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绛辰正准备让人抓拿采薇,卫夫人现身了,身边跟了一个与她同龄的侍女。卫夫人保养得极好,貌美如花,人到中年,亦能看出她年轻时有多么的貌美。息禾没见到过卫青,如今见着了这卫夫人,才晓得原来卫不疑的长相随了卫夫人。而卫夫人身边的侍女,看上去比卫夫人老得多,目露精光,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的人。这便是采薇的母亲寒霜姑姑。“绛辰姑姑,且慢。”寒霜面上带笑的跟绛辰道,“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孩子我自个晓得,她哪有胆子盗窃,必是有人陷害她。”
采薇上前抓着卫不疑的衣摆,红着眼睛看他:“公子,如果你也不相信奴婢,奴婢会死的。”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卫不疑将自己的衣摆从采薇的手中抽出来,语气轻飘飘的,对采薇没有任何的主仆之情。
采薇僵硬的仰着头看着对她毫不怜惜的卫不疑。
他长得这般出色,玄衣黑发,还有一双天生的含情眼,她与他一起长大,从小便喜欢这个天潢贵胄的二公子。
小时候,卫夫人与她娘亲说,以后她长大了,就让她给卫不疑做妾,也许这只是一句戏言,她却一直记在心里,记了好多年。
她跟了卫不疑这么多年,一开始卫不疑不是这样的,他那双桃花眼看谁都含着三分情意,她总以为有一天会嫁给卫不疑。
她身份低微做不得他的正妻,但能与卫不疑共度一生,能让自己的子女有个更好的前程,她便心满意足。
可是,息禾出现了。
卫不疑整日围着她转,给尽她宠爱,甚至为她豪掷千金。
原来,恣意骄傲的少年在心爱之人面前,也会放下矜持,像一个开屏的花孔雀。
可这贱婢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叫花子,凭什么一出现就得到卫不疑的宠爱。
她的母亲曾跟她说过,不要爱上自己的主子,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而女人一旦有了情,学会了嫉妒,便是一脚踏入深渊。
采薇以前不信,后来卫不疑身边有了息禾,她才能明白什么是疯魔的嫉妒。
她被嫉妒冲昏了头,当初才会陷害息禾,想让卫不疑看着息禾在他面前被自己的母亲杖毙。
可她低估了卫不疑对息禾的感情,他竟然为了一个奴隶放下骄傲,跪在夫人的面前,为她求情。
就连刚刚息禾被她指派的婢女污蔑,卫不疑也是极尽维护息禾,明明同样是被人污蔑,都曾伺候过他,为什么他能为息禾辩解,不能为她说一句话。
采薇仰着头,眼睛里的泪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流了下来。
如此区别对待,她的心如同被刀劈成了两半,连呼吸都感觉到十分的困难。
卫不疑却不再理她,对着绛辰道:“虽然采薇是我院子里伺候的人,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公主的玉镯,该如何处理。全凭姑姑做主。”
绛辰点应道:“诺,卫公子。”
她心里暗恨:她的那些姐妹,可不能白死。
息禾本默默看戏,眼尖的看到春敏板着脸的看着采薇,眼神轻蔑。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霍去病,离羽给她的证据里,有春敏的名字,也不知道霍去病是怎么个想法。
霍去病见到息禾的眼神,扭头满脸疑问的看着她。
息禾只好问:“公子,绛辰姑姑将会怎么处置采薇?”
“别急,你且继续看着。”霍去病凑到息禾耳边道,“等会还会有好戏。”
息禾皱眉,证据确凿,莫非还有反转不成?
果然,绛辰正准备让人抓拿采薇,卫夫人现身了,身边跟了一个与她同龄的侍女。
卫夫人保养得极好,貌美如花,人到中年,亦能看出她年轻时有多么的貌美。
息禾没见到过卫青,如今见着了这卫夫人,才晓得原来卫不疑的长相随了卫夫人。
而卫夫人身边的侍女,看上去比卫夫人老得多,目露精光,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的人。
这便是采薇的母亲寒霜姑姑。
“绛辰姑姑,且慢。”寒霜面上带笑的跟绛辰道,“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孩子我自个晓得,她哪有胆子盗窃,必是有人陷害她。”
她面上虽然带着笑,眼底的神色却冷了三分。
采薇是她寒霜的女儿,府上谁不知道,绛辰不可能不知,竟还不给她脸面,想要处置她的女儿。
卫夫人点头,为寒霜说话:“绛辰,采薇这孩子是我见着她长大的,我信得过她。”
绛辰见状,卫夫人行了一个常礼:“卫夫人。”
随即道:“如今物证都在,寒霜姑姑可有翻供的证据?”
“自是有的。”寒霜给身后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奴隶被五花大绑的拖了进来,“这便是真正的盗窃者。”
绛辰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哦?赃物是在采薇房间里找出来的,怎么盗窃者又成了他人?”
寒霜有备而来,不慌不忙道:“不如听这奴隶怎么说。”
那奴隶嘴里被塞了麻布,寒霜话一落,她身后的婢女就将麻布从他口中拿了出来。
这奴隶木然的道:“是我偷了府上的东西拿出去换钱给我的母亲看病,我今日见到管事搜查被盗窃的脏物,便乘机将盗窃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婢女的房间,我以为做的隐秘,没人知道,却被小桃见到了。”
小桃走上前,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场:“我见他想要将脏物栽赃给采薇姐姐,便跟夫人说了,此时我能作证,这些不是采薇姐姐偷的。”
采薇被卫不疑伤透了心,见着了自己的母亲为她翻供,脸上依旧是木木的。
吃瓜群众见此,也不装了,开始窃窃私语:“证据都拿上来了,还能翻供?”
“不过是空口白牙,做不得数吧。”
“这奴隶怕不是替罪羔羊。”
“对啊对啊。”
“若是这样就饶恕了盗窃的奴隶,那这卫府岂不是乱套了。”
寒霜见状,知道在这贵人们面前,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脱罪,还的出些血。
她将一个包袱拿出来,呈道众人眼前,道:“这是在这奴隶的房间里找到的,诸位请看。”
寒霜道:“人证物证皆在,如此,还不能证明采薇是无辜的吗?”
卫夫人是向着寒霜的,立即道:“自是可以证明采薇无辜。”
见到此情此景,息禾忍不住扭头看向霍去病。
这么多人都看着,这些权贵公子哥可个个都是人精,若真让采薇蒙混过关,这些权贵子弟回到家,指不定如何编排卫府。而卫青未被启用之前,可是奴隶出身,如今这事若被传了出去,一个治家不严,奴仆欺主,便就是让整个长安城看了笑话。
绛辰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总不至于这都看不明白。
此时,春敏站在阴暗处,手里捧着酒壶,冷眼看着这一幕。
随即,轻蔑一笑。
采薇这蠢货,脑子里除了男人,其他怕不是装的全是水。
她真的是脑子有病才找了这么一个蠢货合作。
她本联合她一起去嫁祸息禾,这蠢货竟想一箭双雕,将曹襄的玉佩放到了她的房间。
她从最底层的奴隶混到了霍去病身边,怎么会栽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中。
于是,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偷偷将玉佩放入了采薇的房间里,想让她自食其果。
本以为采薇今日死定了,竟忘了这采薇还有一个手段了得的母亲,黑的竟也能说成白的。
至于息禾这贱婢,她如今倒是学聪明了。
她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将阳信公主的玉镯送给息禾,而最后玉镯竟出现在采薇的房间里,想必息禾早就知道了她送礼的动机。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为何息禾不将玉镯陷害她而拿去陷害了采薇?明明玉镯是她送给她的。
莫非息禾也想要采薇死?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息禾。
如今采薇眼看就要翻供,她能轻易放过采薇吗?
息禾心里可不慌,她有预感,这件事不会这样算了。
只是可怜了卫夫人,身边伺候的到底是人是鬼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