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严禁喧哗!”县令呵斥住她,转而问:“柳青是哪位?”柳青与她一早对好口供,此时站出来道:“我是柳青。”“她说你借了种子给她,是何时借的,又种在哪?在何处卖出去的?卖了多少钱?”“回大人,是我于一个月前借给她的,秦家并未给她土地,因而是种在我院中的。昨日也是我陪着她一早前去的东市长青街,找了块空地,身边就是卖菜的大娘,姓徐,卖的十五文一把,一共卖了一两银子,那块地菜贩子都可以作证。”
沈音并不做担心,甚至想了下到时候回来的时候应该将晚,倒不如直接在城里住一夜再回去,省得赶夜路。
历经了一个时辰,才抵达了县城,直奔衙门去。
秦高德铿锵有力地击鼓,一边喊冤,陈氏也跟着又哭又闹,述说沈音不仅吃她家的用她家的,如今还要偷他们家钱财,真是没天理。
声音惊动的不只是衙门里的人,还有附近闲来无事的百姓,寻常无事,今日听见二人叫喊,便都赶过来凑热闹。
众人听陈氏哭诉,又见她儿媳气定神闲,便有些琢磨不出闹哪出了。
衙门很快将人传了进去,陈氏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县令哭诉,县令被她吵闹得直皱眉头,看向沈音,“你可有偷她家钱财?”
沈音比起陈氏,显然淡定不少,“回官爷,不曾。”
县令直龇牙,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得知是家务事,本不打算插手,奈何陈氏这个不长眼一直哭喊引来众人,不断也得断了。
因此他对陈氏并无好印象,“你说她偷了,可有证据?”
陈氏大喊:“大人!我们家就她一个外人,不是她偷的,还能是我们自己偷的吗?”
县令听了都觉荒谬,“外人?你的儿媳算得上是外人?”
陈氏一怔,又道:“若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村头村尾都知道,这妮子一直对我有意见。”
“若非你待这孤儿寡母的不好,谁会对你有意见?”县令有些不耐烦,“说到底,你就是拿不出证据,又非要对方赔偿是不是?”
一听自己不占理,陈氏急了,“怎么能说没有证据呢?就是她偷的,昨日还见她去集市添置东西,她整日闲坐在家,若不是偷来的,哪来的银两置办?还请大人明查。”
县令闻言,耐着性子,转头询问沈音:“你昨日置办东西了?一共花费了多少?”
沈音不急不忙:“回大人,确有此事,一共花费了五百一十二文。”
“钱从何来?”
沈音:“是草民前阵子向好友柳青借了菜种,提前种的菜,本来那菜还太嫩,想多长几日再卖。奈何我这婆婆对我和我孩子非打即骂,又将我们驱赶出门,我走投无路,才将菜卖了换银子,好补贴家用,请大人明鉴!”
她撩开袖子,将手臂上的青紫展示给他看,又道:“便是我受委屈也就罢了,她还打我儿,我儿身上也没几处好的地方。”
秦尧闻言,立马大哭起来,扯着自己袖子,露出掐痕的胳膊。
众人见状都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居然有这般狠心的婆婆,打骂自己的儿媳和孙子,门外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对着陈氏指指点点。
陈氏一听,又开始哭喊:“我的青天大老爷诶!她们两细皮嫩肉的,我可没动她们勒,就算真是我做的,这也不能成为她偷我钱财的理由,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没了那笔钱,我一个老太婆可怎么活啊?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公堂之上严禁喧哗!”县令呵斥住她,转而问:“柳青是哪位?”
柳青与她一早对好口供,此时站出来道:“我是柳青。”
“她说你借了种子给她,是何时借的,又种在哪?在何处卖出去的?卖了多少钱?”
“回大人,是我于一个月前借给她的,秦家并未给她土地,因而是种在我院中的。昨日也是我陪着她一早前去的东市长青街,找了块空地,身边就是卖菜的大娘,姓徐,卖的十五文一把,一共卖了一两银子,那块地菜贩子都可以作证。”
“你胡说,你家院子才多大?便是种满了也没卖不到这么多钱,还十五文一把,十五文一把谁卖你的?”
陈氏跳出来说道。
沈音:“是与不是,请当初与我一同贩菜的大娘来,自然见分晓,今日外面围观之人这般多,大人大可一问,是否有昨日在我这买过白菜的,又是否是这个价。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贿赂那么多人,到时候若有人为我作证,婆婆可要还我清白啊。”
陈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沈音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若是真的,她不仅追不回这钱,说不准还要倒贴给这小妮子钱。
“你能找到人作证再说,而且这证人不能少,若是就一两个,谁知道会不会是和你串通一气的。”
县令被吵得头疼,一拍惊堂木,止住了熙熙攘攘,扬声询问:“你们是昨日谁在长青街头见过一个买白菜的年轻女子,又或是在她那买过菜的,都可举手上前来。”
不多时,人群中便有几人举手,一同被喊到了堂前。
“启禀大人,小生昨日途经街头,确有见过这女子,当时还诧异为何她的菜卖十五文一把,不少人围观,便驻足看了好一会,确有此事。”
“大人,我昨日就在她摊贩旁边卖炊饼,这俩小姑娘一大早就带着孩子来的集市,她们的菜也是又鲜又嫩,她来我这给买吹炊饼,我看她们可怜,就没收钱,结果她们送了一把菜给我,当天晚上就做了吃了,甚是鲜美。”
“我也看见她了,虽然卖得贵,但是这个时候也就她一家有的卖了,都想着尝个鲜,所以没多久就卖完了。”
“还有我,我也看见……”
众人一个个众说纷纭,敲定了这件事,县令看向陈氏,“她确实用的是自己卖菜的钱置办的东西,看来是你误会了,如今真相大白,都散了吧。”
陈氏叫嚣:“这不可能,你们不要被她给蒙蔽了,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如若不是她偷了钱,我的钱还能长了腿跑了不成?”
“你钱丢了是你的问题,你可以怀疑我,但我能证实并非我偷的,你还一口咬定是我偷的,这便是你的问题了。”
“好一个口齿伶俐,真是会颠倒黑白!”
“如今颠倒黑白的人究竟是谁?你既然这般不依不饶,那就休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