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安眉头微挑。其实这种事容清鸢之前也常做,只是这段时间容清鸢待他淡了很多,突然重新殷勤起来,他倒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来。他点点头,没多言。浴堂内,热气升腾。程淮安正闭目养神,而容清鸢则挽着衣袖在旁伺候,半响才试探着问。“夫君,我记得过几日是李家大人的寿宴,听闻李大人爱字画,我早先便准备了几幅名画做贺礼,到时就由夫君带过去吧。”闻言,程淮安神色微顿,抬眼看她:“你也一起去便是了。”
听她再度提及这事,程淮安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知道你并非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然是有所误会。”
他一句话,却让容清鸢心口涌出密密麻麻的酸涩,情绪复杂。
半晌,她还是松口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程淮安明白过来,眉头却依旧冷蹙,语气冰冷——
“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何必跟孩子计较?说出休书这种气话来?”
这话就像大石骤然压在了容清鸢心上。
程淮安却已拂袖而去。
“这事我会跟雪薇好好解释的,你先休息吧。”
容清鸢独自站在寂寥的屋子。
忽地,她自嘲般扯了抹笑意,她刚刚竟对程淮安有过片刻期望,以为程淮安是要站在她这边。
真傻。
前世都在他手里死过一遭了,她竟还能有这般天真的期盼。
实在是傻得彻底。
手一点点变得冰冷,心亦如此。
当天晚上,秦雪薇又来到了容清鸢面前。
“表嫂,今日是我护儿心切,情急之下误解了你,还请表嫂莫怪。”
听着是道歉的话。
可容清鸢看着秦雪薇那瑟缩的神态,那通红的双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逼着秦雪薇来道歉的。
罢了,她也不在意。
容清鸢神色平静:“无妨。”
此事就此揭过。
之后几日,秦雪薇便再没来找过她。
而容清鸢也无暇顾及她,她正忙着盘点手里的财物。
她得为将来和离后,寻个出路。
——“我们容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没有和离回来的!”
容母狠绝的话还历历在耳,容清鸢眸色黯淡。
她知道,自己和离后,容家是绝不会重新接纳她。
她必须得自己寻个住处,独自安家。
只是如今被禁足,不好出门,容清鸢心里不免犯了愁。
这日晚上。
程淮安回来时,容清鸢主动上前去替他宽衣。
“夫君,今日累了吧?我已替你备好了热水沐浴。”
程淮安眉头微挑。
其实这种事容清鸢之前也常做,只是这段时间容清鸢待他淡了很多,突然重新殷勤起来,他倒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来。
他点点头,没多言。
浴堂内,热气升腾。
程淮安正闭目养神,而容清鸢则挽着衣袖在旁伺候,半响才试探着问。
“夫君,我记得过几日是李家大人的寿宴,听闻李大人爱字画,我早先便准备了几幅名画做贺礼,到时就由夫君带过去吧。”
闻言,程淮安神色微顿,抬眼看她:“你也一起去便是了。”
容清鸢心下一喜,正要道谢。
却听程淮安又轻飘飘来了一句:“参加完寿宴回来,你再继续禁足。”
笑意僵在脸上。
容清鸢将澡帕搭在浴桶边,当即起身。
“我头伤未愈,就先回榻间休息了,夫君叫下人进来伺候吧。”
不等程淮安回话,容清鸢直接离开。
身后,程淮安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深沉。
李府寿宴当日。
容清鸢随程淮安前去贺喜。
到了李府,程淮安去前厅同官场同僚应酬,容清鸢则被迎进后院。
女眷皆在此互相寒暄。
容清鸢一眼便落在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女子身上,那是永乐郡主,亦是她的闺中好友。
她心中一喜,待旁人都离去,便上前拜托永乐郡主帮忙找合适的宅院。
“找宅院倒是可以,”永乐郡主自然一口应允,却也露出几分疑惑来,“只是你嫁给程淮安好好的,怎的突然要在外面找房子?”
容清鸢一时哽塞,此刻饶是面对郡主,她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她只含糊说:“日后再同你说,这事你千万莫要让程淮安知晓了。”
永乐郡主深深看了她一眼,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下来。
“行,放心吧。”
容清鸢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因为解决了心里的大事,容清鸢连用晚膳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她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
下一刻,却涌来一股恶心感,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程淮安立即抬头问她。
容清鸢瞳仁骤然收紧,她倏地记起一件事来——
前世,她和程淮安有过一个并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