夫。
他冷冷说了句:“随他闹。”
挂了电话,他起身对温月道:“我去开会,开完会就下班,带你去个地方。”
温月疑惑:“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宫恒夜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又回头,像上次一般同她说:“老老实实待着,别乱跑。”
而温月也和上次一样,乖乖点头,“好。”
这次,宫恒夜没有在会议中途看手机监控。
他并不希望温月分走他太多心思,扰乱他工作节奏。
何况他想,今天温月心情不好,应该不会乱跑。
只是等宫恒夜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
发现同上次一样,温月不见了。
宫恒夜站在办公室门口,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黎锐跟在他身后,提醒他:“Boss,您让我订的游乐园夜场票……”
宫恒夜语气淡淡,“我看起来很闲?”
黎锐一愣,宫恒夜走进办公室,“让公关部的上来。”
黎锐,“……好。”
他神色古怪的退出去。
宫恒夜坐回办公桌后,闭上眼,眉眼间都是冷漠。
有句话,何丽华倒是说对了。
果然是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既然这么爱跑,那就别回来了。
加班到九点,离开公司时,天又开始沉了下来,如风雨欲来。
最近的天气预报倒是很准,雷雨要持续近十天。
宫恒夜准备上车时,抬眸看了眼阴沉沉的天。
随后收回目光,俯身上车。
他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