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菲斯大酒店。百合花铺满整个结婚殿堂,热闹非凡,西装革履的傅景言站在门口,拧眉看着马路上的来往车辆。一众老同学都已入座嘉宾席,唯有姜晚和唐鑫没来。傅景言又一次拨打姜晚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他心中有些烦闷,只能拨打唐鑫的电话。“唐鑫,你和姜晚怎么都没来?”听筒那端一阵冗长的沉默后,传来唐鑫沙哑的嗓音。“姜晚,在西郊殡仪馆。”那悲痛到绝言的语气,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哀乐从听筒内传来。傅景言的心倏地一紧:“她在那里做什么?”
他将手中的白菊花束放下,对着墓碑鞠了三躬。
“谢谢。”姜晚哑声道。
傅景言看着她,又将视线转向另一侧不谙世事的姜子晏。
“往后什么打算?”他言语中带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姜晚没说话,只是扶着墓碑缓缓站立起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住了姜子晏的手。
临到傅景言身侧,她才动了动唇瓣。
“走一步算一步。”
说完,她和姜子晏一步步走下台阶。
傅景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姜晚回家后,开始悉心照顾姜子晏。
这些天她有和一些医学旧友交流,如何能让先天自闭症患者恢复正常。
同事告诉她,法国博纳医院有专门针对此种患者的康复训练,对姜子晏的帮助很大。
姜晚对院长递交了辞职申请,准备带姜子晏去法国。
她看着抽屉内一摞厚厚的车票,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曾经她以为是过往感情的见证,实则是不足挂齿的存在。
姜晚叹了口气,将所有车票拿起来,连同傅景言曾送给她的礼物,扔进纸箱,用胶带封住。
随后,她又将手机加密相册内的照片,一键删除。
往后他的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
曾经爱过,她不后悔。
往后陌路,山水不再逢。
5月29日,傅景言和江婠婚礼前夕。
傅景言看着病床上已经睡去的江婠,走出了病房。
他站在走廊上,深思熟虑一番后,拨通了姜晚的电话。
“明天的婚礼,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姜晚听着傅景言亦如从前般好听的声音,眼底已无一丝涟漪。
“我曾经幻想过和你一起出现在婚礼殿堂,但没想过新娘不是我。”
“江婠是你喜欢了十几年的姑娘,我很羡慕,但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以后,我会遇到属于我的傅景言,他会疼我爱我陪伴我,不会把我当成任何人的影子。”
姜晚看着已经封上胶条放进储物间的纸箱,一字一顿道:“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要出现……有关我和你的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将电话挂断,再把傅景言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这一次的告别,她是认真的。
傅景言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声,再一次拨打了姜晚的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
他眸底的情绪微微翻滚,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明天我等你。”他编辑短信给姜晚发送过去。
但他不知道,他的号码已经被拉至黑名单。
这条短信,她永远也看不到……
第二天。
姜晚带着姜子晏坐上了前往法国的飞机。
飞机起飞,她俯瞰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脑海中蓦地浮现傅景言的身影。
这座城市,有她全部的青春岁月,也有她要遗忘的人。
这时,一旁的姜子晏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姐姐,不哭。”他轻声道。
姜晚微愣,抬手抚过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湿漉漉的。
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牵过姜子晏的手,嘴角微微扬起:“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气流颠簸,姜晚难受地闭上了眼。
突然,平稳飞行的飞机猛地一个颠簸!刹那间失去了平衡!
“啊!”乘客一阵惊慌尖叫,所有人都惶恐不已。
一旁的姜子晏也不安地缩在姜晚怀中:“姐姐,我怕……”
“子晏不怕,姐姐永远在。”姜晚紧紧抱着他,手却在止不住颤抖。
姜子晏听着旁人惊恐的求生祷告,隐隐明白了什么。
“姐姐,我们会死吗?”
姜晚惨白着脸抿唇,无声抱住弟弟,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知道飞机一旦出现状况,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飞机极速下坠,带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冲击力。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乖子晏,我们要去找妈妈了——”
姜晚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戛然而止。
……
另一边,菲斯大酒店。
百合花铺满整个结婚殿堂,热闹非凡,
西装革履的傅景言站在门口,拧眉看着马路上的来往车辆。
一众老同学都已入座嘉宾席,唯有姜晚和唐鑫没来。
傅景言又一次拨打姜晚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他心中有些烦闷,只能拨打唐鑫的电话。
“唐鑫,你和姜晚怎么都没来?”
听筒那端一阵冗长的沉默后,传来唐鑫沙哑的嗓音。
“姜晚,在西郊殡仪馆。”
那悲痛到绝言的语气,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哀乐从听筒内传来。
傅景言的心倏地一紧:“她在那里做什么?”
“你来一趟吧,别让自己后悔。”
傅景言还想再问个究竟,电话却被挂断。
他心底猛地升起一抹不安,扯了西服上的新郎胸花就往外奔!
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无限蔓延,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西郊殡仪馆。
傅景言下了车,冷清的风拂拂吹来,透着令人压抑的沉重气息。
灵堂内,白布挂满灵柩,一身黑衣的唐鑫跪坐在厅中,神情悲痛的烧着盆中的钱纸。
“在那边,再也不用受苦了……不会有人让你伤心,也不会有人让你绝望……”
傅景言站在门口想喊她,喉咙里却好似卡了刺般。
“唐鑫,姜晚人呢?”他哑声问道。
似是才觉察到有人进来,唐鑫有些木讷地抬起头看着逆光而来的傅景言。
“她啊……”唐鑫眼眶通红,哽咽道,“睡在这里了……”
说着,她仰头看着灵柩上方挂着的黑色相框,两行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傅景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整个人如遭电掣。
黑白相框里的照片,赫然是姜晚笑魇如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