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吩咐,阿鸢向来不敢违抗。她忍着羞耻,艰难的替卫循将身上的外袍脱掉,换上她新做的。“够了!”外袍已经穿了一半,卫循便已将她推开。他为难阿鸢的法子,到底只折磨了自己。“我自己来。”卫循移开她的手,几下便将衣服穿好。他低头扯了扯嘴角,心头划过一抹无奈。遇到阿鸢,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彻底失控。看着腿软快要站不稳的小通房,卫循的眉眼温和下来。“去床上再睡会儿,昨晚不是哭着喊累。”
遇见阿鸢之前,卫循从未期待过孩子。
即使是妻子,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他会给她体面,给她管家的权利,但唯独给不了爱。
可对阿鸢,卫循总是忍不住心软一些,她这样的出身活在世上本就艰难,除了他又有谁能依仗?
宠妾灭妻虽是乱家根本,但他的阿鸢这样乖巧听话,自然不会恃宠而骄,只要正妻大度能容人,后院自然无忧。
卫循从小天资聪颖,习惯了去掌控一切,可他不知,人的心是控制不了的。
烛火闪烁间,男人箍着她的腰,黑眸涌动。
“阿鸢,我是谁?”
阿鸢咬着唇,娇声欲泣。
“......爷......您是......世子爷......”
海上掀起巨浪,阿鸢这只孤舟险些被掀翻。
“恒之......阿鸢,唤我恒之。”
卫恒之,卫循的字,只有亲近者才能这样叫他。
阿鸢昏昏沉沉,可仅存的理智提醒着她,她不配。
恒之是世子夫人该唤的称呼,她一个通房不能逾矩。
她微微敛眸,将眼底的痛楚掩去,抬起手臂,低声求饶。
“世子爷,您疼疼阿鸢......”
卫循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从阿鸢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他低头,小通房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嗓子哭得都要哑了。
两人明明挨得这样近,可卫循总觉得阿鸢是风,稍不注意就会从他手心溜走。
他心尖一痛,低头吻上她的唇。
......
次日阿鸢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卫循本就很少留宿,所以她早已习以为常。
阿鸢抱着被子起身,两条腿又酸又软使不上力气,嗓子也因哭求变得干涩嘶哑。
“春桃,给我倒杯水来。”
她倚在床头,娇媚的小脸满是滋润过的春意。
青纱帐被撩开,冒着热气的杯盏递过来,阿鸢看也没看便接过来。
温热的蜜水入喉,她干涩的嗓子才舒服些。
“还要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鸢握着杯子的手指一紧,猛地抬头望去。
“......世子爷,怎么是您,春桃呢?”
她没想到这个时辰卫循竟然还没走,他不是该去忙公务吗?
卫循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又给她倒了一杯蜜水。
阿鸢确实渴极了,卫循不开口,她也无法问出答案,不如多喝些水润润喉。
娇软的唇被蜜水浸湿,越发显得红润。
男人指腹落在上面碾了碾,多余的水迹被晕开又慢慢擦干。
许久,他才收回手。
“春桃在外面,待会儿再唤她进来伺候,你替我更衣。”
说完,卫循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衣袍。
阿鸢接过,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做的那件。
昨日她被卫循训斥,这衣袍匆匆丢给长远,也没敢问卫循是否喜欢。
如今他特地拿回来,还守着她醒来换上,阿鸢心头划过一抹苦涩。
为何他要这样好,如果他对自己坏一些,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是。”
阿鸢低头温顺应了一声,起身披了件外衣,赤足站在地上。
冰凉的寒意传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卫循眉峰下压,伸出手臂将她抱起,引着阿鸢踩在他脚上。
“爷......”阿鸢小手攥紧他的衣襟。
卫循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这样穿。”
主子的吩咐,阿鸢向来不敢违抗。
她忍着羞耻,艰难的替卫循将身上的外袍脱掉,换上她新做的。
“够了!”
外袍已经穿了一半,卫循便已将她推开。
他为难阿鸢的法子,到底只折磨了自己。
“我自己来。”
卫循移开她的手,几下便将衣服穿好。
他低头扯了扯嘴角,心头划过一抹无奈。
遇到阿鸢,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彻底失控。
看着腿软快要站不稳的小通房,卫循的眉眼温和下来。
“去床上再睡会儿,昨晚不是哭着喊累。”
“世子爷!”
阿鸢踮起脚尖,伸手捂住男人的唇,妩媚的杏眼中闪过羞恼,倒比刚才的柔弱多了生气。
“我没有......”
卫循轻笑一声,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掌心蹭了蹭,最后落下一吻。
“是,你没有,都是我冤枉了阿鸢。”
阿鸢哪里抵抗得了他这样的温柔,眼中浮起雾气,心里也多了委屈。
“爷不要打趣我。”
她会控制不住沦陷的。
可只要想到以后这样的温柔也会属于别人,她的心就硬下来。
卫循不懂小通房的难过,只以为她脸皮薄,又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才起身。
“好,你睡吧,我走了。”
官署的公文积压了一堆,他今日确实耽搁太久了。
卫循哄她时极尽温柔,可抽身时也比谁都干脆。
房门开合带来一股冷风,阿鸢的脑袋越发清明,她本就是卫循的玩物啊,或许哪天卫循腻了,也会像这样毫不留恋的将她丢掉。
阿鸢低头,眸中划过一抹苦涩,可心中某处却越发坚定。