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粥,她足足盛了两大碗。正当她小心翼翼把滚烫的白粥往屋里走时,看见林清河背着一筐野菜回来了,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郁雨初试探性地开口:“林清河,我烧了点粥,一起吃啊?”林清河沉默着点了点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片刻后,他端着一碟炒野菜上来了,虽然有些菜叶都发黄了,但在饥饿之下,她吃得还是很香。她用筷子夹起一大叠菜叶就往嘴里送,扒拉着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林清河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愣住,方才他就tຊ觉得奇怪,这饭菜一贯是他或者嫂子做好端给她吃的,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主动下厨了?
见郁雨初不说话,林清河抿了抿唇,默默走了出去。
郁雨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她那个便宜丈夫林清河啊。
在这个封建社会的农村,她独立行走是不现实的,眼下也只能和他搭伙过日子,先等着家中实现温饱后再做打算吧。
正当她思考日后出路时,林清河又回来了,怀中还抱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面满满当当的水还冒着热气。
“你——?”郁雨初疑惑问道。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木桶就走了。
这是让她洗澡的意思?
郁雨初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感情不好成这样,他居然还这么细心,人还怪好的哩。
她就着这个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却发现大院里已经没人了。
林清河去哪了?
算了不管他,刚刚经过热水一泡,她的肚子更饿了,现在已经“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她走到厨房一看:一个大灶、一个水缸、一堆厨具、一大摞柴火,她跟着原主的记忆烧起了饭——
一番操作下来,倒还真有点像样了,她看这香喷喷的大米粥,上面还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米油。
这些白粥,她足足盛了两大碗。
正当她小心翼翼把滚烫的白粥往屋里走时,看见林清河背着一筐野菜回来了,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郁雨初试探性地开口:“林清河,我烧了点粥,一起吃啊?”
林清河沉默着点了点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片刻后,他端着一碟炒野菜上来了,虽然有些菜叶都发黄了,但在饥饿之下,她吃得还是很香。
她用筷子夹起一大叠菜叶就往嘴里送,扒拉着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林清河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愣住,方才他就tຊ觉得奇怪,这饭菜一贯是他或者嫂子做好端给她吃的,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主动下厨了?
而且,原主就算饿极了,吃起来也是细嚼慢咽,哪像她吃得这么豪迈?
郁雨初两颊还有些黑黝黝的灰,应当就是烧饭弄的,两端额发也随意地垂落下来,若是从前,以她那样爱漂亮的性子,是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把自己收拾干净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回来时,邻居家的几位大哥同他说,他家娘子在田间发了好大的火,还说自己没有要回原本的家的意思。
她这是突然转性了?
还是为了以后逃跑方便,先稳住他们呢?
他又观察起郁雨初,忽略她狂放不羁的吃相,还是能从她的动作窥见一些从前的沉静。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吃完饭我们聊聊。”
这是郁雨初第一次听他说话。
妈呀,这声音也这么好听,什么低音炮啊,之前他还担心这林清河只是长得好看,声音定是粗犷挂的,没想到他还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下意识地冲林清河笑笑,在察觉到他此刻有些诧异的目光后才收敛了目光,点头道:“听你的听你的。”
——
林清河直接开门见山:“你是想把我们都稳住了,偷偷跑回钱家庄,还是去你亲生父母那里?”
郁雨初一愣,这都哪跟哪啊。
林清河见她不愿回答,便觉她定然是暗自盘算些什么,眸色冷了下来,又道:“钱家庄如果对你还有感情,他们就不会把你赶出来。
就算你亲生父母愿意收留你,他们过段日子,也还是会想着法儿地把你嫁出去的。”
对啊!
正是这个理儿!
郁雨初一听他的分析,都要忍不住为他拍手叫好了,可——
她现在要怎么让林清河相信,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再逃了啊?
第一任务,活着。
次要任务,洗白自己。
郁雨初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总不能说,她是从二十一世纪混穿过来的吧,这还不得被他们这群迷信村民当成妖怪打死啊!
沉默片刻后,她硬着头皮对上了林清河冰冷的视线,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我就是想去海边转转。
那群人说话说得太难听了,我、我现在毕竟也是你媳妇,若真是让他们乱传谣言,我一个女人,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真想走,等爹娘哥嫂都回来了,咱们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林清河淡淡道。
好嘛,他这是根本不信啊!
但是将心比心,换做是她,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她也没法一下子就相信。
郁雨初暗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以前是任性了点,但现在我想清楚了,反正我确实不想再逃走了。
你爱信不信啊,我、我问心无愧!”
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对上林清河审视的目光。
怎么啦?
姐就是转性了不行啊?
林清河沉默。
这门亲事,他本不是想答应的。
但要是拒绝了,她会被卖给村里的二癞子,这才同意。
知道郁雨初不想和他做夫妻,他也没强迫她做些什么,就当家里多了个妹妹。
不过这妹妹,确实骄纵了些,闹得他家鸡犬不宁。
今天倒有些反常。
又是在众人面前维护他们感情,又是进厨房做饭,又是向她表忠心。
她葫芦里卖的这是什么药?
难道——
有个诡异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徘徊起来。
她不会真的想通了,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了吧?
林清河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逃跑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话,郁雨初顿觉有戏。
她先是点头如捣蒜,而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环抱在胸前,警惕道:“我说的是好好过日子啊,我们还是分床睡!
但是、但是我可以睡地上!”
这已经是她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做出的很大让步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林清河信了几分,但依然存着怀疑。
以郁雨初的前科,谁知道是不是在忽悠他呢?
两人正在里屋大眼瞪大眼,大院门外响起一道柔弱婉转的女子声音。
“林二哥,郁雨初,我来给你们送夜宵来啦。”
是白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