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西夏全国上下皆知老种经略相公威名,生怕其率军来攻,而致亡国灭种,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西夏国主当即上表大宋朝廷请降,其言词恳切至极,泣血顿拜,请求罢兵,立誓永不再犯大宋边界。而老种经略相公麾下的西北边军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大宋诸军之中的最强战力。与西夏一战功成之后,老种经略相公却遍寻周侗不见,不能当面致谢,引为了终身之憾。而那夜周侗孤身一人独闯敌营,斩杀包括西夏大军主帅在内的西夏大将十余员,火烧西夏军大营粮草的壮举却不胫而走,悄然在江湖武林传开。
但在这一世死鬼王伦的记忆中,周侗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在死鬼王伦的记忆中,当然现在也可以说就是王伦的记忆,王伦小时候就常听父亲给自己和几个兄弟姐妹讲述江湖上的一些典故以及武林轶事,其中就常常提到这个周侗,而且每每提及均是十分崇敬。
父亲常说当今武林,黑白两道,帮会林立,门派众多,但论实力最强,名声最响的却要数八大门派,分别是麒麟门,逍遥派,黑龙会,以及少林、丐帮、白莲教、天师道和绿林盟,而其中又以麒麟门、逍遥派、黑龙会这三大门派实力最强,被武林中人尊称为上三门。
麒麟门便是由周侗所创,而据武林传说,周侗的出身极为神秘,江湖上无人知晓周侗的师承来历,其武功招法也是自成一家。
据说周侗二十余岁时出道江湖,甫一出道,便做下了几件大事,震惊武林。
多年前西夏十万大军进犯大宋西境,大宋甘陕经略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率军迎敌,然而出师不利,九战皆败,正在老种经略相公彷徨无计之时,周侗却飘然来到宋军营中。
当时周侗便向老种经略相公献计,愿夜入西夏军大营,刺杀西夏军大将,使西夏军不战自乱,若刺杀成功就举火为号,宋军便可趁机劫营,一鼓败之。
老种经略相公看周侗年纪轻轻,也未显露任何本领,便以为周侗必是狂妄轻浮之辈,本想将其治罪,但念在周侗一腔热血,为国为民,实不愿冷了年轻士子的报国之心,便好言相慰,让其退去,周侗也不辩驳,当即揖手而退。
当夜三更时分,西夏军营之中却突然大乱,人喊马嘶,喧闹不止,西夏军后营忽又燃起大火,暗夜之中只见火光冲天,而那起火之处正是西夏军存放粮草的辎重营。
老种经略相公在宋军营中看得清楚,不由心头狂喜,知道必定是周侗行刺成功,当下立即传令三军,全营出动,猛攻西夏军大营。
这一战直杀得西夏军尸横遍野,血流漂杵,西夏十万大军被斩杀五万有余,余者全部溃散。
随后老种经略相公更是乘胜追击,歼敌千里,先后斩敌十余万,大获全胜,一战而收复河套以及甘凉十余座军州,只杀得西夏国军民心胆俱裂,元气大伤。
由此西夏全国上下皆知老种经略相公威名,生怕其率军来攻,而致亡国灭种,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西夏国主当即上表大宋朝廷请降,其言词恳切至极,泣血顿拜,请求罢兵,立誓永不再犯大宋边界。
而老种经略相公麾下的西北边军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大宋诸军之中的最强战力。
与西夏一战功成之后,老种经略相公却遍寻周侗不见,不能当面致谢,引为了终身之憾。
而那夜周侗孤身一人独闯敌营,斩杀包括西夏大军主帅在内的西夏大将十余员,火烧西夏军大营粮草的壮举却不胫而走,悄然在江湖武林传开。
此后周侗闯荡江湖,又做下了许多大事,灭青州三霸,诛太湖匪首,夜挑太行黑风寨,行侠仗义,扶危济困,除暴安良,闯下了极大的名头。
而周侗武功之高,更可说是深不可测,江湖盛传,其与人动手从不超过三招,对手便即落败。
昔年江湖第一采花淫贼蝴蝶飞,祸害良家妇女无数,武林正义人士无不想将其铲除,各大门派更是多次聚集好手对蝴蝶飞进行围剿。
但这蝴蝶飞武功极高,而且轻功卓绝,实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又极为狡猾,武林正道中人多次围剿却均被其侥幸逃脱,反倒被他趁机杀害了不少武林正义人士。
而后周侗知道此事,便千里追杀蝴蝶飞,终于将蝴蝶飞逼入了武林正义人士的包围圈之中,蝴蝶飞情知必死,便提出要与周侗决斗,周侗当即慨然应允,二人就在一众武林正义人士面前决一死战。
据传那一战,周侗只用了一招,便一剑刺穿了蝴蝶飞的咽喉,那一剑惊艳了整个武林,至今仍被传为武林佳话。
另外江湖传闻周侗不但武功极高,对兵法谋略,奇门布阵,易经八卦,天文地理等学也都是极为精通,更有人说周侗能谋善断,见微知著,临危机变,辩才无双,曾凭三寸不烂之舌,化解多起武林纷争,免去许多无谓流血,使得武林人人尊敬。
而周侗三十岁后便与六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共同创建了麒麟门,周侗与这六位好友似乎是师出同门,但却又不以师兄弟相称,七人武功有相似之处,却又有很大不同,而这六人的武功见识也皆是武林中的顶尖之辈。
周侗等七人被江湖中人尊称为纵横七子,其中因为周侗所佩的长剑之上刻有麒麟二字,所以武林中人又尊称周侗为麒麟子。
麒麟门实力之强,声誉之隆,只在短短数年之间,就已成为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并被奉为上三门,周侗的武功修为也是日渐高深,已成武林所共识,被尊为武林绝顶高手之一。
而江湖中对周侗的出身也有诸多揣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其中就有人说,纵横七子应该是师出同门,而且其师承很有可能便是传自先秦诸子百家之一,现在已经失传日久的鬼谷纵横一系,但周侗等人从未对外谈及自己的师承,所以一切都只是传言。
王伦实在想不到居然能在此地遇到这位武林奇人,心中激动,便想再次起身行礼。
周侗伸手拦住,说道:“贤侄不必多礼!”
“前辈认识家父?”王伦见周侗称呼自己为贤侄,心中有些奇怪,在死鬼王伦的记忆里可没说父亲认识周侗啊。
王伦只得实话实说道:“晚辈曾听家父多次提及前辈的威名,前辈的英名侠迹家父也甚是钦佩,晚辈心中更是神往已久,只是不曾听家父提过与前辈相识。”
周侗微微一笑,却也不作解释,只是微笑道:“我与你父亲早年曾见过几面,虽然交往不多,但你父亲的武功人品我是极为钦佩的,你父亲也是我在这武林之中为数不多能够交心的朋友了。”
周侗又看了王伦一眼,道:“你们大王庄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但你可知道,此次辽兵进犯,被毁的却不只你们一个大王庄。”
“什么?”王伦大惊道:“难道还有别处庄落被毁?”
“哎!”周侗一声长叹,道:“又何止一个大王庄,大宋河北之地被辽兵所毁的庄镇州县不下百处,总有十几万大宋百姓遭难。
这次辽国遭受天灾,动摇国本,辽国国主为保辽国基业,便将祸水南引,纵兵到我大宋抢粮,这其中缘由甚是复杂,我大宋虽然也有不仁之处,但辽国纵兵劫掠,所过之处田园尽毁,鸡犬不留,对我大宋百姓更是任意屠戮,实在是恶毒之极!”周侗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那朝廷哪,朝廷不管的吗?”王伦问道。
“朝廷,哼!”卢俊义冷哼一声,说道:“当今朝廷腐败无能,君庸臣昏,边关武备废弛,根本没有可战之将。
三天之前,就有边境村庄被辽兵劫掠,有侥幸逃出的百姓到边关向守将示警,但那守将却根本不信,反而污蔑示警的百姓造谣,蓄意破坏宋辽之间和平,最后更是直接便将逃难百姓驱逐不管。
这次还是我与师父到北边办事,遇到了逃难的百姓,才知晓此事,我师父细思之下,便知辽兵为何犯境,师父当即颁下麒麟令,召集门下弟子,又广撒英雄贴,邀请天下英雄至此汇集,一齐北上共抗辽兵。
同时又派我二师弟前往大名府给河北节度使梁中书送信,希望梁中书能够派兵北上抗辽,不过我看这梁中书多半也是个糊涂蛋,未必靠得住。”
卢俊义越说越气,便以拳捣地,咚咚作响。
“俊义,不可胡说。”周侗却喝止卢俊义,沉声说道:“作为我辈侠义中人,见到我大宋百姓受难,又岂能不管,不论梁节度是否发兵,护国护民,保卫国土,皆是我习武之人的职责,俊义,你要谨记。”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卢俊义恭声答道。
“现在聚集了多少人,我们能有胜算吗?”王伦被周侗侠义为怀的精神感动,却又不知道周侗召集了多少兵马,是否能与辽兵抗衡。
“到现在为止,这双旗镇上已经聚集了一千余义军。”周侗捻须微笑道:“再过两日,还能再有两千人赶来,再加上收拢的离散百姓,总能凑上五六千人。
而辽兵大概有五万余人,敌我双方的兵力是十比一,我们的人是少了点,而且我方义军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也不懂战阵。
不过只要指挥得当,调度有方,加上辽兵自南下以来,从未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必定骄纵,这样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所以这胜算吗,总是当在八成以上!”
大敌当前,兵力相差如此悬殊,但周侗却仍然潇洒自若,态度从容,视辽国五万大军如草芥,王伦心下不由大是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