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吗?好像也不是,我只是看过许多事,那边的时间和你们并无不同。”“我初看时还觉得有趣,但日子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六界的事大概也全都在人界的话本上集齐了,妖怪神魔最后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因为七情六欲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错事。”“但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数。”褚惊月不知什么时候,从墟鼎中摸索出一壶清酒,自顾自地喝起来,她不善饮酒,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命数吗?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下来这一趟?”
褚惊月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徒留褚母在身后瘫软在褚父怀里,抽泣着道歉:“惊月,对不起。”
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忏悔。
可是褚惊月受过的那些痛苦又如何能和这几句忏悔相抵消呢。
褚父避世不出的万年时间里,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探明真相。
可是他一次也没有,他只是笃定地认为自己的女儿居然身负魔神血脉。
怨恨蒙蔽了他的眼睛,当众被魔族大巫戳穿的“真相”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在气愤之下甚至不惜余力地布下杀阵。
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沦为魔神”这一份屈辱斩杀在法阵之中。
他甚至自欺欺人地重新捏造了一个【褚惊月】。
想要将一切全都抹去,甚至不准任何人提起那个他真正的女儿—被当作魔神的褚惊月。
他只会逃避,避开这一切,不去查清,他甚至没有任何的怀疑。
褚惊月回到殿中,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成了神裔,所有人都开始寻求她的原谅。
可她之前没有做过一件错事的时候,这些人分明都恨她入骨,都想要将她斩杀。
一阵清风拂过,褚惊月眸子一暗,有意识地看向角落。
云川果然站在那笑眯眯的看着她。
褚惊月压下心里的情绪,努力保持平静:“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角落?”
云川收敛起笑容,恢复了那一副淡然的样子:“不是我在角落,我只是顺着你的眼神现身而已。”
“这样,你就会觉得是你看穿了我的所在,你会不会开心一些?小凤凰?”
云川语气上扬,带着点哄孩子的感觉。
褚惊月微微一笑,埋在心里的阴郁好像也消散了一些:“别用这种哄孩子的话。”
云川又拿出他的那柄空白的折扇,好整以暇的坐在榻上:“按照你们的算法,我比你要大上十几万岁,做你祖父都绰绰有余,你这只才刚刚涅槃的小凤凰,在我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孩。”
褚惊月不想与他谈论这些,只是扯开了话题:“你在天外天,是不死不老的吗?也不会消失?看六界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弹指一挥间,等我神陨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云川摇了摇折扇:“我同天地同σσψ寿,哪一日天崩地陷,我大概就死了。”
“弹指一挥间吗?好像也不是,我只是看过许多事,那边的时间和你们并无不同。”
“我初看时还觉得有趣,但日子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六界的事大概也全都在人界的话本上集齐了,妖怪神魔最后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因为七情六欲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错事。”
“但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数。”
褚惊月不知什么时候,从墟鼎中摸索出一壶清酒,自顾自地喝起来,她不善饮酒,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命数吗?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下来这一趟?”
“那个赌约不也是命数。”
云川轻笑着,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万事万物既然有命定,那也必然存在变数。”
“玄冥说的赌约不过是他同我下棋输了耍的无赖,他赌你和帝临一死一生,且死落在你身上,这是原本定下的命数。”
“可我赌你不会和他继续纠缠,另有一番天地是我押在你身上的变数。”
褚惊月被他一来二去的话绕的有些头晕,连带着刚喝下的酒,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趴倒在桌上。
云川玩味的戳弄着她的脸。
这只小凤凰是他数万年前游历时无意留下的,没想到再见时居然已经经历了涅槃。
突然之间,殿门大开,门外是一脸惊异的帝临。
云川慢悠悠地起身,冷漠地看向帝临。
帝临瞥了一眼已然醉倒的褚惊月,看向云川:“你是谁?为什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